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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又不怪孤:“你說的,”理直氣壯,“隨便吃!” “所以,現(xiàn)在我在吃山楂啊?!彼麑⑸介豢谝拢吹墓轮挥X得牙酸。 跟著他七拐八拐,也不知被他帶到了那個犄角旮旯里,面前只有緩緩流淌的黑色河流。反倒是遠處河面與燈火交映,映襯著星河璀璨,好看的緊:“謝謝你?!闭驹诎哆?,聽著遠處的歡笑聲。 “謝我什么?”他吃完了最后的山楂,“下次記得提醒我,不要讓你只吃糖,不吃山楂?!?/br> 謝他什么啊:“謝謝你,守護我一方山河,護我景朝子民?!?/br> 他嗯了一聲,手臂穿過孤的胳膊,從后方摟住了孤:“你我之間,不必言謝。” “你既是讀書人,”將軍寬厚的胸膛貼在孤的后背上,沒了往日冰涼的鎧甲,僅是一層薄衣,在這個微涼的夜晚,擋不住他的guntang與炙熱,“可會為我這不識大字的武夫,解答一個問題?”他的嗓音低啞,帶著愉悅的尾音上翹。 “且說說看?!鳖^頂是滿天星河,銀星傳承一串,如婦女散落在黑色絲綢上的珍珠項,“想要知道什么?” “世人皆說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涼風冬有雪?!睙釟夂粼诠碌亩渖希瑢④娚硢〉纳ひ艉硠恿诵奶?,“我的小陛下,”身后胸膛震動,他愉悅的笑意伴著遠處少女們的歡笑,渲染了整個世界,“你們文人,要怎么說?” “孤怎知?!焙诎抵形甯懈忧逦?,遠處的廊橋上已有少女開始放河燈了。 “那臣下來告訴陛下?”他的手按在孤的小腹上,將孤圈在了他的懷里,“何為花前月下,郎情妾意。翾風回雪,兩情相悅?” “好大的臉面?!蹦橆aguntang,就連心跳也失了分寸,“將軍這連皮,可比城墻了?!?/br> “算作是夸獎了,”他的手向上劃來,“畢竟我景朝城墻,可是擋過匈奴,御過外敵的?!彼氖终瓢丛诹斯滦呐K的位置,可孤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耳朵被含住的涼涼的感官之中,“陛下的耳朵,很燙啊?!?/br> “所謂風花雪月,出自古人言:‘雖死生榮辱,轉(zhuǎn)戰(zhàn)于前,曾未入于胸中,則何異四時風花雪月一過乎眼也?!瘜④娺@些年,怕是虛度光陰。曲解圣人之言,將軍比起昔年,倒是更有長進了?!?/br> 不知他的手是什么做的,牢牢地鉗在孤的身上,無論如何也掙扎不開??墒沁@樣的將軍,該死的誘人又可口:“放開朕!” 許是夜色太美,遠處百姓的歡笑令人沉醉,將軍不負白日那般嚴肅:“陛下慎言,”他一定是故意的,把聲音壓得這么低,像是回風谷中的號角,“若是讓旁人聽得了陛下的稱呼,可是要有非分之想的?!?/br> 他一定是故意的,明明是那么正經(jīng)的話語,好心的提醒,偏生在他的嘴里,變成了那等風月之事……所謂風花雪月,可不就是這些男歡女愛,連枝共冢之事:“你且放開孤,孤再與你說一說何為風花雪月?!?/br> 這次將軍沒有再壓抑他的笑聲,他哈哈的笑了出來,一邊笑一邊將所有的力量都壓在了孤的身上:“我的小陛下哦,”撒嬌一般的聲音,“所謂風花雪月,可不是嘴上說一說,講一講,便能夠理清的事情啊?!?/br> 隨即一頓,他將下巴墊在了孤的肩膀上:“你的心跳,亂了呢?!?/br> 他的聲音輕松又愉悅,側(cè)頭去看,他不知何時閉上了眼睛一臉滿足?;蛟S真的是月色太好了,銀白色的越黃披灑在他的身上,就連臉上細小的絨毛,都在發(fā)光:“陛下的心跳,是為了臣下而亂的么?” 這樣的問題,孤拒絕回答:“你想的太多了,”別開頭看著飄來的河燈,“不過是你摟的太緊,讓孤心生不安罷了。”說到這里,感受到他未曾變換的心跳,“倒是你,嘴里說著這些風流之語,卻不知你的心跳早已出賣了你?!?/br> “那你可冤枉我了,”他的手掌從胸口滑落,再次交疊在了孤的小腹上,“臣下的心,已經(jīng)不再臣下的胸膛里了。陛下現(xiàn)在感覺著的,是另一個人的心跳呢?!彼汛蟛糠至Χ級涸诹斯碌纳砩希盟乒率撬墓照?。 “別人的心跳?那你倒還真有臉,說你心儀于孤。” “因為,現(xiàn)在臣下的這里,”他側(cè)頭,嘴唇在孤的臉頰上劃過,“是陛下跳動的心啊。而臣下已經(jīng)亂了的心,在臣下的主人身體中,躍動著呢?!彼凳玖耸裁矗蟹氯糁皇菃渭兊那樵?,“我的心,在你的胸口,跳動著呢?!?/br> “將軍的情好,孤可擔當不起。”遠處的河面已經(jīng)變成了河燈的海洋,那些漂浮在河面上的何等瑩瑩的亮著,映襯著天上銀白色的絲綢,互相交映,“這樣換心之舉,倒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呢?!?/br> 將軍也不惱,只是固執(zhí)的維持著這樣的姿勢:“想了想,我孑然一身,只有這顆跳動著的心臟最值錢。主人若是不棄,從今往后這顆心,便是你的了。而小人所想要,不過是一處居所,盛放這為主人而躍動的心罷了。” 面前劃過的河燈絢爛,頭頂?shù)男呛娱W耀又爛漫。 他的話用詞卑微,卻依舊是往日不可置疑的口氣。說是商討之詞,卻是決斷之語。這樣獨斷的將軍,讓人好氣又好笑:“所謂風花雪月,”在他懷里艱難的轉(zhuǎn)了個身,面對這將軍抬頭看他,“是十里秦淮不歇的笙歌,是酥酥之曲靡靡之音” 他俯首看著孤,低頭親吻了一下孤的額頭:“好?!彼绱嘶貞?,“是天下太平靡靡之音,是十里秦淮夜不歇。是舉案齊眉白頭偕老,是對鏡梳妝暗香不敗?!?/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