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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眼里,楚衍不是什么皇子,只是一個生了病的,有點可憐的孩子。 僅此而已。 因為是軍校,隔三差五就有這么幾個受傷的學(xué)生被塞進來,醫(yī)生還有別的工作要忙。 老醫(yī)生簡單的交代幾句就走了,簡潔的房間里瞬間只剩下楚衍和蕭穆兩個人。 楚衍還沒有醒,而蕭穆作為這起事件的主要負責(zé)人,自然也只能留下照看。 澄黃的陽光落在楚衍的臉胖,纖長的睫毛在眼底輕輕掃下一層陰影,他整個人也在這種光芒下幾乎透明。 蕭穆想了想,還是走到窗前,輕手輕腳的為他拉上了窗簾。 病房里瞬間昏暗下來。 楚衍輕輕翻了個身,臉頰發(fā)燙的繼續(xù)睡著,沒做什么好夢,但也不算太糟。 看著這樣的楚衍,蕭穆突然回想到了上輩子在監(jiān)獄里看到楚衍的那一幕。 別的囚犯臉上都是死氣沉沉的絕望,或者是死期將至的癲狂。 像楚衍這樣自私自利的人,在失去了一切之后,蕭穆以為他應(yīng)該會痛不欲生,精神崩潰。 他甚至有些惡劣的想過,楚衍這樣的人就該像那些精神分裂到忘記自己是血rou之軀,不要命的將自己的腦袋狠狠的往鐵墻上撞,企圖了結(jié)自己的囚徒一樣,自己把自己推進地獄。 可是一切似乎都在他的意料之外。 楚衍只是安安靜靜地靠在墻角,面色坦然,像一個乖巧的孩子,在不見天日的地方簡簡單單的活著。 讓人不由得覺得這樣的結(jié)局對他來說似乎太過凄慘。 不過,這樣的念頭只存在了一瞬。 因為楚衍在抬起眼來看見他后,神色凌然一變,爬起來發(fā)瘋似的沖過來拍打著牢籠,求他行行好,救救他,他愿意給他當(dāng)牛做馬。 還是那么丑惡的嘴臉。 他當(dāng)時怎么會覺得他很可憐。 而如今沉睡著的楚衍,有著同當(dāng)時一樣的干凈和從容。 蕭穆的目光沉甸甸的注視著他,一個想法像藤蔓一般滋生在他的腦海: 這個人要是能一直睡著就好了。 雖然他能明顯的感覺到,這個人跟以前好像有些不一樣了。 但是他始終覺得,一個利益熏心的人怎么可能突然變好,如果有,那可能只是因為他滋生了另一個欲望。 而那個欲望長在陽光下。 這時候,他的腦海中突然想起了另外一個人。 那是一個在網(wǎng)上認識的青年。 沒有什么身份,也沒有什么權(quán)勢,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打工人。 可是他的身上似乎總是帶著一股精神,分明朝氣蓬勃,卻又帶著一種被歲月沉積過的深沉。 他的聲音像是被打磨過的砂石,聽起來很舒服,能讓人情不自禁的放松下來。 他和楚衍就像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一個平凡而熱烈,一個高貴而丑惡。 不過這也不算,畢竟楚衍的身份....是偷了別人的東西。 他不希望這個人被金錢給蒙蔽心靈。 也不希望這個人為了金錢而出賣人格。 不過,經(jīng)過昨天的一些對話,他似乎明白了一件事情。 網(wǎng)絡(luò)和現(xiàn)實是不一樣的,那個人或許有自己的生活,或許有自己的愛人。 而且那個人還對他有著深深的占有欲。 想到這里,蕭穆的心中就有些許的不快。 只是,從小沒有被教育過情愛到底是什么的蕭穆,壓根不知道去如何分析這種不快。 于是他就強行逼迫自己把注意力轉(zhuǎn)移到別的地方。 病床上的楚衍沒有了平日里的生龍活虎,在某個瞬間讓他想起了自己曾經(jīng)在一副畫像里看到過的病美人。 蕭穆是孤兒,在被聯(lián)邦收養(yǎng)之前,基本沒看過畫這樣的奢侈品。 在某天到處翻垃圾尋找食物的時候,他遠遠的隔著被花邊包裹的櫥窗,看到了商店里被展出的這幅收藏品。 如果說以前蕭穆對這個世界的認知是涼薄,丑陋,殘忍。 那么那一天,蕭穆大概是第一次在心中模模糊糊有了美的概念。 他怎么會莫名其妙的聯(lián)想到那種東西? 看著楚衍不舒服的躺在床上,身體被深藍色的軍衣給緊緊的包裹著,一副透不過氣來的模樣,蕭穆有輕微的強迫癥,這種場面他多少有點看不下去。 在猶豫了一會之后,蕭穆居然善心大發(fā)的決定幫楚衍解開那些束縛他呼吸的外衣。 畢竟,人是他弄成這樣的,不能不管。 他心想,自己這樣做不是因為關(guān)心他,而是因為他好歹是皇子,不能讓楚天闊有機會來找他的麻煩。 這般想著,他便將手觸碰到楚衍的領(lǐng)口,一顆扣子一顆扣子的幫他解開。 接著他又微微掀開一點被子,想幫他褪去外褲。 這時候,他發(fā)現(xiàn)楚衍外褲的口袋里好像裝了些什么,鼓鼓囊囊的。 可別是什么違禁物品吧。 蕭穆深深的看了楚衍一眼,然后將口袋里面的東西取了出來,目光謹慎的檢查著。 那是一個頸環(huán)一樣的東西。 他隨意點了一個按鈕,居然就這么把它打開了,上面閃爍的小屏幕上有一些已經(jīng)調(diào)節(jié)好的參數(shù),除此之外,還有一個聲音試聽。 一種詭異的預(yù)感突然涌上了蕭穆的心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