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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賭我會飛。”他面無表情道。 雪白的腳踩著水晶做得高跟鞋,在空氣中輕晃,筆直修長的腿穿著淺色白絲襪,絲襪繡著飄帶,其上點綴珍珠蕾絲碎花,順著他精致腳踝螺旋向上,一直像長裙深處蔓延。 很好看,換個人穿就更好了。 安逸連忙放下手,不敢看這——他認為——辣眼睛的一幕。 跳,是不能跳的,安逸皺著眉,再次看向平臺。他腳下,平坦的地面似乳白的玉,玉石內(nèi)部花紋若隱若現(xiàn)。 安逸心里突然飄起疑惑,“石頭,為什么會飛?” 他重新跪下來,順著花紋往外探出頭,銀色長發(fā)垂下,落進云中,沾染朦朧水汽。安逸手攀著拳頭厚的石板,看向石板底部。 指尖方正的石板下,中央位置嵌著一塊藍色菱形石頭,微微發(fā)光。 “這是?”安逸探出手,指尖按在石頭上。藍色菱石冰涼溫潤,與石板吸附,他手指觸及在藍石上時,石板下有金色陣法一閃而過。 “或許,藍石會讓物體飛起來?”安逸手指捏住藍石,心里的指針在拿和不拿之間搖晃。 一分鐘后,他眼色微沉,手指用力,將藍石攥在手心。 下一刻。 “砰——” 載著安逸的石頭陡然掉落,銀發(fā)白裙少女落下,栽進云海中。 “嘶——” 安逸捂著臉,按住喉嚨里的尖叫,艱難地張開眼睛。 穿過厚重云層,漫無天際的綠色大地出現(xiàn)在眼中,蔚藍海岸包裹著翠玉般的森林,眼前的一切油畫般在安逸面前徐徐展開。 ——如果安逸愿意欣賞的話。 “救命!” 安逸在萬里高空艱難喊道,銀色長發(fā)和蕾絲長裙在掉落的速度中亂七八糟飛舞。安逸舉起手,將藍色石頭貼在額頭上。 “飛!飛??!你特么……” 石頭上的藍色自被安逸摘下來后變得黯淡,仿佛它只是路邊,或水溝中任意一塊普通石頭。安逸暗罵一聲,氣的差點把石頭丟出去。 生死面前,他竭力冷靜,重新看向手腕上的短笛。 “你沒用,大家一起死。”他冷聲道,捏著短笛的手指用力至發(fā)白,放在唇邊。 “倏——” 高昂明亮的聲音在高空中響起,安逸放下手,緊緊盯著黑色短笛。 一秒,兩秒,三秒……安逸眼中浮現(xiàn)失望,準備等死。 就在這時,短笛上一道明亮金光一閃而逝。 “嗯?” 安逸連忙舉起短笛,抬起的長睫下,翡翠般通透澄澈的瞳孔內(nèi)有紫色光芒一閃而過。 遠方地平線突然間雷聲大作,黑云密布,紫色閃電在云層中此起彼伏,雷暴陣陣。 他瞪大眼,發(fā)現(xiàn)黑云竟然往他這邊飛。 “?” 到底想讓他怎么死! 安逸沉默地放下放下手,閉上眼,雙手交叉放在腹部,打算看看是雷暴先至,還是他先落地。 穿裙子也無所謂了,畢竟rou泥不需要分男女。 他面容安詳。 滾滾黑云間,伸出一顆巨大的骷髏頭顱,眼窩中紫色鬼火灼燒,看向墜落的安逸。 “我的主人,深淵的囚徒,黑暗的禁錮,無盡的恐懼雷曼向您致敬,并祝您日安?!摈俭t巨龍飛出黑色雷暴,口吐紫焰,它前方的云層頓時墨般染黑,閃電密布。 與此同時,雷云出現(xiàn)后的大地。 林立的法師塔頂層,穿著各色長袍的法師們高舉魔杖,在遮天蔽日的黑云中念出咒語,撐起屏障守護大地。 依山而建的國家,城墻上騎士們嚴陣以待,緊張的眼緊緊注視著天空。 “老師,那是什么?”占星臺上,年幼的女孩抱住身旁衣著華貴的女人。 高大的透明窗外,天地間一片黑暗,只有紫色閃電伴隨雷聲震懾大地。 女人一手撫摸女孩的頭發(fā),一手按在面前巨大的水晶球上。 水晶球內(nèi)星河變幻,籠上黑霧。 “我看到,無盡深淵……和金色圣光,不要慌,塔塔,事情還沒到不可挽救的一步?!钡统恋穆曇糨p聲道,女人手按在水晶球上,低聲喃喃。 占星塔外,城市上空星子閃爍,撐起護衛(wèi)屏障。 屏障下,瑟瑟發(fā)抖的人們躲在角落,雙手合十,祈禱神靈保佑。 “朋友,你來得太晚了?!卑惨菖吭诠驱埬X袋上,聲音冷靜。 “我的主人,深淵與精靈島相隔十萬只巨龍遠,請原諒我需要時間趕路。”巨龍甕聲甕氣道,每個字伴隨天上雷鳴轟響。 它眼中紫色火焰跳了下,往上飄,好像在看蹲在它腦袋頂上的安逸。 安逸咽下口水,聲音震得頭皮頭皮發(fā)麻,但是他也確定了一件事。 他,確實,穿越到,某個神奇的地方。 比如游戲中。 他腳下這條巨龍,不是游戲中的副本,征伐雷暴,將雷暴制造者趕回深淵任務(wù)中的巨龍嗎?傳聞雷曼被趕入深淵,血rou化盡,以黑暗骨龍的身份在深淵生存。 安逸感覺到自己和骨龍雷曼之間隱隱有種莫名聯(lián)系,據(jù)雷曼所說,它在深淵中接受安逸召喚,承認安逸為自己的主人,聽從他派遣。 除此之外,安逸還感受到一股十分淺,近乎沒有的聯(lián)系,遠遠飄向天空,或是更遠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