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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童,去打聽打聽需要用什么書,快去給我買來?!泵蠒艺f。 孟童一聽,驚訝地張大了嘴,他是做夢了嗎?從不愿意讀書的少爺竟然讓他去買書。 “少……少爺,您明日真要去學(xué)堂?”孟童確認(rèn)道。 孟曇睨了他一眼道:“你說呢?” 老爺要是聽了,真是該給祖宗燒香了,孟童想。 “不過少爺,您要去學(xué)堂,就得搬去和學(xué)子一起住。”孟童說。 “你說什么?”孟曇一驚。 “這是謝公子吩咐的,他不想你和他的關(guān)系被太多人知道,否則你們一個學(xué)子,一個夫子,有傷風(fēng)化。”孟童小心翼翼地將謝染的話告訴孟曇。 孟曇沉默了,他當(dāng)然想和謝染住在一起,可他也知道,就算他有個丞相爹,可在這個匯聚些天下有識之士的地方,他爹是他爹,他是他。 他的存在,對謝染來說,是上不了臺面的吧! “你去收拾吧?!泵蠒业吐曊f,孟童見他竟然這么平靜,有些奇怪,于是問道。 “少爺,您不找謝公子理論理論?” 孟曇起身穿著衣服說道:“他沒有說道,我有什么理由不聽。” “哦!”孟童不再多說,其實他不喜歡少爺和謝染在一起,那謝染擺明了對少爺看不上眼,還有那個謝橋,雖然少爺不知道,可孟童是下人,可沒少看見他對少爺?shù)睦溲酆妥I諷,他家少爺其他方面再怎么不濟(jì),那也是嬌慣著長大的,哪里受過這些委屈,不過還好少爺遲鈍,換做旁人,怕早就不知氣死多少回了。 到了午飯時候,謝染看著桌上的那些補(bǔ)品,沒有任何表情,孟曇卻開始不平衡了,他腎虛謝染說不定也虛,于是…… “你也出力不少,這東西不錯,你多吃點。”說著加了一塊甲魚rou在謝染碗里。 旁邊的孟童捂住嘴憋笑,謝橋當(dāng)然也想笑,可是他到底跟著謝染久了,表情還是控制地住,只是看著孟曇心想,這人真是不知死活,他家公子可不是表面這樣溫和,那天公子露出真面目,這傻子怕要被嚇?biāo)馈?/br> 謝染握在手里的筷子彎了彎,“啪——”地一聲謝染放下筷子。 “我用完了,自便?!闭f完拿起謝橋托盤里的布巾擦了嘴便起身離開了。 孟曇塌下肩膀,他說錯什么了嗎?毫不自知的孟曇等吃完飯也沒想明白,但總歸明日要搬走,剩下的時間他想和謝染待在一起。 可他忘了謝染是夫子,是要去授課的,于是他撲了個空,又不知道要干什么,于是坐在謝染的書房,看著院子里唯一棵桃樹。 桃樹上的花都開了,在四月的春光里盡態(tài)極妍,偶爾清風(fēng)吹過,一些花瓣就飄落下來,這場景讓孟曇想到了海棠,就是那海棠花海中,他遇到了謝染,從此一池心水都被他攪亂了。 “孟曇,你真沒出息?。 泵蠒易晕掖蛉ぶ?,但他一點不后悔,那次相遇之后,他像是著了魔一般,從此心里夢里都是謝染,爹告訴他,他們不可能,他也明白。 可平生唯一相思,終究意難平,誰知道爹會求了圣旨,了了他的執(zhí)念,如今成婚沒多久,雖說一波三折,一點不平靜,更別說謝染還時時傷他的心,可孟曇打心底里是高興的。 試問這世間有多少人能真的得償所愿?孟曇不貪心,他這一生,也只要謝染一人足矣。 孟曇自個兒在這兒神游,看著桃花一會兒笑一會兒癡,沒多久便打了個哈欠爬到書案上睡了。 睡前還在想,他和書果真是天敵,不過在這兒待了一會兒,就沒了精神。 也不知睡了多久,孟曇隱約聽到了開門聲,但因為實在是困的慌,于是眼睛都沒睜,直到他真正醒了時,發(fā)現(xiàn)周圍已經(jīng)點上了燭火。 他一抬頭,就發(fā)現(xiàn)謝染坐在對面,正看著一張張詩帖,認(rèn)真而專注。 孟曇下巴磕著手看著謝染,眨了眨眼睛將困意驅(qū)走后,突然腦子一抽,撐著胳膊對著謝染的唇貼了上去。 謝染的人看著冷,可他的唇卻是溫?zé)岬?,孟曇看著謝染變冷地臉色想,他不敢得寸進(jìn)尺,碰了一下便離開了。 “你……”謝染停下放下詩帖,表情不喜。 “謝染,我心悅你。”孟曇如是說。 謝染一頓,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復(fù)又低下頭繼續(xù)看帖。 “不早了,你該歇息了?!泵蠒矣终f。 這次謝染總算沒有無視他。 “你先去?!?/br> 孟曇得到回復(fù),笑了一下,離開書房。 而他一走,謝染卻放下詩帖,有些走神,直到謝橋敲門進(jìn)來。 “公子,孟少爺?shù)臇|西已經(jīng)搬到學(xué)子舍了?!?/br> “嗯。”謝染道。 接著,謝橋拿出一個紙筒,恭敬地遞給謝染,謝染看到紙筒,嚴(yán)肅起來,他打開紙筒,取出一個小條。 他快速的掃了一眼,握住小條,再度展開手時,手中飄出一些灰燼。 “他太急了,這可不是個好兆頭?!敝x染平靜地說。 謝橋神情一整問道:“公子,莫非那位要動手了?” 謝染沒有回答他,只是默默地看了他一眼,謝橋立馬跪下來。 “屬下知錯?!?/br> 謝染回到位子上,用筆寫下一串東西,然后兩紙一動,謝橋接住紙條,不敢多看一眼,立馬塞進(jìn)紙筒。 “下去吧!”謝染吩咐道,謝橋立馬離開了書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