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良緣 第7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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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南軻點頭,感嘆道:“娘子聰慧,在下望塵莫及?!?/br> 他恭維一句,便正色道:“經(jīng)查,宛平確實有一部分圖鑒,但當(dāng)年把圖鑒賣到宛平的人和買畫的畫師已經(jīng)失蹤,這幾日錦衣衛(wèi)正在搜尋,暫無結(jié)果?!?/br> 姜令窈想起自己搜查李宏的經(jīng)歷,她不由道:“夫君,我以為應(yīng)當(dāng)從賣家入手。賣家是何種身份,如何來的宛平,又是通過誰人販賣此物,無人能知,但買家卻很有可能是宛平本地人,一個畫師為何要買寶鑒圖呢?” 一個人做一件事,必有目的,只要知道目的,就能順藤摸瓜,尋到一切線索。 第75章 段南軻跟她搜尋李宏時一般,陷入了一個錯誤的搜尋方向,他們只針對了要找到人本身來搜索,并未去想這個人在宛平會做什么。 段南軻眼睛一亮,他點點頭道:“娘子所言甚是,我們應(yīng)該詢問當(dāng)年宛平城的其他畫師,看是否有人認識這么一個人,或許會有意外收獲?!?/br> “我也是有感而發(fā)?!?/br> 姜令窈頓了頓,因段南軻的知無不言,她道:“我在查一樁早年舊案,本案牽扯甚廣,若不謹慎小心,恐怕會招惹事端,一個不好或會弄巧成拙,反而得不到想要結(jié)果?!?/br> 段南軻道:“我明白,所以知之者甚少,只有沈衙差才能陪你一起查案?!?/br> 如此一來,姜令窈要查的案子定會進展緩慢,畢竟段南軻這是陛下親命,手下有數(shù)千錦衣衛(wèi),即便是直接聽從他手下三名千戶調(diào)令的緹騎,也足有百人。 這么多人,查起案子事半功倍,且錦衣衛(wèi)本就神秘,他們要查什么,想查什么,除了陛下無人能插手,便是幾位權(quán)勢滔天的閣老們也不行。 思及此,段南軻忽然心中一動。 他當(dāng)時問過皇帝陛下為何要賜婚他跟姜令窈,陛下只說貴妃娘娘喜歡姜令窈,他也喜歡姜之省,作為姜之省的女兒,自然是個好姑娘。 他給兩人賜婚,純粹是覺得般配。 但外人不知根底,只以為陛下在玩鬧,但陛下難道不知他身份?或許,正是因知道他身份,所以才會賜婚。 因為以他的身份,祖父祖母亦無法給他尋覓姻緣,若是一直拖下去反而惹人懷疑,但陛下這一封圣旨,卻解決了這個問題。 可能,解決的不是他一個人,而是兩個人。 他想到此處,那么自說自話的姜令窈,亦也想到了。 兩人不由驚訝地抬起頭,都疑惑地看向?qū)Ψ健?/br> 論說平日里演戲偽裝,兩人肯定是不相上下,但此刻掩飾心中驚詫,兩人也不遑多讓。 他們雖都有些詫異,卻并未表露地太過明顯,只用疑惑眼神看向?qū)Ψ健?/br> 就這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姜令窈卻道:“我的故事,段大人還想聽嗎?” 段南軻換了一杯茶,他淺淺抿了一口,彬彬有禮道:“娘子請講?!?/br> 姜令窈便繼續(xù)道:“當(dāng)年案子不好查,線索很少,臨近端午時我才知一條新的線索,要查一個叫李宏的人,而這個人當(dāng)年也曾來過宛平。” 說到這里,兩人目光交疊,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不解。 難道一切竟都如此巧合? 段南軻要來宛平,姜令窈也要來,兩個人如此合拍,事情便很簡單安排下來。 段南軻瞇了瞇眼睛,道:“娘子來了宛平之后,原本想跟沈衙差一起去縣衙查看舊日卷宗?” 姜令窈點頭:“實在太巧,剛到宛平咱們便碰到這么一樁大案,反正都要搜尋卷宗,我便想兩案并查,因此素凝一直在書庫里查卷宗。” 段南軻道:“原來如此,所以你在聽到李宏名諱時會那么詫異。” 姜令窈嘆了口氣:“我原以為一兩月都查不出線索,豈料不過三日就有了線索,不管此李宏是否為彼李宏,我都要去查看一番?!?/br> “恭喜娘子,倒是一舉兩得?!?/br> 只看昨日姜令窈反應(yīng),便知她一定查到了線索。 姜令窈嘆了口氣:“這個李宏就是當(dāng)年的失蹤的李宏,我們也查到了他當(dāng)年留下的證據(jù),但這個證據(jù)……” 姜令窈苦笑道:“不好查?!?/br> 段南軻沒有問她因何而哭,也不問這案子同她自己是否有關(guān),只問:“我要查之事,以后雖不會被公之于眾,但也是陛下肅清朝野的舉措,錦衣衛(wèi)行事本就是震懾群臣,越是神秘莫測,越讓人心驚膽戰(zhàn)?!?/br> 因此段南軻在確認姜令窈可以信任之后,是可以同她說的。但姜令窈的案子似乎內(nèi)情更多,連她為何要找這個叫李宏的人,都沒辦法直截了當(dāng)告訴他。 段南軻斷定,姜令窈所查的線索定是牽扯了其他人,而此人身份不好讓她直截了當(dāng)搜查。 姜令窈明白段南軻極是聰明,三言兩語便知其深意,她便也不再藏著掖著,坦率道:“夫君,今日我們坦誠相告,你需要我,我也需要你?!?/br> “所以我深思熟慮之后,還是覺得夫君可信,因此我才把我所做之事告知夫君,還望夫君替我隱瞞?!?/br> 段南軻笑了:“我亦然?!?/br> 兩人不知怎的,都覺得肩上一輕,不由相視一笑。 笑過之后,姜令窈才低聲道:“通過李宏的線索,我查到了一個人?!?/br> 她想了想,也從茶杯里沾了些茶水,在桌上寫了一個薛字。 段南軻神情微變。 他思索片刻,在桌上寫了一個陽字,抬頭看向姜令窈。 姜令窈眼睛微亮,肯定點了點頭,道:“是?!?/br> 段南軻這才蹙起眉頭,他低聲道:“他不好查。” 姜令窈倒是無畏無懼:“我知他不好查,所以我做好了長久努力的準備,不過光憑我同沈素凝,實在無以為繼?!?/br> 所以她今日同他坦誠,她也想要錦衣衛(wèi)協(xié)助。 若是一月之前,姜令窈會開這個口,段南軻立即就會搖頭,但現(xiàn)在,段南軻卻并未立即拒絕。 他垂下眼眸,左思右想之后,道:“此事,岳父可知曉?” 姜令窈詫異看向他。 段南軻道:“娘子,你并非官場中人,不知官場事,岳父官海沉浮二十載,如今亦是陛下面前的紅人,待得內(nèi)閣有閣老致仕,岳父馬上便會位極人臣?!?/br> 他并非不信任姜令窈,但此事牽扯到了正陽伯薛定山,他不能胡亂答應(yīng),也不能貿(mào)然行事。 另一個,姜令窈甚至都沒說要查什么,令段南軻覺得有些束手束腳。 姜令窈一貫坦誠,此事弄不好要牽扯家族,她也更不會把段家拖下水。 故而在聽到段南軻有此疑慮后,姜令窈心中的忐忑反而消減,段南軻是聽進心中,認真思索之后,才會有此疑問。 他并未敷衍她,而是把她的話都挺進了心里去。 姜令窈道:“來之前,父親提點過我,李宏一事父親知曉,后面的事昨日我才知。” 段南軻道:“我明白了?!?/br> 他說完這話,膳廳里陡然安靜下來。 夫妻二人皆是凝眸深思,都沉湎于自己心事,都未覺察膳廳里僵硬的氣氛。 就在這時,膳廳房門被敲響。 外面是聞竹的聲音:“少爺,裴大人有要事要稟報?!?/br> 段南軻被他從深思里拉扯出來,隨即便起身,看向陪他一起起身的姜令窈:“我先去忙,其余之事回來再議?!?/br> 他雖未說半句,但姜令窈已從他眼睛里看到了堅定。 姜令窈不由勾唇輕笑,道:“夫君快去忙吧?!?/br> 段南軻看著她的笑顏如花,看著她眼眸里的輕松寫意,也跟著笑了。 “等我回來?!?/br> 他說著,就快步出了房門,直接離家當(dāng)差去了。 姜令窈在膳廳里又坐了一會兒,問了問行云,便直接去了西跨院。 整個姜宅都是自家的,她倒是不必如此拘束。 沈素凝今日也未出門,王媽也在,兩人正一起吃用早食。 王媽愛吃素面,沈素凝習(xí)武之人,更愛吃rou食,她吃的是rou火燒。 姜令窈不由打趣她:“早起就吃這個,中午還能不能吃下飯去。” 沈素凝咽下最后一口火燒,有點不好意思:“我餓了?!?/br> 王媽膝下只有一個兒子,在姜令窈郊外的莊子上當(dāng)管事,她沒有女兒,待姜令窈和沈素凝都很是疼惜。 聽到這話,王媽忙把邊上的白陶盆推了推:“乖孩子,再吃完粥?!?/br> 面冷如沈素凝,也不由紅了臉。 姜令窈在桌邊坐下,三言兩語同王媽講了講,說得很是含蓄,刨除正陽伯未說,其他王媽都能聽懂。 果然聽到這些,王媽嘆了口氣:“難怪尋不到人。” 這兩口子當(dāng)年就死了,線索直接中斷,自然尋不到人。 姜令窈看王媽奔波幾日,人都有些清減了,不由有些心疼:“mama這幾日實在辛苦,還好線索已經(jīng)查清,不用mama再奔波,這幾日便在這邊好好玩幾日。待得夫君要回燕京,咱們再一起回。” 說罷,她看向沈素凝:“你也是?!?/br> 沈素凝卻沉默片刻,道:“師姐,我想去縣衙看卷宗?!?/br> “之前陪著老大人查卷宗,學(xué)到很多,自覺受益匪淺,”沈素凝道,“師姐,我不夠聰慧,也并無天分,必要勤能補拙,才能不墜義父名聲?!?/br> 她今年才十六,勤勉一些,或許待及雙十年華,也能追趕上師姐的腳步,成為匡扶正義,洗冤除孽的推官。 姜令窈看著她明亮的眉眼,把自己的推官腰牌遞給她:“去吧,若有不懂,可回來問我?!?/br> “謝師姐?!鄙蛩啬y得展露出稚氣笑容。 姜令窈又同兩人說了會兒話,這才回了東跨院,這幾日破案確實有些辛苦,姜令窈在院中看花讀書,歇了一整日,才算緩過來。 待及晚膳時分,段南軻才風(fēng)塵仆仆趕回來。 他應(yīng)當(dāng)在外面跑了一整日,飛魚服上都是灰塵,他自己嫌棄自己,回來也只匆匆同姜令窈點頭示意,便忙回了書房洗漱更衣。 待到把自己收拾干凈,段南軻才穿著家常的輕薄長衫從書房出來。 “今日還是查案?” 姜令窈坐在搖曳的粉白海棠花下,手里輕輕搖著牡丹戲蝶團扇,頗為慵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