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徐誘之 第19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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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更重要的一件事,需要他去解決。 · · 昨晚大人們玩到凌晨,牌桌才散,顧家規(guī)矩一向是除夕夜守歲發(fā)紅包,年初一中午飯桌上拜年,眾人不必起早。 以是大年初一早晨七點(diǎn),顧家別苑靜悄悄,主宅里只有少數(shù)人起來。 其中這少數(shù)人里,便有昨夜早早回房休息的徐苓君。 顧母靜神飽滿下樓,還沒到客廳,阿姨告訴她大門外來了訪客。 “……” 誰一大早上門拜年? 徐苓君奇道:“是哪家的客人?” 阿姨感覺對方不像是來做客,“只有一個人,是個很年輕的小伙子,長得特別俊。” 描述幾句年輕男人的外貌,末了交代:“他指明說是來見您的?!?/br> 顧母頓了下。 阿姨問:“您要見他嗎?” 徐苓君大概知道來人是誰,心底些許驚訝。 片刻后,頷首:“請他進(jìn)來吧。” 涼亭內(nèi),清晨露重寒涼,徐苓君攏了攏披肩。 她給程奕兩個月,而今滿打滿算不過一個月,他就出現(xiàn)在面前。 戶外白色鐵藝桌椅邊,隔案對坐兩人。 鋼化磨邊玻璃桌面上,提前備好熱茶和糕點(diǎn)。 程奕沒有碰,他免了不必要的迂回,在顧母落座后,將攜帶來的一份牛皮紙文件袋推到面前。 桌上的紙袋,約莫四五厘米厚,瞧著挺有份量。 顧母淡淡瞥過,沒打開。 反而,她對另一件事感到好奇。 “你是怎么找到這里?” “亦徐和我提到過,一般在重要的節(jié)日,她和家人都會到她爺爺奶奶這里?!?/br> “我記住了大概的地址?!?/br> “在來的路上稍加推理,然后,確定出確切位置?!背剔纫晃逡皇?。 顧母聞言含笑:“不錯,我是該夸你細(xì)心,還是覺得你太有心機(jī)?” “都可以?!?/br> 他回:“您喜歡就好?!?/br> 語氣隨和平淡。 究竟是不在意,還是覺得這些細(xì)節(jié)無關(guān)緊要? 顧母琢磨片刻,點(diǎn)點(diǎn)頭,“看來,你今天有備而來,這份文件就是你要給我的交代?” “袋子里裝的是復(fù)印件,原件作為證據(jù)材料,在我的律師手里。” “律師?” “對?!?/br> “訴訟正在進(jìn)行審前程序?!背剔壬袂樽匀?,可接下來的話令人無比驚駭: “我以受到長期精神虐待在法庭起訴我父親,要求在法律意義上,解除我和他的父子關(guān)系?!?/br> “在您面前的,是過去十五年來,他在我身上施加過的’教育理念‘,或者換個說法,他是在記錄我的‘成長軌跡’?!?/br> “目前我能夠收集到的部分都在這里,視頻以文字和照片形式展現(xiàn),它們來源完全可信,沒有編造的可能。” 因為這是他受過的虐行,也是他父親最得意的馴服手段,甚至于不惜親自記錄下來,反復(fù)欣賞。 聽完,徐苓君終于動了。 白色細(xì)繩子一圈圈解開,抽出翻看。 她只看了幾頁,臉色猛然一沉。 上面白紙黑字,冰冷客觀的文字陳述,卻是眼前人親身經(jīng)歷過的濃重陰影。 在東亞國家,社會觀念以孝道為先,從來沒有過一個解除父子關(guān)系的成功案列;即便在歐美各國,同樣十分罕見,法律名義斷絕父子關(guān)系需要雙方自愿,且為本國國民才會受理。 不論是國內(nèi)外,各國法律都極難做到這一點(diǎn)。 以程世中的能力,早已左右司法決斷,程奕不可能通過法庭處決達(dá)成目的。 但如此極端的做法,必然會真正觸怒程世中,程奕讓他徹底淪為笑柄,試問哪個威嚴(yán)父親能容忍兒子的公開挑釁? 在起訴之后,程奕已經(jīng)不可能回到程家。 等于自斷后路。 “在我出國之前,已經(jīng)做好短時間內(nèi)不能回來的打算?!背剔鹊溃骸拔液鸵嘈煺f,要與她分開一段時間,但分離多久,我不能給她答案?!?/br> “分離時間有長有短,但我最終還是會回到她身邊。” “您說等我到了一定年紀(jì),會知道感情不是一切,可我很清楚,以亦徐的性情,她和任何人都能過得很好?!?/br> 他說:“可我只有和她在一起才會幸福?!?/br> 最初是顧亦徐主動靠近,但到了現(xiàn)在,離不開的人反而是他。 “所以,我給您看到的資料,包括現(xiàn)在說的這番話,都不代表要證明什么,我這段時間所做的一切只是為了向您表明態(tài)度,或者是我的決心?!?/br> 程奕正視顧母,“希望您能同意我和您女兒在一起?!?/br> “……” · · 徐苓君輕啜飲茶,卻發(fā)覺不知何時,茶水已經(jīng)冷透了。 她擱下杯盞,垂目盯著那個紙袋。 對面座位已經(jīng)空了。 耳邊傳來一聲嘆息,身后,顧慶民緩步走過來。 徐苓君沒轉(zhuǎn)身。 “你在旁邊聽了多久?!?/br> “從頭到尾,一字不落?!?/br> “偷聽別人說話不道德?!?/br> 顧慶民理直氣壯:“我聽我老婆說話,怎么算得上別人?” 徐苓君被氣笑。 “你都知道了?” 徐苓君瞬間明白,“是柯蔭告訴你的。” “你們母女倆有秘密,我可以不問?!?/br> “但亦徐最近一直不高興,這點(diǎn)我必須得關(guān)心?!?/br> 顧慶民愛女心切,“我找來柯助一問,她全部說出來了?!?/br> 顧慶民此前已經(jīng)知曉程奕,只不過他沒有徐苓君那樣對程家內(nèi)部熟悉,在身份上出現(xiàn)了點(diǎn)偏差。 ——他以為程奕是程世中的某個私生子。 彼時還不清楚程奕和自家女兒的戀情,這人又低調(diào),絕口不提家事,顧慶民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沒和周導(dǎo)提過他的這位學(xué)生身份特殊。 誰曾想,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一圈,程奕沒和周贊元如何,反而和他顧家扯上關(guān)聯(lián)? 顧慶民這心底,著實(shí)十分詫異。 “言家那邊,可以回絕了吧?” 璞山湖一行后,言家夫婦越發(fā)熱衷,顧慶民被言江煩的不行,好不容易把他家小兒子看順眼,私底下問過妻子,要不讓兩家那什么……多接觸下,徐苓君卻遲遲沒個準(zhǔn)信。 以是顧父也不敢在言江面前把話說得太滿。 直到此刻,顧慶民忍不住道:“藺綸是個好孩子,言江和我也是多年交情了,既然你有另外中意的,咱們就早點(diǎn)把話說明白,不要耽誤人家?!?/br> 徐苓君沒出聲,狀似思索。 顧父覷她的臉色,“其實(shí)你也沒有那么討厭他,只是討厭程家的人。” “這話我有說過么?” 徐苓君立即回了句,眼神警告:不要胡亂杜撰。 “沒說,可你是在這么做的?!?/br> 顧父笑了下,“回了一趟娘家,把徐家都被驚動了,你做的那些事,連政安都嚇了一跳,專門問我是怎么了。” 只不過他們女兒在老宅那些天,一味到處尋趣,根本不知道徐家發(fā)生了怎樣的變化。 顧母否認(rèn):“那只是有備無患。” “程奕沒做到,我絕對不會同意?!边@是她的底線,“可這孩子要是萬一能辦到,我也得拿出我的態(tài)度。” 程奕若是說到做到,徐苓君也不會反悔,再找別的托詞。 她一向是非分明。 說完,顧母略有不滿:“你今天為什么總是幫著他說話?” 顧父默然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