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風(fēng)拂紅裳染暗香
趙清絃捂住胸口,待痛意緩和后,取而代之的是浪潮般的快意,與無盡的情欲夾雜在一起,如體內(nèi)那堵無法抑制的法力般橫蠻無理,猛然闖進(jìn)他身體,在皮下四處亂竄,快將撐破這副軀殼。 他不堪撩撥,如立足云端之上,被弄得陣陣顫抖,時而繃緊得厲害,時而又渾身脫力,本該堵在喉頭的愉悅之聲像被什么沖破般,失措地緊咬住手背,腰身倏地上挺,整個人向后靠去,脊骨重重地撞上那道老舊的木門。 趙清絃大口地喘息,再是拼命吞咽仍擋不住那極至的舒暢,枕骨上的麻意未退,當(dāng)下雖目眩失焦,亦最是意酣魂醉之時。 “啊、啊哈……”他眼底一片迷離,霎時間竟難辨清此乃方才的撞擊所致,抑或是情潮已泄的緣故,唯肌膚相抵處迎來的熱度能喚回他的半分清明。 沐攸寧緩緩地眨著眼,只覺手心濕了一片,低頭看去,半稠的液體溢滿手掌,甚有些從指縫漏出,沿指尖滴落,染白了衣衫。 “小道長好浪費……” 趙清絃聞言聚神端詳,但見沐攸寧正伸舌舔去指尖幾欲滴下的濁液,那模樣盡是說不出的妖嬈,直叫人悸動不已。 按理說他xiele一遍,當(dāng)是再無精力與她云雨,可想到她濡濕的手掌上掛著的都是他的東西,體內(nèi)竟又橫空生起欲念的火苗,沿著血液無聲地向低處走,最終落至那半軟的柴木上。 沐攸寧撅起嘴,再無好奇,軟聲向他抱怨:“苦的……” 這話猶同余燼飄落到柴火上,頃刻被火舌卷至中心,只聽趙清絃含糊地應(yīng)了一聲,摟住她的腰旋身把人按到木門,俯唇吻下,喘息粗重。如玉清涼的手掌引領(lǐng)她一下又一下地把那濕軟的柴薪弄干撫硬,好讓這場火燒得更旺盛。 趙清絃移唇往下,沐攸寧起了玩心,抽回手輕輕將他的頭往上托,扯散他的衣襟一口咬在鎖骨之上,用力地吸啜,一路往喉結(jié)咬過去,直到趙清絃悶哼出聲方恍然松口,羽睫半垂,掠過他線條分明的下頜線,以細(xì)柔的吻相緊接,親在鎖骨那朵紫紅的花上。 “都怪沐姑娘……” 趙清絃一手摟住沐攸寧的腰腹把她翻過身去,幾乎整個人都壓在她身上,猝不及防地承受他的重量,沐攸寧腳下踉蹌,險些跌倒,所幸他反應(yīng)得快,當(dāng)即把她抱得更緊些。 可憐他那張憋得通紅的臉卻是無處申冤,只能埋到她頸間廝磨,哼哼幾聲,像一頭撒嬌的野獸無力地控訴:“叫人……欲壑難平。” 兩人靠得極近,肌膚相貼,他的氣息就在她頸側(cè)輕撓,害得沐攸寧雙腿發(fā)軟,整個人再度失衡,往前傾去。她下意識伸手撐在木門,然那一掌落得又重又響,啪的一聲按在門上,未來得及讓她擔(dān)憂有無被食客聽見,意識就再也繃不住了。 趙清絃圈住她的腰往上提,她也順著對方的方向靠去,找回平衡。二人才堪堪站穩(wěn),他就已扶住她的臉重重地親下去,不過幾息,沐攸寧就被親得神魂顛倒,腰身又被牢牢扣住,一時間動彈不得,再也無暇顧及旁事。 她回過頭去,欲要出言調(diào)戲,竟見趙清絃眼睫掛著一滴水珠,不知是淚是汗,又似是看穿她最受不得他的示弱,正以此懇求相邀:“沐姑娘……可愿納我為男寵?” 在這空蕩的巷子里,嘈雜的店面后,無遮無擋,掩不住衣衫凌亂的兩人,隔不了焦灼急促的喘息。 琉璃燈折射出片片虹光,燈會氣氛極為曖昧,誰也無法保證會否有那么幾個偷情的公子姑娘趁夜色繞進(jìn)這蔽處悄然擁抱,或許情意上來落下深吻,扭頭就看見放肆至極的兩人;誰也無法許諾這店家不會循聲而至,倏地拉開那吱呀作響的老木門,發(fā)現(xiàn)滿地春色。 這些顧慮全都被兩人拋到腦后,趙清絃壓低身子,湊在沐攸寧耳邊訴說愛欲,濕潤的氣息熏得她耳根發(fā)麻,回答的聲音堵在喉嚨,最終輕笑點頭,以吻作答。 得了首肯,趙清絃挺身闖入禁地,兩人不過歡好一夜,深知她那處仍是極嫩,不敢一下全撐進(jìn)去,便伸手往那小口探去,落在上方最敏感之處,沐攸寧嗚咽幾聲,急切地要抓取些什么借力宣泄,慌亂下正好擒住了他的手臂,小聲制止:“別、小道長別、別摸那兒……” 沐攸寧緊咬下唇,雖是她先有動作,可當(dāng)趙清絃也主動起來,對她一番憐愛,反倒讓她臉頰發(fā)熱,羞赧不已,若不是手上傳來溫?zé)岬臐駶?,意識到是自己把他的傷抓得兇狠,也許她還會沉淪在趙清絃給予的溫柔鄉(xiāng),無法自拔。 “別咬唇。” 她帶來的歡愉過于清晰,甚至已將痛意淹沒,縱看到布帕染紅,趙清絃也僅是輕柔慰藉被半圈在懷中的人,未加理會,勸誘道:“咬我的,這樣你就不會痛?!?/br> 他憋得辛苦,嗓子都幾乎啞掉,沐攸寧聞言輕笑一聲,張嘴叼住他伸來的手,帶著冷意的指頭滑入口腔之內(nèi),靈巧的小舌頃刻纏上,仿若追逐著一塊透心涼的冰塊,叫她舍不得松開。 這樣的接觸終究無法叫她滿足,一旦欲望被勾起,便再也無法貿(mào)然抽身,沐攸寧唔的一聲以舌抵在指腹,被頂出的兩指尚有暖意包裹,趙清絃不舍地將手撐回木門上,等待他的卻是對方強(qiáng)勢地伸手扣在他后脖,直將他往下壓,用最熱切的方式施予安撫。 趙清絃被吻得不住呢喃,沐攸寧側(cè)耳而聽,一聲聲纏綿的稱呼自他喉中發(fā)出,似乎如此叫喚著她就能讓趙清絃覺得安心,她口唇微張,有意將對方積壓已久的欲望堆迭至頂峰:“繼續(xù)……怎么不、不繼續(xù)呀……” 她說話時尖牙正不偏不倚地蹭在他的唇瓣,磨得他心癢,趙清絃悶哼一聲,如被挑釁到極限,不再克制,倏地擒住她的手掌向下探索,錯開手指教她以指腹輕捻,每弄一下,懷中的人便顫栗一下,不過須臾,她那片軟熱竟已把他那根東西全吞進(jìn)去,緊緊裹住,險叫他登上極樂。 瞳仁里倒映的是沐攸寧嬌艷的側(cè)顏,她耳廓熱得發(fā)紅,似道誘人的甜點直催他品嘗。 “沐姑娘,咬得好緊……” “唔、小道長……” 那聲看似疏離的稱呼如晨間甘露澆落在趙清絃心底,使早已扎根的情欲吸飽養(yǎng)份迅速生長,此時的他哪還有方才被挑逗的小情郎模樣,唯余滿口葷話,彷佛這樣就能將心底的欲念宣泄出來,得以緩解。 兩人久未歡好,趙清絃怕她難受,不敢亂動,俯身貼近她耳語安撫,怎料沐攸寧興致上頭,毫不體諒他的忍隱,只管挺身索取更多,肌膚相觸的快意過于強(qiáng)烈,交合處早已足夠濕潤,他會意地沉腰向前,饒是心里記掛著要輕柔,身下卻是被吃得緊,忍不住進(jìn)得更深,就這樣激烈地互相糾纏。 渴求已久的暖意直將人自高處拉扯下來,在落地前夕總難分清迎來的是痛苦或是歡愉,唯一清晰的是彼此身體帶來的溫度,那么極端,卻又那么的讓人不知饜足。 沐攸寧掂腳背對著他,兩人就這么站著搖晃,撞擊之聲愈發(fā)急促,回響在昏暗的幽巷,趙清絃雙手用力捏住她腰肢,似覺不夠,又摸到她肩頭,將衣衫扯開,露出大片后背。 趙清絃吻在她肩上,帶著情意,帶著霸道,就像宣示主權(quán)般,順著脊骨往下舔吮,留下點點的鮮明印記才又挺身進(jìn)出,狂亂地翻起巨浪,在風(fēng)雨里顛簸,交奏著只屬于兩人的曲章。 “小道長很、很狡猾……” 沐攸寧無暇分析他積壓難舒的情緒,只知背上不時落下的冰冷觸感總能叫她自這片熱度中回神,縱偶有恍惚,都會被那星點涼意反復(fù)提醒——身后的人是他,與她糾纏不清的人也是他。 夏夜悶熱,饒是趙清絃都已是汗涔涔的,衣服全濕透了,他兩手牢牢扶在她的細(xì)腰,身下動作愈來愈快,愈闖愈深,他覺得自己早就身處巔峰,能撐到現(xiàn)下才叫人詫異。 “沐姑娘可要……可要記好啊,你的男寵只、只能……” ——只能是我。 暗巷藉微弱的燈光描繪出二人貪歡的景色,趙清絃側(cè)目就能清楚看見堂內(nèi)正用飯的人客,偶有幾人投來探究的目光,然他不曾理會,也不去管沐攸寧有無察覺,自私地把她圈在欲海里翻騰不休。 趙清絃自知深陷其中,既無法抽離,亦不愿再強(qiáng)忍,順勢埋首在她頸側(cè),將放蕩的喘息與未盡的話語通通咽回腹中。 沐攸寧雙腳發(fā)軟,腹部傳來陣陣溫?zé)?,他留下的暖意正在兩腿間無聲滑落,她面向?qū)Ψ剑麄€人埋到趙清絃懷中,卻沒有追問他只敢吐露半句的請求。 二人靠著木門溫存,他頸側(cè)被烙上yin色的證據(jù),沐攸寧看得心癢,不禁環(huán)住他后頸,踮起腳以唇輕蹭,把那抹紅搓得更深。 她的手并不安份,正在趙清絃的身上亂攀輕撓,視線卻越過了趙清絃,望著巷外行人匆匆的步伐,半晌,她裝得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晃動起被趙清絃拑住的手,歪頭問:“原來……逛燈會是件這么累的事啊?” 趙清絃聞言輕輕吻在她前額,連眉梢都沾滿了笑意,替她整理好半翻的衣領(lǐng),糾正道:“是幽會才對?!?/br> 沐攸寧皺了皺鼻子,食指戳在他頸側(cè)的印記上,意有所指地道:“小道長和寡欲二字還真是扯不上關(guān)系?!?/br> 趙清絃回握她的手:“道心未澄,六欲未遣,才需沐姑娘相助修行?!?/br> 兩人笑鬧幾句,扭頭瞥見店內(nèi)人潮已散,店家終于閑下來,取了鑰匙就要到后門查看先前的動靜,然沐攸寧已拉著趙清絃遠(yuǎn)離幽巷,徒留一縷暗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