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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他的步伐,風衣飄動露出他別在腰間的長鞭,閃爍著暗色的光澤,濃重的血腥味逐漸彌漫在室內(nèi)。 雌蟲本就五感敏銳,這一下忍不住都皺了皺眉。 他在欄桿前站定了。 陸昔坐在地上,隔著欄桿與他對視,心想這大概就是黃警官嘴里的變態(tài)了。 那雙陸昔覺得格外漂亮的手從腰間取下鑰匙,慢條斯理地打開了牢門。他就這么徑直走進來,在陸昔面前停下。而旁邊的雌蟲們連詢問的意思都沒有,只是同情地看著陸昔。 臉上寫著滿滿的“不忍直視”。 陸昔的脖子都懶得轉(zhuǎn)一下,從下往上看這只名為洛可的雌蟲,不發(fā)一言。 留點力氣待會兒叫喚唄,還能咋地。 洛可俯下身,從腰間取下那柄駭人的還浸著血的鞭子,抵在了陸昔的下巴上。 然后,推著陸昔抬起頭,繃帶下的聲音低啞不清:“看著我?!?/br> 陸昔的視線略過他的眼睛。 然后又拉了回來,瞳孔地震。 …… 洛可背對著欄桿,擋住了大部分,但那幾個看守還是看見了陸昔的表情。 嘖嘖,可憐的娃,都嚇傻了。 聽說洛可那張臉,被腐蝕性極強的液體潑過,整張臉破爛不堪,只好用繃帶裹住。 招致這災難的就是他那過于變態(tài)的性格,但他受傷以后非但沒有收斂,反而變本加厲了。 可憐的娃,現(xiàn)在就嚇傻了,待會兒可怎么撐下去哦。 但讓他們更加瞠目結(jié)舌的一幕出現(xiàn)了。 “吻我?!边@是洛可說的,簡短的兩個字模糊不清,他今天似乎格外沉默寡言,不像平時那樣口吐毒液。 陸昔伸出手,手指搭在洛可的繃帶上,緩慢地摩挲。 然后沿著繃帶的縫隙,伸入了洛可的唇間。 ……不知為什么,四個觀眾覺得臉上有點發(fā)燙。 見鬼??! 這是要干什么!洛可今天這是轉(zhuǎn)性了?! 但是誰也不想再繼續(xù)待下去了,他們寧愿去外面待上一夜,被凍成冰雕也行,都可以!總之不想看到洛可繃帶下的臉,更不想看他們干什么事! “艸!” “走了走了?!?/br> 最后一個離開的看守,罵罵咧咧地甩上門,似乎還不夠泄憤,用鑰匙狠狠鎖了三次門,最后用力踢了門一腳才算滿意。 陸昔一把扯掉“洛可”的帽子,露出藏在帽子下的一頭銀發(fā):“……夏白淵?!?/br> 夏白淵的眼睛彎了彎:“嗯。” 陸昔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你怎么辦到的?” 夏白淵指了指某個方向:“我潛伏進來的時候,他剛抽完某個囚犯出來,我覺得他很適合,就打暈他潛進來了?!?/br> 他用力一甩鞭子,發(fā)出響亮的破空聲:“叫一下?!?/br> 陸昔配合地發(fā)出了一聲慘叫,免得外面的雌蟲生疑。 夏白淵脫下外套,陸昔這才知道他為什么只是披著,在外套里面密密麻麻的全是各種古怪的東西。 夏白淵拿起一個鋸條般的小物件,抬頭看向窗戶上的欄桿:“我來救你啊?!?/br> 繃帶纏得不是很緊,他動作間就散開了。仰起脖子時,月光落在他身上,照出他一灣雪白的下顎,配上獄警的制服—— 有一種格外禁欲的氣質(zhì)。 陸昔打散自己的心思,努力將心思拉回來:“救我?我們這么跑了的話,會變成通緝犯吧?” “嗯。” 夏白淵淡淡道:“我很有經(jīng)驗,不用怕?!?/br> 第41章 “我很有經(jīng)驗,不用怕?!?/br> 夏白淵直起腰,黑色的布料吸盡月色,眼神淺淡。 比起牢房,甜品店要更適合他們。夏白淵就像站在貨柜前,思考著哪塊甜品更符合他的口味。 陸昔坐在地上,半托著腮,撩著眼皮看他。 夏白淵:“有什么問題嗎?” 陸昔看著他,夏白淵一手插在口袋里,另一手握著長鞭,鞭尾在地上游曳,繞著圈圈。 這種話被夏白淵說出口,確實很有可信度。 但是夏白淵怎么可以成為通緝犯呢? 陸昔恨不得把世界上最好的東西都給他——通緝犯?喲,開什么玩笑? 他放下?lián)沃橆a的手,臉上折疊的痕跡快速淡去,陸昔咧了咧嘴角:“想什么呢?” 他伸手去拉夏白淵的手。 夏白淵抬著下巴,居高臨下地看著陸昔,只幾眼就看出了陸昔的心不在焉——他一點也沒有考慮自己的方案。 于是夏白淵拒絕了陸昔的親近,他必不可能在這時候中糖衣炮彈。 他一揮手,鞭子在空中甩出嘹亮的破空聲,半真半假地說:“給我老實點!” 陸昔張開嘴,發(fā)出了一聲懶洋洋的慘叫:“啊,啊啊啊?!?/br> 那種叛逆,那種囂張,簡直都快溢出來了。 夏白淵給氣笑了。 他還從來沒見過陸昔這幅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心里不解得很。 這是最好的方案,陸昔不會死,他們會一直在一起,在蟲族的各個角落里頑強地活下去。 他無法理解,陸昔為什么不肯配合自己。 夏白淵扔掉鞭子,咵嚓一下半蹲在陸昔面前,兩人視線齊平,銀發(fā)雌蟲表情冰冷。 他伸出雙手,捏住陸昔的臉,用力往兩邊拉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