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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感覺特別敏銳的一些雌蟲來說,夏白淵完全不像其他人說的那樣——哪怕出現(xiàn)在盛夏驕陽下,都凍得人打哆嗦。 恰恰相反,他更像是一個過度運轉的蒸汽機芯,拖著老舊不堪的火車向前不知疲倦地狂奔。 “來?!?/br> 你看,拒絕得如此干脆利落——等等。 狄宴正要邁開的腳步一頓,但他正要離開的傾倒姿勢卻沒有及時調整過來,左腳絆右腳差點摔了個狗吃屎。 幸虧他反應極快,一個原地小跳跌跌撞撞,滑稽地爬行了幾步,堪堪止住了去勢。 狄宴吊著眼皮看夏白淵,納悶道:“你是誰?” 夏白淵靠在椅背上,兩條腿在椅子下向后勾起:“是你親愛的可愛的同學。” 狄宴的臉色堪稱驚悚。 這真的是那個夏白淵嗎?? 他在跟自己開玩笑?沒聽錯吧! 狄宴面色凝重地站起來,伸手去試夏白淵的額頭,又摸了摸自己的,一語不發(fā)。 夏白淵歪歪頭,從他手下躲開,懶洋洋道:“干什么?” 狄宴:“蟲之將死,其言也善,你像是回光返照一樣和藹可親。” 夏白淵沉默了一下,語重心長:“善有善報,惡有惡報?!?/br> 狄宴:“這就是你洗心革面重新做蟲的理由?” “不?!毕陌诇Y憐憫地看著狄宴,“你沒有蟲可以抱。” 狄宴:“……” 說得好像你就有一樣,撒比啊。 本就冷颼颼的室內(nèi),氣溫再次驟降。 在夏白淵轉性的第一天,狄宴已經(jīng)開始懷念那個淡漠又清冷的冷艷銀發(fā)雌蟲了。 夏白淵拉下拉鏈,從下往上仰視著狄宴:“還打不打?!?/br> 盡管是俯視,但狄宴卻莫名覺得他在俯視自己。他咬了咬牙:“打!” 不管夏白淵是受了什么刺激,但能和他切磋的機會狄宴是不會輕易放過的。 條件有限,兩人最后選定了最方便的近身格斗技。 狄宴看著夏白淵,對方那雙青藍色的眼眸里充滿了不知從何而來的優(yōu)越感—— 到底在得意什么東西??? 狄宴無法理解,但他的心里頭一次升起了把這張漂亮臉蛋按在地上摩擦的心。 你給我等著。 ——兩小時后—— 狄宴躺在地上,氣喘吁吁地看著天花板。 夏白淵盤腿坐在他身邊,銀發(fā)的末梢有些汗?jié)?,他靜靜地看著狄宴,忽然道:“你還挺厲害的。” 狄宴翻了個白眼,心說你才知道啊。 而且他一點都沒有被夸獎的高興。任誰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之后,再聽到這樣的話,都只會覺得被嘲諷了。 “你有羅迦蟲的基因,”夏白淵若有所思道:“難怪……” 狄宴最煩別人拿他的血脈說事,就好像他什么都不用做,只用靠羅迦蟲的血脈就可以躺贏了一樣。 他嗤笑了一聲:“你今天屁話怎么這么多?” 盡管他們打了那么多次,但每一次夏白淵都是匆匆離開,別說像今天這樣,根本是連一個眼神都欠奉。 狄宴瞟了他一眼,半開玩笑道:“怎么,找到雄主了?” 夏白淵下意識又拉起了領子,眼神閃爍。 狄宴:“……” 艸,原來是這樣。 狄宴只覺得自己就像一條狗,在路上走得好好的,突然被人踹了一腳。 本來就累得要死,這一下給氣得腦殼發(fā)漲,頭暈目眩。 半晌后,夏白淵含糊地說了一句:“也不算是雄主……” 狄宴卻誤會了。 他的眼神沉了下去,過了好一會兒才道:“夏白淵,看在你和我多少有點交情的份上,我勸你一句?!?/br> 夏白淵:“嗯?” 狄宴:“在沒有正式登記結婚前,千萬別把身家都交出去了——雖然我覺得你沒有傻到那種程度?!?/br> 軍雌之所以受歡迎,第一個原因是他們的繁衍能力強,第二個原因則是軍雌大多自帶豐厚的身家。 所以哪怕雄蟲們不怎么喜歡軍雌的長相,但大多會選擇娶軍雌。 但假如被哄騙著把財產(chǎn)交了出去,那雄蟲事后翻臉不認也是常有的事。 夏白淵這才明白狄宴在想什么。 他半張臉藏在衣領口,但眼睛彎起,狄宴看得出他是在笑。 “他把銀行卡都給我了?!?/br> 在夏白淵答應陸昔的求婚之后,陸昔簡直有些激動過頭了。 黑發(fā)紅眸的俊美蟲族漲紅了臉,將銀行卡強硬地塞進夏白淵的手里,結結巴巴道:“我、我雄父說過,合格的雄蟲就要給予雌君安全感,所以我跟你保證,我只會娶你一個的?!?/br> 雖然他還勉強保持著鎮(zhèn)定,但任誰都看得出來陸昔眼里的小星星。 比夜幕初臨時天際的啟明星還要亮。 狄宴過于愕然,以至于他一轱轆坐了起來:“你說什么?” 夏白淵又重復了一遍,狄宴只覺得自己又挨了一腳。 他不免有些好奇:“是誰?。俊?/br> 夏白淵卻打住了話頭:“暫時不能說。” 狄宴:“……” 你明明很想說,你眼里想要炫耀的欲望已經(jīng)呼之欲出了好嗎? “行吧行吧?!钡已鐨夂吆叩刂匦绿上氯?,“不說就算了,我稀罕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