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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昔不由得看出了神。 注意到他的視線,陸墨將手插回兜里:“怎么還是一副傻乎乎的樣子?” 陸昔脫口而出:“我從未見過像你們這樣相愛的蟲族。” 哪怕是從前在論壇里看的小說,也不曾有過這樣的描寫。 “咳——咳——” 陸墨發(fā)出了堪稱巨大的咳嗽聲,他嗆得臉都漲紅了,在陸昔不知所措的視線中,陸墨眼神閃爍:“相愛?不、沒有的事,你都在說什么呢?” “當然是我對您情深不壽,在我百般糾纏之下,您終于本著仁慈而寬厚的心腸,勉為其難地接受了我?!绷璩懩A苏W笱?,狡黠道:“真是辛苦您了。” 陸墨的臉色又漲紅了一些:“對,事實就是這樣?!?/br> 陸昔:“……” 不,完全沒有一點可信度。 陸墨先生,你看著你的雌君時,眼神在發(fā)光。 連陸昔自己也沒意識到的是,他的情緒不知不覺中已經(jīng)放松了下來。 “你剛從冬眠中蘇醒,還是再躺一會兒比較好——你已經(jīng)折騰一下午了?!?/br> 這是凌說的,陸昔安靜地點了點頭,陸墨似乎還想說什么,但還是隨著凌一起離開了。 他們一離開,陸昔就下了床,來到書架前。 這個房間是有主人的,里面充滿了對方留下的痕跡。 陸昔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也不知道那對蟲族為什么對自己是這樣的態(tài)度。 但自己顯然不是被人從海里救上來的,倒不如說—— 自己來到了一個全新的世界里。 而證據(jù)就是…… 陸昔抬起頭,他光著腳站在地板上,面對著整片墻。 夕陽從窗欞中斜照進來,金紅色的光籠罩著一整面墻。 在這面墻上,有一個銀發(fā)的蟲族戰(zhàn)士。 他靜靜地俯視著陸昔,如同身披彩霞而來的天使。 光是看著這幅畫,陸昔都能感受到繪畫者那濃烈到幾乎要噴薄而出的情感。 他第一眼看到時,就被深深吸引住了。 而他沒記錯的話,陸墨當時開了句玩笑,說的是:“要不是戰(zhàn)神是三千年前的蟲族,否則我還真以為你愛上他了呢?!?/br> 三千年前的戰(zhàn)神。 可陸昔分明認得這張臉。 他不久前還和這張臉的主人聯(lián)系過,那只說話從來不超過五個字的雌蟲。 ——夏白淵。 陸昔有了個大膽的想法。 或許,這個房間的主人,是另一個【陸昔】。 …… 陸昔靠在書架邊,若有所思地看著一本展開的書。 那是一本關(guān)于美術(shù)的書,書頁被翻閱得有些舊了,這本書的主人一定很喜歡畫畫。 否則他也畫不出那樣震撼人心的壁畫來。 他隨手翻動了一下,對三千年后的世界十分好奇。 如今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樣子的呢? 但他的精神到底有些不濟,剛翻動了一下就覺得眼前一花,眼前的文字出現(xiàn)了重影,仿佛在扭曲蠕動,在他的視網(wǎng)膜上留下奇怪的殘影。 陸昔揉了揉眼睛,再睜開時,文字終于不再扭曲了。 但遺憾的是,他發(fā)現(xiàn)三千年后的字和三千年前的字有了許多的不同,他辨認得很是困難,幾乎是一字一頓。 【這是一位堪稱傳奇的藝術(shù)大師,他以一己之力改變了整個藝術(shù)界的走向。但很少有人知道的是,他曾差點放棄自己的天賦,在那個時代,沒有人能理解他的偉大……】 陸昔讀到這里,好奇地看了一眼旁邊的配圖。 嗯,果然看不懂。 藝術(shù)啊……就是很神秘的東西吧? 陸昔抬起頭,復又看了一眼房間。 高大的紅木書架從地板頂?shù)教旎ò澹贿叺膲Ρ谏嫌喠艘慌诺牟A淮?,里面擺放了許多的奇異礦石,細看還有一些獲獎的證書。 他幾乎能想象出,這個房間的主人,一定也是一位優(yōu)雅、知性、睿智、理性的蟲族。 ———————— “你是傻子嗎?” 顧青震驚地看著陸昔:“現(xiàn)在可是零下十度!” 這是一個普通的早晨,和每一個早晨一樣,除了寒風刺骨以外沒有任何毛病。 在這樣的早晨,唯一的痛苦就是從溫暖的被窩里爬出來。 像顧青這樣的熱血雌蟲倒是不要緊,整個學校的雌蟲大多都能穿著短袖過冬,但陸昔能一樣嗎?! 之前他還看見陸昔整個人顫顫巍巍地把手掌壓在大腿下,他當時還以為這是什么特殊的冥想方式。結(jié)果陸昔看了他一眼,有氣無力地說:“手凍僵了?!?/br> 而現(xiàn)在顧青看到了什么?陸昔居然也穿著短袖!他不是亞雌嗎?亞雌受得了這個? 假如顧青穿著外套,那他一定會第一時間脫下來給陸昔裹好,生怕陸昔凍出個好歹來。 但顧青沒有穿外套,所以他不能。 顧青:“你凍死了怎么辦?” “才不會!因為——”陸昔眼神堅定,笑容閃亮:“我現(xiàn)在熱情似火啊顧青!” 夏白淵對我表白了你懂嗎??! 夏白淵??!對我??!表白了??! 陸昔感覺自己全身都在冒熱氣,現(xiàn)在把他扔到河面上,他都能原地燒灼出一個洞掉進河里然后把整條河都煮到沸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