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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拼命鞠躬:“我不知道來人了!我這就離開!” 慌不擇路之下,他轉(zhuǎn)身就跑,但這個門卻設(shè)計好的只要一松手就會自動關(guān)上,他猛地一頭撞在門上,發(fā)出了巨大的聲音。 “……” “啊……” 眼前的白光散去,陸昔沿著門緩緩蹲下,抱住了腦袋。 有那么一瞬間,他覺得自己的腦袋和門板,肯定有一個是碎了。 地上的通訊儀還沒陣亡,傳來顧青的聲音:“陸昔?陸昔?!” 陸昔面朝著墻壁,聲音細如蚊吶:“你、你穿好了嗎?” 對方?jīng)]有回答,只有一陣衣料摩擦發(fā)出的窸窣聲。 陸昔的腦海里又回憶起方才看到的那一幕。那是亞雌才會擁有的花紋,所以這是一只亞雌么? 但他從來沒見過這么漂亮的花紋。 那樣純正的鮮紅色,好似月季爬滿了胸膛,簡直像是從血rou里生長出來的花…… 大多數(shù)亞雌的花紋,都是沒什么形狀的,像一塊胎記,顏色也以青黑為主,乍一看會以為是傷痕。 小說里很喜歡描述亞雌的花紋,但無論辭藻多華麗,只要聯(lián)系現(xiàn)實,就不會覺得有多好看。 原來那些爛俗的電視劇里拍出來的俗套設(shè)定,真的存在于這個世界上。 衣料的摩擦聲停下了,陸昔又等了一會兒才道:“好了嗎?” 身后傳來模糊的聲音:“嗯?!?/br> 不知為何,陸昔覺得這聲音有點耳熟,但他并沒有細究。拿起通訊儀,他低著腦袋往前走,在碰到門之前,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 陸昔下意識回頭看去,這只亞雌穿著黑色的緊身戰(zhàn)斗服,手上纏滿了白色的繃帶。 他的體格其實比普通的亞雌高大一些,但絕對沒有雌蟲那么強壯。但陸昔記得在那個視頻中,就是這具偏向瘦弱的身軀,爆發(fā)出了那樣強大的力量。 “有什么事嗎?” 對方?jīng)]有說話,裹著繃帶的手指在他手心緩緩移動,似乎在寫字。 【不要說出去】 繃帶的觸感粗糙,還散發(fā)出一股藥味,味道有些刺鼻。 陸昔點頭,雙眸隔著防毒面具看著對方:“我不會說出去的,我保證?!?/br> 那指尖又移動著寫字:【謝謝?!?/br> “不,不用道謝?!标懳舻吐暤溃骸笆俏业膯栴},對不起。” 他聽到了一聲極輕的笑,這讓他臉上出現(xiàn)了一瞬間的迷茫。 這笑聲也熟悉得很,但就是想不起來。 手中的通訊儀震動了一下,陸昔低頭一看,是顧青和羅詔發(fā)來的信息。 【顧青:你怎么了!你不會是被搶劫了吧!!】 【羅詔:我很擔心?!?/br> 【陸昔:沒什么,我馬上就出來?!?/br> 【羅詔:我們在競技場入口等你。】 【陸昔:好】 他收好通訊儀:“那我先走了。” 對方點了點頭。 陸昔努力平穩(wěn)著腳步出門,門剛關(guān)上就吧嗒一下捂住了臉,深深彎下腰。 他現(xiàn)在只想變成一只鼻涕蟲。 【門內(nèi)】 直到陸昔的腳步聲漸行漸遠,夏白淵解開防毒面具,露出了guntang的臉頰。 這一次的陸昔是清醒的。 他是怎么想的? …… 早知道問一下了,可惜。 身后的水還在滴落,若不是這水聲,他一定會察覺到那里還有人的。 夏白淵倚靠在墻上,嘴角微微勾起。 第30章 “陸昔!這里這里,快點!” 羅詔和顧青等在競技場入口,此時已臨近終場,入場的觀眾寥寥無幾,哪怕是隔著緊閉的門也能聽到里面?zhèn)鱽淼木薮舐曇簟?/br> 向門口的保安出示了入場券后,保安打開了門。 在開門的一瞬間,沸反盈天的聲浪席卷而來,震得腦子一嗡。 喝彩聲、尖叫聲、口哨聲,如同狂風吹過茂盛的稻田,一浪接著一浪地襲來。 顧青站在羅詔背后,用手捂著羅詔的耳朵,隔著金發(fā)雄蟲他大聲對陸昔喊道:“你要吃的嗎?。?!” 陸昔同樣捂著自己的耳朵:“你說!什么!聽不見!!” 顧青:“我問你餓了嗎!” 陸昔:“???!” 顧青:“我艸您祖宗的餓不餓??!” 陸昔恍然大悟:“謝謝關(guān)心,我的家人他們很好??!” 顧青:“……” 羅詔低頭打了幾個字,將通訊儀平舉到了兩人面前。 【其實你們可以打字的】 陸昔:“……” 顧青:“……” 一行人艱難地前進,觀眾席上的雌蟲們都像瘋了一樣亢奮,飛舞的雙手將過道占得滿滿當當。 所幸羅詔是只雄蟲,在看到他之后雌蟲們總算是恢復了平靜,紛紛讓出了一條道,他們這才得以入座。 三人并排坐在一起,中間是羅詔,兩邊是陸昔和顧青。盡管距離這么近,卻不得不用通訊儀對話。 【顧青:我?guī)Я撕酗?,你們要吃嗎??/br> 【顧青:口味我看看是什么?!?/br> 【顧青:艸!!我拿了藤椒味的!太急了沒看!】 通訊儀滴滴噠噠,顧青的打字速度堪比機關(guān)槍,可全都是廢話。 剛進來時會因為不習慣這樣大的聲浪而感到耳膜脹痛,需要一點點適應(yīn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