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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懲正高座一旁,饒有興致地觀看底下靈豐門弟子們的相互廝殺。 方安站在他身側(cè)侍候著,當(dāng)年念及師徒情誼,他繞了方安一命,經(jīng)過多年馴化,方安早死心塌地地追隨。 當(dāng)初自是他吩咐方安回靈豐門,揭穿陳洗身份。 于懲迷惑了一部分弟子,又故意讓一部分弟子保持清醒,逼迫兩者自相殘殺。 死了的,若成不了怨靈,他便用藥使其魂飛魄散,若成了怨靈,他便直接讓其撞輪回上灰飛煙滅。 哀嚎不斷,怨念漫天,于懲卻覺得痛快極了 。 既然阿遠(yuǎn)不被輪回接納,其他人休想轉(zhuǎn)世! 反正一切都是假的,一心衛(wèi)道的明華仙尊是假的,靈豐門世代相傳的訓(xùn)誡規(guī)矩是假的,或許……連他都是假的! 那憑什么由輪回來定奪是否能轉(zhuǎn)世? 破而后立,當(dāng)他毀了輪回,毀了四界,創(chuàng)立新秩序后,沒準(zhǔn)能迎接阿遠(yuǎn)的歸來…… 突然,尋劍破風(fēng)直朝他而來,劍氣凌厲鋒芒畢露。 于懲不慌不忙地筑起結(jié)界抵擋,四神器在手,誰都傷不了他。 于懲捕捉到師徒倆的身影,嗤笑一聲:“好戲,開場了?!?/br> 其下相互廝殺的弟子們皆被林凈染定了身。 陳洗扶起躺在地上司徒曜,他被失去神智的凌傲月傷的不輕。 “嘶……好痛!我就猜到你們死不了,”司徒曜借力撕牙咧嘴地?fù)纹鹕恚闪艘豢跉?,“幸好啊……青玉仙尊,陳洗,你們再來晚一點(diǎn),我沒準(zhǔn)也變成灰了……” 陳洗問:“阿柏呢?” “被我打暈藏南息山了,”司徒曜難受地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抖著手指向于懲,“方安是他派去靈豐門的!掌門和長老們中計,被折磨得很慘,現(xiàn)在不知被關(guān)去哪兒了?!?/br> “而且這人他娘的居然是靈豐門的前前任掌門?。『喼笔莻€瘋子!他、他讓門中弟子自相殘殺,還故意使人灰飛煙滅!甚至揚(yáng)言要?dú)缢慕纾 ?/br> 陳洗抬眼看向于懲,咬牙切齒道:“說他是瘋子抬舉他了,他就是個豬狗不如的畜牲!” 為了悼念于道遠(yuǎn),于懲今日卸去偽裝,變回了少年模樣。 他眼帶笑意與小洗對視,輕視挑釁意味十足。 只見他站起身放言:“沒想到你們在玄天幻境里待了這么久,就算知曉我過往經(jīng)歷又如何?阿遠(yuǎn)是被所謂的規(guī)矩秩序害死的!憑什么由輪回掌管轉(zhuǎn)世,憑什么阿遠(yuǎn)被排除在外?既然輪回和四界不接納他,那我便全毀了!” 陳洗反駁質(zhì)問:“你又憑什么去傷害他人?真該讓于道遠(yuǎn)來看看,你這惡心自以為是的丑惡嘴臉!” “你不配提他!” 聽人提起阿遠(yuǎn),于懲氣急敗壞,抬手便掀起巨大的風(fēng)浪襲向陳洗。 林凈染施法,赤金色的結(jié)界瞬間而起護(hù)住了所有人。 于懲笑了笑:“哈哈哈好啊,真不愧是一等天靈根,我看你斗不斗得過神器!” 于懲念訣催動四神器陣法,輪回受神器之力震蕩,虛像的黑海飛臨四界之上,宛如一個巨大的黑洞,不消片刻便能將天地全部吞噬! 其他人被余波沖擊的直接昏死過去,司徒曜也已不省人事。 陳洗雖頭暈眼花但尚能強(qiáng)撐,朦朧間,他感受到師尊摸了摸他的頭,低低道了聲:“別怕?!?/br> 語氣溫和中帶著些決絕,陳洗心下一驚,頭腦霎時清醒,忙抬眼看過去。 半空中,林凈染已持劍劈開于懲的結(jié)界,尋劍劍身閃著隱隱的赤金色光芒,在蒼穹上留下一道道美麗又轉(zhuǎn)瞬即逝的弧線。 于懲從容不迫地躲著,林凈染的招式狠厲又穩(wěn)當(dāng),若非借四神器之力,就算是原本全盛時期的他也打不過。 較量片刻,于懲有些不耐煩,他催動法陣,渾身靈力暴漲,幾招便把林凈染打落在地。 這是神的絕對壓制。 縱然是一等天靈根,在神力面前,也不過爾爾。 “師尊!” 神力強(qiáng)悍,將林凈染摔在地上,直接砸出一個了深坑。 陳洗想去查看情況,被人一把拽住。 于懲掐著他的臉,逼他抬頭望天。 懸浮于天的黑海越壓越下,生生將白日變成了黑夜。 “小洗你看,小時候你不是最喜歡叫于叔一同觀星象了,于叔這便將星星給你點(diǎn)上。” 話音剛落,有點(diǎn)點(diǎn)光亮從四周緩緩升起落到輪回黑海上,恍惚間,真如星辰閃爍。 陳洗看著不寒而栗,這些全是被逼出的生魂啊! “你個瘋子!!” “哈哈哈哈哈……” 于懲大笑不止,“看來小洗不滿意這星象,于叔毀了便是?!?/br> “不!” 來不及阻止,于懲用神力將這些生魂碾碎,頃刻灰飛煙滅…… 陳洗死命掙扎罵道:“混蛋!這些都是活生生的人命啊!” “人命?人命又怎么了?阿遠(yuǎn)難道不是嗎?枉死化怨靈,輪回憑什么不接納他?!” “于道遠(yuǎn)分明是你害死的!是你讓他覺得拖累了你,他才……” 話音未落,陳洗便被狠狠掐住了脖子,于懲怒斥:“你說什么?你不配提他!” 陳洗被掐的完全說不出話來。 于懲盯著陳洗因窒息逐漸漲紅的臉,想起什么,倏地松手。 他退開一步,再看過來時,眼神好似透過小洗在看另一個人,他輕撫上那微微泛紅令人憐惜的臉,道:“你雖非你父親親生,不過眉宇間倒有幾分相似。他不惜以魂魄為祭,將你與黃金刃命脈相連,看在神器的面子上,我也得讓你好好活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