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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閣主打開木匣,取出一顆紅色藥丸遞了過來。 他們平日居然還要吃藥,陳洗在心里思忖:這藥雖有效果,但對身體的負面影響怕也不小,不光能取悅客人,更是南風閣用來控制小倌們的工具。 他知道云兒不想吃,可眼下的情況,這閣主分明在借此試探。 云兒笑了笑,接過藥丸一口吞下:“勞煩干爹掛念?!?/br> 閣主笑道:“好好,你明白便好?!?/br> 閣主走后,云兒立即用食指掏喉嚨,竟將藥生生嘔了出來。 陳洗看得直嘆氣,他知道不管云兒再怎么努力都逃不出去,最后只能與整個南風閣同歸于盡。 場景又發(fā)生變化,陳洗來到了昏暗無光的柴房。 柴房大門緊閉,密不透風,讓人喘不過氣。 房中有五個人,分別是云兒、閣主和三個壯漢。 云兒被綁在椅子上昏迷不醒,身上有傷,大概挨了一頓毒打。 只見閣主抬手示意。 一個壯漢抄起水桶便朝云兒潑去。 看他們的穿著應已入冬,冷水澆頭尋常人定受不了。 云兒醒了過來,眼神沒了往日的光彩,漠然地注視著前方。 閣主二話不說,幾步上前狠狠給了云兒一耳光,然后捏著云兒的臉逼他抬頭直視,怒吼道:“還想跑?我苦心培養(yǎng)你這么多年,你便這般對我?” 見此情景,陳洗的拳頭緊緊握起,最后還是緩緩松開。 這是幻境,是幻境! 他再次告誡自己勿太過入戲。 面對閣主的怒火,云兒沒有回應,眼睛里一片死灰。 閣主氣極反笑:“還跑,你能跑出皇城嗎?到處都是我的眼線,我看你能跑哪里去!” “偷跑還帶著廢紙,怎么?還想去找沈黎?”說著,閣主拿出幾張紙朝云兒臉上扔去。 云兒眼睛里終于有了色彩,他倉皇地看向落到地上的紙——那是沈黎閑來無事寫的字帖 ,是阿黎留給他唯一的東西了。 “呦,還當做寶貝呢!”閣主語氣里盡是嘲諷,“沈黎那不爭氣的玩意,貴人放他一命,他還自己去尋死?!?/br> 一聽這話,云兒神色大變,像是信仰被擊碎,連連搖頭道:“不可能,阿黎不會死的!不可能!” 什么?沈黎還是死了? 陳洗蹙眉思索,那貴人明明看著對沈黎不差,怎會如此? 聽起來是沈黎自尋短見,好像也可以理解,畢竟丞相一家被滅門,沈黎約摸知曉真相后不愿獨活吧。 閣主拍拍云兒的臉,冷笑道:“你想下去陪他嗎?我才不會讓你如愿,更不會讓你輕易便死!” 說完,閣主對那三個壯漢使了個眼色,問:“知道怎么做讓他變乖吧?” 壯漢們笑著搓搓手,慌不迭地點頭。 此后的場景陷入了一片混沌,參雜著慘叫聲、哭聲和笑聲。 陳洗閉上眼,捂住耳朵,心還是抑制不住地難受。 上天真不公平啊,有些人生來便尊貴非凡,可有些人卻卑賤地連枯草都不如,任誰都能踩上幾腳。 之后發(fā)生的事,陳洗看明白了:云兒心如死灰,還被差去廚房燒火,在閣中的一次晚宴之際,他偷來毒藥摻到了飯食里。 當晚,南風閣中無人幸免。 在大廳里,云兒將酒砸了滿地,他舉起火把,冷漠地看著腳下一具具毒發(fā)身亡的尸體,像是衛(wèi)道的將士,又像是地獄的修羅。 火把落地的聲音沉悶無比,猶如打開了死亡的大門,大火隨之而起,頃刻間便吞噬了整個南風閣。 熊熊烈火中,云兒悠然坐下,他拿出沈黎寫的字帖,最后細細看了一遍,將紙疊好放到了胸口上。 火光中,他好似又見到了那位謙謙君子,他抬起手卻又放下,最終只喚了一聲:“阿黎……” 他不敢說“我來陪你了”這種話,因為與沈黎而言,他不過只是一個相處了半月的陌生人。 阿黎有自己想見的人吧…… 思及此,云兒忽然微笑起來,笑得傷感又偏執(zhí)。 他已任性過一回,接下來這份感情他要藏好,即便死去也不能再打擾阿黎。 因為,他是最卑賤塵土,像云一樣終會消散,永遠也配不上破曉時那美好的黎明。 借著酒,火勢極大,不一會兒便將偌大的南風閣燒得搖搖欲墜。 火舌揚威耀武地胡亂飛舞,云兒捂著胸口,面容沉靜,身處其間好似感覺不到疼痛。 他仰頭向上望去,南風閣的樓頂被燒了個大洞,微末天光傾瀉而入,好像落在了他的身上。 黎明破曉。 他的天終于亮了嗎? 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自由了。 陳洗呆呆地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切,此刻,他不光能聽見云兒的心聲,更能感受到所有的情緒。 明明知道現在是破陣的最好時機,但怎么也下不了手。 他沉湎在悲傷的情緒中,淚便這么落了下來。 大火已將云兒完全吞噬,再等下去,如果場景重來一次,心緒會被幻境侵蝕地愈發(fā)厲害,更無法破陣。 可陳洗淚流滿面,只覺得連出手捏訣的力氣都沒有。 忽然,他左手腕上一熱。 是師尊送給他的小金鎖! 不行,他不能再被影響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