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上了初戀的兒子(1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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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救救我,救救我,咳咳,救救…..” 哪里的聲音?又是誰在呼救。明瀧意識懸空,從混沌中來到小山林,唯有一輪孤月作伴。他記得看完電影,洗了澡就上床休息,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在夢里面吧! 他走著走著,腳邊不斷發(fā)出碰到草木的嗦嗦聲,空中一無名雀嘶叫,明瀧被嚇了一跳。更令他嚇出一身汗的,前面突然出現(xiàn)了一片火光,大火肆意蔓延,若隱若現(xiàn)被火淹沒的房屋。如果不馬上離開,火馬上就會燒到他這里。他轉(zhuǎn)頭回去,等等,里面還有人? 剛才似乎聽到有人呼救了。救?還是不救?這是在夢里,不救也不會真的有人受傷。 算了,火太大了,他想救也救不了。他去喊人也是可以的吧。根據(jù)火勢來看,在他來之前,火勢已經(jīng)不可控。他絕望的發(fā)現(xiàn),并沒有人在乎這場火。 那道聲音越來越弱了,不管了,反正是在夢里,他不會死的。 明瀧飛奔回大火附近,煙霧太大,他幾乎看不見路,幸好那道微弱的聲音還在。 他從火勢較小的地方進(jìn)到屋子里面去,墻的四壁都爬滿了火,房梁四處都圍著火。來不及了,他只能一間房一間房的找。 他用腳踢開叁個房間都沒有人,立即尋找下一個可能有人的地方。難道是他聽錯了,這屋里好像并沒有人? 經(jīng)過轉(zhuǎn)角處,明瀧才發(fā)現(xiàn)還有一間,他剛才看漏的地方。這間房和其它房間不同,它像是單獨(dú)隔出來的,門上還掛著鎖。 明瀧試著用力踢了踢,無法踢開。他大喊一聲,“有人嗎?” “有,救救我…..”一個即微弱的聲音從門內(nèi)傳來。 火勢越來越大,厚重的墻皮開始坍塌。房梁眼看也要撐不住了。明瀧隨處看了四周,一個小角處還有個秤砣,他撿起來就往鎖上砸。 明瀧用盡力氣終于將鎖扣砸壞,推開門,里面是個奄奄一息的小女生。來不及了,明瀧抱起昏迷的她往外跑。房梁終于支撐不值,垮了下來,擋住了他出去的路。 明瀧將她放在地上,將秤砣又撿回來,砸開他們唯一能逃出的窗戶。砸的時候,玻璃彈到他的臉上,他的眼尾處隱隱作痛,可他管不了那么多了。玻璃被完全砸碎,明瀧背起她從窗戶上跳了出去。 逃離火場。背上的女孩仍沒動靜。明瀧隱隱有些擔(dān)心,在一片稍平的地方將她放下,用手指探了探她的鼻息。 還有氣,還好。他瞬間無力地躺在地上,望著黑色的天空,以及熙熙攘攘的星星,那一輪月亮不知什么時候被云遮了去。 “咳咳,咳….” 聽到女孩的動靜,明瀧饒是再累都立即爬起來,看她怎么樣了。 女孩慢慢睜開眼睛,她的眼睛被煙霧熏過,不斷有淚水往外冒。 “你還好嗎?你在堅持一下,我不知道這里是哪里,我也不知道哪里有醫(yī)生,我也沒帶手機(jī),我可以背著你去找醫(yī)生。”他霹靂啪來說了一大堆,她有沒有聽清楚一句,明瀧也不確定。 女孩意識漸漸清醒,感激地看著她的救命恩人?!爸x謝你救我?!?/br> 明瀧無法跟她解釋這只是他做的一個夢,不過夢里的人都好講禮貌。 “我?guī)闳タ纯瘁t(yī)生?!?/br> 女孩搖搖頭,明瀧不解。 “醫(yī)生在很遠(yuǎn)的地方,我沒事。謝謝你救我?!迸⒃僖淮伪磉_(dá)了她的感激之情。 怎么會沒有醫(yī)生呢?明瀧繼續(xù)問:“你的父母呢?你為什么被鎖在了屋子里。是不是你的父母還在那房子里?!?/br> 女孩再次搖搖頭,這一次她無聲地哭了。 明瀧摸了摸她的頭,安慰著她,“好了,好了,別哭了。你的父母會沒事的?!?/br> 女孩沒有再說話了。天快亮了,明瀧看清楚了他們所在的這個小山林,也看清楚了女孩的臉,雖然臉上全沾著灰,明瀧看著這站略微熟悉的小人臉。他幾乎是一瞬就想起了,雪攸第一天進(jìn)門時再飯桌上講的她的經(jīng)歷。 “你叫什么名字?”女孩問。 明瀧心里有些期許,她會是雪攸嗎? 明瀧支支吾吾地問了她,“你是不是雪攸?” 女孩很驚訝,“你認(rèn)識我?” 真的是她,明瀧蹲下身將她一把抱住,還好他沒有放棄去救她。雪攸不明所以,但也并沒有反抗。 明瀧終于意識到自己越界了,向她道了歉。 她搖搖頭說,“沒關(guān)系。你是誰?你是我mama的朋友嗎?” 明瀧覺得自己穿越了也不是沒有可能,在火里的灼熱感,秤砣的重量,被玻璃劃傷的痛感,他都有真真切切地感受到。 為了驗(yàn)證他真的穿越了,他對小雪攸說:“我叫明澤。明天的明,叁點(diǎn)水的澤。如果我們還能有緣再見面的話,我請你在我家種向日葵?!?/br>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說向日葵,大概是之前見過她背過一個包包上就有一個大大的向日葵。 小雪攸嘴角上揚(yáng),答應(yīng)了他。 明瀧已經(jīng)聽到了催命鬧鈴聲,沒有時間了。他最后對小雪攸說了一句,“你一定要記住我哦。”小雪攸消失了,山林也不見了, 他睜開眼腈,望著白色的天花板。夢醒了。 *** ?。 。 。?/br> 十七 明瀧打開水龍頭,水的冰冷讓他一下想起了被玻璃濺傷的那處。他看著鏡子里的那張臉,眼尾處那顆痣變得更深了些,他用手摸了摸,他突然想起書上說痣如果突然變黑變深就要考慮是不是病變了。 他的這顆痣是病變了?應(yīng)該沒什么大問題吧,他還這么年輕。 今天沒有早餐在桌上,源于明澤昨晚沒回家。明瀧去廚房里找了兩個雞蛋,準(zhǔn)備煮個水煮蛋墊墊肚子。他往旋梯處看了一眼,也不知道她還在不在家里。 明瀧一邊看著光滑的雞蛋,一邊回憶著夢里經(jīng)歷的事情。 一道女聲傳入廚房,“明瀧,你在干嘛?”雪攸趴在欄桿上叫他,黑色順滑的長發(fā)垂落在一側(cè),她只穿了一件白色針織衫。和上次那件鏤空蕾絲針織衫相比,少了性感多了舒適。 “我在煮雞蛋?!泵鳛{將鍋蓋蓋上,暫時放下心里的事。他不再糾結(jié)于是夢里真是假,假的他就當(dāng)是一場夢,若是真的那就找機(jī)會驗(yàn)證一番。 雪攸將昨晚拉攏的窗簾拉開,屋子瞬間明亮了起來。外面的天氣很好,陽光明媚。 “我等下要出去逛街,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有沒有什么東西要買的。” 明瀧點(diǎn)點(diǎn)頭。吃完雞蛋,他回房間多穿了一件外套。 雪攸去車庫里開車,明瀧就乖乖站在門口等著她。 抵達(dá)商場,雪攸先挑了一套金首飾,她小姨別的都不喜歡只喜歡金子。路過一家運(yùn)動品牌,雪攸停下了腳步。對一旁的小跟班說,“明瀧,這是不是你常穿的,走,進(jìn)去看看?!?/br> 她還知道我常穿的什么,明瀧像吃了什么甜心蜜餞,整個心窩子都是齁甜的。 導(dǎo)購員熱情地向他們推薦店里的新款,雪攸讓明瀧看見喜歡的可以試試。 明瀧是這家店的VIP,上一個周出新款還給他發(fā)了信息,只不過他還沒來得及過來看。 明瀧選了兩雙自己比較喜歡的鞋子,準(zhǔn)備去付款。雪攸將自己的卡遞了上去,和明瀧搶著付款。 “我是會員,我有積分的?!泵鳛{壓著她拿卡的手。 “沒事,用我的也一樣?!?/br> “我的鞋怎么能讓你來付款?!泵鳛{再次拒絕。 “你還是個孩子呢,別計較那么多,就用阿姨的卡?!?/br> 一旁的導(dǎo)購微笑面對這一常有的爭執(zhí),都是有錢人哈。 你才不是阿姨呢?明瀧直接搶走她的卡,讓導(dǎo)購刷了自己的卡,這才將她的卡還給她。 如此,雪攸只好作罷。 家里還有很多新衣服沒穿,而且商場里的還沒她衣柜里的好看,雪攸沒打算給自己買衣服。兩個人就這樣毫無目的地逛著逛著,直到與楊華英正面相碰。 楊華英此時與自己的朋友從一家老品牌店里走出來,正巧遇上要從門口經(jīng)過的明瀧雪攸二人。 “媽。”明瀧只叫了一聲,停在原地沒動。 楊華英笑著向他們走近,“兒子,媽好不容易回來約你見一面,你就推辭說自己沒時間。怎么今天就有時間陪你的后媽逛街?” 楊華英將后媽兩字咬得極重,生怕明瀧忘了誰才是他的媽。明瀧聞到空氣中很濃的一股火藥味兒,他是真的沒想到會在這里碰上了?!扒岸螘r間剛好在考試,不是我故意推脫的。” “那正好,既然今天碰上了,那就接你到我那玩幾天。至于你”楊華英看向雪攸,“作為你以前的老師,還是要祝你新婚快樂?!痹捓锏闹S刺之意,雪攸不是沒有聽出來,與老師爭鋒相對這一天,她知道早晚都會來。 “謝過楊老師的好意。許久沒上老師的課了,如今卻還是覺得老師您尤為親切。” 是親切?還是盛氣凌人,在場的人都看得出來。 “那好,改天我們找個時間好好聚一聚。明瀧,過來?!?/br> 對面是多年未見的母親,她不再是哄小孩兒般溫聲細(xì)語,更多的是命令。她果然還是沒變啊。 從他上小學(xué)起,便很難看見她的好臉色,和明澤的爭吵次數(shù)更是數(shù)都數(shù)不過來。 他在樓上寫作業(yè),樓下是他們永無止境的爭吵。他屢次在他們中間充當(dāng)調(diào)和劑,換來的只有一句“明瀧,你上樓去。這里沒有你的事?!?/br> 次數(shù)多了,他也學(xué)會了充耳不聞。反正他們從來不會在乎他的感受,他是這個家里的一個意外。送他到滑雪場交給教練就離開,家長會互相推脫沒空不去,爭吵過后又靠著他緩和關(guān)系…… 離婚時,等來他倆一句“你跟誰?” “隨便?!彼麄冸S便做父母,那我也隨便做兒子吧。 明瀧沒有拒絕她的理由,哪怕他并不想去。楊華英低頭看了兩眼他手里提著的鞋盒。“她給你買的?” “不是?!?/br> “你怎么會和她一起逛街?”楊華英攬著好友的手,一面與好友交談,一面質(zhì)問她的兒子。 “我樂意。” “好笑,她究竟給你們父子倆下了什么迷魂湯?!?/br> 明 瀧沒再說話,再說下去不知道又會觸到大魔女的哪條須。 *** *** ?。 。?/br> 十八 雪攸這幾天迷上了攝影,明瀧和楊華英走后,她去數(shù)碼區(qū)逛了逛。好巧不巧,今天是個出門就會遇熟人的黃道吉日。 上次在滑雪場遇到的小jiejie也在,她在買新的鏡頭。 雪攸和她打招呼。小jiejie興奮不已,拉著雪攸的手說:“啊啊啊,美女jiejie,我們又見面了?!?/br> “叫我雪攸就好。” “好,我叫黃瀟瀟。誒,雪攸姐你是一個人嗎?” 雪攸點(diǎn)點(diǎn)頭,“我正好想買臺攝影機(jī),就看到你也在這兒?!?/br> “那真是好巧,我的鏡頭上次被磕壞了,今天就讓我哥帶我來買一個。雪攸姐,你有想買的型號嗎?” 雪攸搖搖頭,她對這個還不太了解。 “那正好,我讓我哥過來,我哥大大小小的相機(jī)他都用過,讓他給你一點(diǎn)參考也好過你去慢慢看?!?/br> “這太麻煩了吧,我就是隨便買一個都行的?!毖┴惶矚g麻煩不太熟悉的人,奈何黃瀟瀟太過熱情。 “哎呀不麻煩不麻煩,我哥在電器那邊買電飯煲,家里電飯煲壞了。我們先看看,他一會兒就過來了?!?/br> 黃瀟瀟的鏡頭選好了,順便安在自己的相機(jī)上試試感覺。黃瀟瀟隨便拍著拍著,拍到了他哥正在走過來。 黃瀟瀟的哥可能是個搞藝術(shù)的,頭發(fā)長長的,衣服配色大膽,眼鏡掛在他瘦瘦尖尖的臉上,和明瀧一樣膚色偏白,一身的藝術(shù)氛圍,雪攸在心里做了初步猜測。 “哥,你走快點(diǎn)呀。這就是我跟你提到過的滑雪場上認(rèn)識的很美很美的一個jiejie?!?/br> 黃皓直視著雪攸的臉,禮貌伸出右手,“你好呀,羽然小姐?!?/br> 雪攸有些意外,“你去過舞社?”回國后,很少有人指出她是羽然小姐。 “有幸看過羽然小姐幾場演出?!?/br> “哥,什么羽然小姐???”黃瀟瀟墊起腳,湊近她哥問。 “就是我和你說過的,我最欣賞的一位舞蹈家?!?/br> 雪攸看他倆說著悄悄話,她也不便插嘴。 黃皓又說到,“羽然小姐為什么突然離開舞社了,我回國前去過幾次,都沒有見到羽然小姐你?!?/br> “因?yàn)槲艺煞蛟趪鴥?nèi),所以就回國了?!敝徊贿^那個時候還沒和明澤結(jié)婚,但確實(shí)是為他回國的。 黃瀟瀟和黃皓聽到她結(jié)婚了,互相對視了一眼。 美女jiejie,已經(jīng)結(jié)婚了。 不知道哪位仁兄能配得上羽然小姐,讓羽然小姐為此放棄了大好事業(yè),真是可惜。 兄妹倆各有所思。 雪攸的電話響了起來,她表達(dá)歉意后,退開幾步接聽電話。 “你在哪?我來接你?!?/br> “我在逛街,不用來接我,我開了車?!?/br> “那我來陪你。我馬上到了。” 雪攸沒再拒絕,回到正題,她是來買相機(jī)的。黃皓考慮到她是新手,給她推薦了幾款好上手,專業(yè)性不強(qiáng)的相機(jī)。他同時也分別說了這幾款相機(jī)的優(yōu)缺點(diǎn),雪攸聽完后決定入手一款白色的機(jī)子。 買好相機(jī)后,雪攸與他們告別,黃瀟瀟還想說點(diǎn)什么,被黃皓一把手拉住了。 “下次見。” “好,拜拜,雪攸姐?!?/br> 待雪攸走后,黃瀟瀟才看著她哥說,“你剛才怎么攔著我啊?” “沒看人家有事嗎?你沒事別煩人家?!?/br> “有嗎?我很煩嗎?我不會給她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吧?!秉S瀟瀟著急地問。 “你心里沒數(shù)?”黃皓看她這副模樣就想逗她。 “一定是你太丑了,嚇到她了。”黃瀟瀟想了想得出這樣一番結(jié)論。 “我….”黃皓氣打不著來,“你別叫我哥?!蹦_步走得飛快,黃瀟瀟在后面大喊,“誒等等我啊,我的好哥哥?!?/br> 明澤在商場處出口等她,見她來了,順手接過她手里的東西。 “看來是一點(diǎn)都不給我陪你逛街的機(jī)會。” “好啦,走吧。車怎么辦,我們一人開一個吧?!毖┴熘氖滞庾?。 “我讓司機(jī)送我來的,直接開你的就行。” “哦。” 明澤坐上駕駛座,撥動鑰匙點(diǎn)燃發(fā)動機(jī),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要不帶你去看看我們的房子?之前和你說過,現(xiàn)在快要完工了?!?/br> “下次去吧,今天走累了?!?/br> “好?!?/br> 明瀧和他的母親吃了飯就回了家,門口擺放著明澤的皮鞋,看來他們已經(jīng)回來了。明天開始,新的上學(xué)一周又要開始了。明瀧想起來,自己的校服還在洗衣機(jī)里,忘了拿出來了。 等他去看的時候,衣服已經(jīng)被晾了起來。旁邊還單獨(dú)夾著幾百塊錢,那是他放在口袋里忘記拿出來的。 雪攸回來時洗了衣服,估摸著時間洗完了,她也來到陽臺晾衣服。碰見明瀧,“你這么早就回來了啊?” “嗯。剛剛回 來?!?/br> “對了,你這衣服里面還有錢,洗的時候掉出來了,我給你晾在一邊了。” “謝謝。” (蘋果手機(jī)使用 Safari 自帶瀏覽器,安卓手機(jī)使用 chre 谷歌瀏覽器) “不客氣?!毖┴鼘λ恍Γ瑢⒆约旱囊路南匆聶C(jī)里拿出來,一件一件掛起來。明瀧在一旁看著,沒有離開,他有些話想要說。 “你和我mama以前是有什么矛盾嗎?”他小心翼翼地張口,觀察著她的臉色。 “沒有,是我做錯了事?!毖┴蠓教拱住?/br> “我媽她很固執(zhí),有些時候很強(qiáng)硬,她或許并不是真的要針對你?!泵鳛{一直都沒忘記,楊華英看著她學(xué)生,眼里飽滿愛與驕傲的模樣。 “謝謝你明瀧,早點(diǎn)休息吧,明天還要上課?!?/br> 才晾上的衣服一個不穩(wěn),掉落在了明瀧頭上。雪攸連忙道歉,將衣服從他頭上拿下。取衣服的時候,雪攸不經(jīng)意看見他左眼眼尾處的那顆痣。 眼尾處長痣的人很多,但和記憶中重迭的那顆痣,她第一次在明瀧臉上看見。她怎么從前沒注意過他的眼尾處有這么一顆痣。 “怎么了?”明瀧見她怔怔地看著他。 “啊,沒事。抱歉啊,沒想到掉下來了?!?/br> “沒事的,我先上去了。” 雪攸將衣服重新掛上去,若有所思地回了房間。明澤見她一臉沉重的模樣,問她怎么了。雪攸抬起眼,“明澤,你有你年輕的時候的照片嗎?17到20多歲的。” “應(yīng)該有,我找找看。” 她曾在楊華英辦公室看到一張他和她年輕時的合照,就擺放在辦公桌上。同學(xué)夸著老師的老公真帥,拉著她一起看。那是一張和記憶相似的臉,旁邊有一豎字,和明澤留念于洞庭湖。那個自稱叫明澤的人離開之后,她每天默念了很多遍他的名字,多年來,已經(jīng)刻在了她的心上。 不會錯的,她告訴自己。除了那顆痣和明澤已經(jīng)忘記的過去。 過去的照片被翻了出來,明澤尚在襁褓之中的照片都還在,她一張一張看過去,大多都是在國外照的。沒有一張照片上左眼尾有痣,被取掉的可能性是存在的。照片上的他也只是某個角度相似,多看幾張就會發(fā)現(xiàn)他們是兩個人。真的會有那么多的巧合嗎? 明澤眼神只盯著她,“雪攸,你在找誰?那個人,不是我,是嗎?” 雪攸沒有說話,試圖找到他就是他的蛛絲馬跡。 “你說話,雪攸。你告訴我,我可以幫你找?!?/br> 雪攸的淚水滴在了照片上,啪嗒,啪嗒……“找不到了?!彼s著身體。 明澤心生煩躁,出了門沒再回來過。 *** ?。 。 。?/br> 十九 雪攸接到一個陌生號碼來電,“喂?” “請問是雪攸嗎?”電話那頭是個中年男子的聲音。 “我是。請問你是?” “我是鵝嶺的村支書,是這樣的,你爸爸病重了,這些年一直聯(lián)系不到你,他一個人還是很可憐,還是希望你能回來看看你父親。你父親以前的確做錯了事,但好歹你們也是有血緣關(guān)系。”村支書說的比較委婉,換句話說她就是不孝女。 “我知道了?!毖┴鼟鞌嗔穗娫挘榫w再也繃不住,放聲痛哭了起來。 哭過之后,她整個人癱在床上。小姨好不容易將她從深淵里帶出來,她惡魔一般地父親卻試圖拉她回去。 那場火沒有燒死她,她就應(yīng)該選擇原諒。若是她死在了那場火里,誰來替她原諒她父親。還有她那可憐的mama。 她mama是鵝嶺里好不容易考出去的大學(xué)生,卻被她的家人為了攢兒子的嫁妝,生逼嫁給了她的混賬父親。 母親死后,父親總會帶不同的女人回家。自從她不小心撞見父親和別的女人zuoai的場景,別的女人一來家里,他就會將她鎖在屋子里。新來的女人不喜歡她,父親和她一合計打算燒死她,把火歸因于意外起火,這樣他既處理了雪攸,女人家里有關(guān)系,他還可以獲得一筆賠償。 雪攸在睡夢中聽到落鎖的聲音,醒來時,門果然在外面被鎖上了。不管她怎么拽門,門都死死地閉上。漸漸地,有煙霧從門縫里鉆進(jìn)來,彌漫了整個小屋子。雪攸所在的小屋子,沒有窗戶,唯一的空氣入口堵滿了煙火。 謀劃這場火的狗男女逃回了女的老家,他們準(zhǔn)備等火了滅了,就回來收尸。 見到雪攸還活著,狗男女被嚇了一大跳,著實(shí)沒想到她還有逃出來的機(jī)會。女的謀劃著,把這場歸因于小孩貪玩。 卻被小姨抓住證據(jù),將兩人告上法庭。雪攸出庭作證她被人反鎖在屋里。父親坐了牢,女人被家里人保下。 小姨將雪攸接走,帶她到城里上學(xué),學(xué)習(xí)跳舞。因?yàn)楣ぷ髟颍チ巳毡?。雪攸繼續(xù)在國內(nèi)上大學(xué),直到大二從大學(xué) 退學(xué)。小姨給她買了機(jī)票,讓她來日本重新上大學(xué)。對于明澤是雪攸的救命恩人,小姨一直知情。她不反對雪攸報恩,但是報恩的方式有很多種,尤其在知道明澤已經(jīng)結(jié)婚并育有一子之后,她開始給雪攸介紹對象,讓她放下對明澤的感情。 雪攸放棄念想,和小姨介紹的對象談起了戀愛。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定數(shù),沒想到正是她的這個男朋友讓她在多年后再次遇到了明澤…… 夜已深,明澤沒有回家。對明澤沒有感情是假,但那感情是萌芽在那場火的救命恩情之上,恩情沒有了,根基不牢的愛情又該何處而去。 流了一晚上的淚,第二天起來眼睛紅腫得不像話,明瀧見她這副樣子,還以為她昨晚和明澤吵架了。今天沒有早餐,明瀧自己煮白雞蛋吃。見著雪攸,又多煮了個。 雪攸給自己倒了杯水,做到沙發(fā)上。頭發(fā)亂臟臟的,沒有往日的柔順。他從冰箱里拿出冰凍的牛奶,倒在保鮮袋里,又打成一個死結(jié),遞給雪攸?!胺笠幌卵劬娣芏唷!?/br> “謝謝?!毖┴焓纸舆^,并沒有敷在眼睛上,只坐著發(fā)呆。 明瀧二話不說,從她手里拿過牛奶。“閉上眼睛。” 雪攸將雙眼閉上,頭靠在沙發(fā)上。明瀧將冰牛奶平放在她的眼睛上,時不時拿起來再放下去,以免太冰。 “今天,天氣好,你沒事的話可以去滑滑雪,散散心?!?/br> “嗯。” 冰牛奶敷過后,雪攸的眼皮好了一點(diǎn)。她正欲伸手扶著牛奶袋,剛好握住明瀧也在扶著牛奶袋的手。感受到滑嫩的膚感,雪攸撤回手,明瀧又將她的手拉回去放在牛奶袋上。 “你再多敷一會兒吧,我先去上學(xué)了?!?/br> “嗯?!?/br> 敷著敷著,雪攸便睡著了。她做的夢斷斷續(xù)續(xù),一會兒是明澤,一會兒又是楊華英。 “雪攸,你的事情已經(jīng)影響到了學(xué)校的名聲,所以學(xué)校決定對你做退學(xué)處理?!?/br> “楊老師,不管你信不信,我和李長安真的一點(diǎn)關(guān)系都沒有,我不退學(xué)。該退學(xué)的不是我?!?/br> “雪攸,凡事都要講究證據(jù)。就算這個人是陳嫣又怎樣,被拍到的是你,所以只能請你退學(xué)?!睏钊A英一臉嚴(yán)肅地對她說道。雪攸注意到桌子上的她與明澤的合照不見了。 “我知道了。陳嫣把那封信給了你?!?/br> “你給我閉嘴。還嫌你自己不夠不要臉嗎?”楊華英勃然大怒。 牛奶袋子掉了下去,雪攸睜開眼,一睡就是半個小時過去。今天還要去公司看看,她簡單地化了個妝,將自己的腫泡眼遮了遮。 饒是她再怎么盡心盡力偽裝,還是被余悅青看了出來。“怎么了,你今天好像不太對勁。” “我身體不舒服?!?/br>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吃藥了嗎” “無妨,小事。” 余悅青不信,“你這是心事吧?” 被說中的雪攸垂了眼眸,“還是被你看出來了?!?/br> “你呀,我還不知道,所有的心事都寫在了臉上,還真以為自己能騙過誰呀!” “青青?!彼话驯ё∮鄲偳?,“我可能要離婚了。” “什么!沒開玩笑吧?!?/br> 她沒開玩笑,她想了一個晚上,既然找錯了人就應(yīng)該及時止損,而不是繼續(xù)欺騙自己。她不想讓自己痛苦,也不想讓明澤也跟著痛苦,這樣對大家都不好。 “你們這是怎么了啊,之前不都好好的嗎?怎么突然就,是不是鬧矛盾了啊。” “沒有,只是我們不合適了?!?/br> “可離婚不是件小事啊,雖然你們現(xiàn)在還沒有孩子,但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你真的舍得嗎?” 雪攸沒有回答了,說到小孩,明澤是想與她生個孩子的,只不過她一直刻意懷不上。事已至此,雪攸告別余悅青,準(zhǔn)備和明澤聊聊離婚的事。 雪攸給他發(fā)了個微信,“你在哪兒,我有事想和你談?wù)劇!?/br> 明澤以為她想開了,告訴她自己在公司。雪攸打車到他公司,卻被秘書告知還在開會,讓她等一等。 這一等就是一個小時。明澤開完了會,雪喲咖啡都喝了兩杯,她實(shí)在是精神有點(diǎn)不濟(jì)。 見到他來,她正坐起了身子。明瀧將辦公室門關(guān)上,和她坐在同一個沙發(fā)上。 雪攸緊張地舔了舔下嘴唇,開口道,“明澤,我想了一個晚上,對于昨晚的事情我很抱歉,我不該忽略你的感受。所以,我覺得我們還是先分開吧?!?/br> “分開?你是想說離婚,這就是你想了一個晚上的結(jié)果?你想離婚去找那個男人是嗎?”明澤壓抑著自己的情緒,捋平的西裝褲被他抓出了褶皺。 “不是?!?/br> “那是為什么?你告訴我?!?/br> “就這樣吧,明澤?!毖┴酒鹕?,準(zhǔn)備離開。 “雪攸,你沒有心的。既然你已經(jīng)決定了,我曾經(jīng)說過你的要求,我都會做到。離婚協(xié)議書過兩天我會讓人擬出來?!?/br> “好。”雪攸說完便徹底離開了他的視線。 待她走后,明澤手上青筋暴起,領(lǐng)帶被他扯開。雪攸剩下的 咖啡,被他一口喝下。離婚?想都別想。 *** *** ?。 。?/br> 二十 當(dāng)天,雪攸就收拾了自己的行李。來的時候是一個行李箱,走的時候仍是一個行李箱。鑰匙她留在了玄關(guān)處,最后看了一眼這個她短暫的家,看來大師算錯了。 回到她自己的公寓里,幾個月沒見公寓堆積了不少灰塵。她先是將整個屋子都掃干凈,將行李箱里面的衣物拿出來。 明瀧放學(xué)回家,換鞋時,看到了玄關(guān)處的那把鑰匙,上面有個小的向日葵掛件。他打開鞋柜放鞋時,發(fā)現(xiàn)里面空了不少。沒有她的鞋子,她的拖鞋孤獨(dú)地躺在最后一排柜子里。 陽臺上的衣服已經(jīng)被收走了,屋子里什么也沒少,但他總覺得空落落的。 明澤也沒有回家,又回到了他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生活的模式。這一個周他整天都渾渾噩噩,課也聽的云里霧里的。江海峰關(guān)心地問,“你怎么了,怎么一天天都精神不振的?!?/br> 明瀧瞥他一眼,“滾。” “看來沒事啊?!?/br> 林翎被拒絕了,眼神還是不自己追隨他。她也看出來了,明瀧這一周被老師提醒的次數(shù)明顯增加了。 林翎作為數(shù)學(xué)課代表發(fā)數(shù)學(xué)卷子,發(fā)到明瀧時,她看了一眼卷子上的分?jǐn)?shù),比她高一分。她小心地將卷子放在他的桌上,又看了幾眼,不舍得離開他的位置。明瀧從教室外面回來了,就看見林翎駐足在他位置面前。轉(zhuǎn)身就走,一轉(zhuǎn)身卻剛好碰見數(shù)學(xué)老師。 “去哪?上課了,還不進(jìn)去坐著。” 明瀧作罷,林翎也聽到了老師的聲音,不敢多待了,手上卷子還沒發(fā)完。 一整堂數(shù)學(xué)課下來,明瀧昏昏欲睡。短暫的幾分鐘,他好像又夢見她了。 上課打瞌睡還是被數(shù)學(xué)老師發(fā)現(xiàn)了,下課后,被數(shù)學(xué)老師叫去了辦公室,林翎一臉擔(dān)憂地看著他從教室前門走出去。 到老師辦公室,老師沒有破口大罵,相反更多的是開導(dǎo),循循善誘。 “老師也知道,你數(shù)學(xué)成績也還不錯,但是馬上就是考試了,你還是要抓緊點(diǎn)。聽你爸爸說,考不好就會送你出國,就算以后的路,你父母已經(jīng)鋪好了,但是有些東西還是要自己擁有才來得踏實(shí)啊?!?/br> “我知道的老師?!?/br> “嗯,回去吧。” 從走廊回教室,走廊兩側(cè)都扒滿了人,其中就包括徐望。他的傷都養(yǎng)好了,是時候出那口惡氣了。 下午放學(xué)時間,明瀧的書包掛在他一只肩膀上,江海峰也在等著他一起回家。走到一墻后面,就被徐望帶著一幫小弟堵住。 “徐老叁,想干什么呀?你這是?!苯7鍟鼜募缟狭锵?,被他提在手里,歪著頭說話,樣子比徐望還痞。 “你先回家吧,我今天只找明瀧?!毙焱麑λ麚]揮手。 明瀧冷哼一聲,書包順手扔在地上。校服外套一并脫下,扔在書包上,慢條斯理地擼起襯衫的兩個袖子。見狀,江海峰也把書包扔了,收起痞痞地笑容。 徐望看了一眼身后的小弟,“愣著干嘛,打啊。” 身后的四個小弟分成兩撥,掄起拳頭就要往他倆臉上揍??伤B近身的機(jī)會都沒有,被明瀧一腳踢開。徐望扭了扭脖子,活動脛骨也跟著沖上去。 六個人打得不可開交,幾個小弟被揍了幾拳,躺在地上喊痛。明瀧和他們無冤無仇,下手沒那么重,倒是徐望,叁番兩次挑事,明瀧下了重手。不過他也沒好到哪里去,嘴角處破了血,用手背往嘴上一揩,連帶著抹紅了下巴。 打到最后,明瀧拎起徐望的領(lǐng)口,正要一拳揍去,徐望深知那一拳下去,他的臉得腫成豬狀了,林翎更不會多看他一眼了。他向明瀧求了饒,明瀧松了他的領(lǐng)口。 “還敢招惹我嗎?嗯?” “不敢了不敢了,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徐望趴在地上說道。 明瀧撿起兩個人的書包,外套,將另一個遞給江海峰。江海峰抖了抖身上的灰,附身拍了拍徐望的肩膀,“之前就和你說過了,別惹我兄弟?!?/br> 江海峰沒有外傷,就是肚子有點(diǎn)疼,被揍的有點(diǎn)狠。兩個人找了個地方休息了一下,江海峰從書包里拿出一個鏡子給明瀧,讓他處理一下臉上的血。 “等下你爸看見了,少不了又是一頓罵?!?/br> “他幾天沒回家了?!奔词谷绱嗣鳛{還是接過了鏡子,處理著傷口,要是她突然回來了呢? “你爸沒在家,那我去你那住幾天吧!”江海峰看著他的眼里有光在閃。 “為什么?”明瀧不解。 “因?yàn)槲蚁胫滥阒苣┒荚诩依锔陕??”江海峰認(rèn)真地看著他。 “你有???”明瀧看著他憨笑的模樣,宛如一個智障,真想上去給他兩下還你清醒拳。 “說真的,我爸媽這幾天為我姐的事吵架,吵得我頭疼?!苯7鍩o奈地嘆了口氣。 “我家沒床了?!泵鳛{拒絕,血被擦干凈了,他直接將鏡子扔進(jìn)他敞開的書包里。 “我睡沙發(fā)也行的,瀧哥,please。” “不行?!泵鳛{拒 絕地斬釘截鐵。 “沙發(fā)也不行?不是吧,我今天為了你都豁出去了,你居然連收留我都不愿意?!苯7灏琢怂谎?,牙齒在嘴里打橫。 “走,回家。你姐的事情遲早得解決,忍著?!?/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