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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原來長這樣啊?” “這有什么特別的?” 方才問話的人突然道:“咦,我倒見過一道符咒,跟這個五分相似,但邊角是勾著的,宛如水滴,中間隱隱泛出深紅?!?/br> 楚寒今腳步一頓。 他站定,喚來旁人:“叫他過來?!?/br> 那人走近,是個面相羸弱清瘦的年輕男子,穿身湖青色的長袍,肩膀不太挺直,像是在酒色中銷過形,拿把故作風雅的折扇。 楚寒今:“你把你看到的圖案畫下來?!?/br> 那人點點頭,拿起筆揮毫三兩下,抖了抖放在楚寒今面前:“仙君請看?!?/br> 六勾玉,呈圓形散開,帶著深紅色。 正是琴魔身上的禁制。 楚寒今目光從圖案落到他臉上:“請問貴姓?!?/br> “姓吳名嵐?!?/br> “何方人氏?” “北漠人氏?!?/br> “哪里看到的圖案?” 吳嵐用扇子敲了敲額頭:“北漠與魔界相連,時不時有互市,曾經(jīng)看見有魔族的人來買東西,用鎖鏈牽著奴仆,奴仆身上便有這種禁制?!?/br> 他的同伴咦道:“你什么時候看見的?我都沒注意過?!?/br> 吳嵐笑了笑:“你走在路上,光顧著看漂亮姑娘了,當然看不到?!?/br> 他同伴嗤了聲:“喝花酒,你才是第一?!?/br> 當著楚寒今的面看這種玩笑。 周圍哄笑不斷。 楚寒今點頭,道:“謝了。” 說完,他轉(zhuǎn)身帶起雪白的衣袍,回了月照離宮。 楚寒今本打算去找慕斂春商議此事,但看了看深夜時辰,又倒回了宮殿。楚童熬的藥已經(jīng)熱好,楚寒今喝了一碗準備睡覺,但剛躺下,總感覺心跳得很快。 不止心跳快,腹中有些燥熱,額頭也泛著紅色。 楚寒今脫了外袍,可只穿一件雪白的內(nèi)單,依然覺得太熱,坐起來拿扇子搖了搖風。 ……所有懷孕的人都會這樣嗎? 剛意識到懷孕的第一天,楚寒今已有些無奈了。 他再躺下,但那陣燥熱感實在太難熬,翻來覆去到半夜,折騰得他輾轉(zhuǎn)反側(cè),氣得將扇子丟到地上。 不對勁。 腹內(nèi)空虛,顯然是靈氣紊亂。 ——至于靈氣為什么會紊亂…… 事到如今,楚寒今已經(jīng)不再慌亂,唯獨生氣這一點是真的,咬牙:“越臨!” 一聲,沒有回應。 楚寒今又道:“越臨?。?!” 轉(zhuǎn)瞬之間,門外踏入一條漆黑的身影,走到床榻前半蹲下身,仰頭:“在呢在呢?!?/br> 他應該也是剛睡醒,在楚寒今身上設了什么靈符,他一叫人就能感應到。此時微微瞇著眼,神色困倦。 楚寒今手把著床榻,闔攏眼皮:“我睡不著。” 第15章 15 “什么地方不舒服?” 楚寒今想了一會兒:“渾身燥熱?!?/br> 他只是例行公事般的說了這話,其實并不習慣依靠別人的幫助。 但身旁的越臨應了一聲,到榻上坐下,手搭在楚寒今肩頭,輕輕將他抱進了懷里。 男子的熱氣渡送而來,楚寒今肩膀一瞬間繃緊,變得僵硬。 “沒事。”越臨說,“我先查看原因。” 越臨修長的手指放在他腹部,骨節(jié)分明,微微浮著青筋,觸摸靈氣的動作嫻熟,似乎以前哄過無數(shù)次。 他探知片刻,道:“還是靈氣不穩(wěn)?!?/br> 楚寒今:“怎么還是不穩(wěn)?” 越臨笑著說:“可能是有小寶寶了?!?/br> “……” 楚寒今皺了下眉,覺得奇哉怪哉,自己竟然會跟一個剛認識幾天的男子討論這種話題。 他想問,那應該怎么辦,越臨已嫻熟地擁緊了他的肩,滿懷地將他摟入懷里,道:“也許是小孩沒有感知到父親的靈氣,有些不滿,故意鬧脾氣?!?/br> 鬧脾氣? 楚寒今面無表情,對他的話將信將疑。 一個還未化形的小孩兒,有可能因為感知不到父親,鬧脾氣? 他唇角微微抿著,眼神漠然。 但沒懷過孩子,也并不確定越臨說的一定是錯的。 可越臨顯然并非傳輸靈氣這么簡單,單手攬著楚寒今纖瘦的窄腰,另一只手穿入烏發(fā)之間,把玩似的勾弄著,掌心不安分地沿著脊梁摩挲。他鼻尖靠近楚寒今白皙的頸,輕輕地嗅著,發(fā)出一聲微微地輕嘆。 像是垂涎獵物的猛獸,因只能遠觀而徘徊。 楚寒今琉璃似的眸子微轉(zhuǎn),看向他: “請自重?!?/br> “……” 越臨垂眼,輕輕笑了一聲。 這笑里的意思,顯然是否定楚寒今這句話。 楚寒今板著臉,不知道這有什么好笑的:“我說的有什么問題?” 越臨咳了聲,道:“孩子都有了,你卻讓我自重?!?/br> “……” 越臨將手挪開一寸:“當然,沒有不自重的意思,只是單純覺得這個情景有趣。” “……” 又占便宜。 楚寒今強忍住將他踹下去的想法。 或許真的是聞到了越臨身上的氣息,或是父輩的靈氣感知,胸口一直以來的悶熱感減輕,體內(nèi)躁動的氣息安分下來。 越臨身上,有股沉檀的香氣,很淡,卻能安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