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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登基之日造反,殺了那么多親國戚,我還能怎么洗白呢?能換回顯煜還愿意讓我陪著他又替我生了個孩子,已經(jīng)是顯煜格外寬宥了,我不敢再奢求太多?!?/br> 如今的他倒是冷靜下來甘愿領(lǐng)罰了。 “我這個真面目……大概永遠都不能在眾目之下與他一起了,是我活該?!?/br> 錦妤有些心疼,可也不知道說些什么。 沈君偕思念太甚,半個月的路程硬是被他幾日便到了,一路不知跑死了幾匹馬,終于用無教的臉混入宮殿,心砰砰直跳,本以為自己第一刻想見的是自己的孩子,卻不想最想見的還是只有那個人… “顯煜……” 封顯煜以為自己聽見了錯覺,怎么在這樣一個安靜的午后,于厚厚宮簾垂下的內(nèi)寢殿,居然讓他聽見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他沒有回頭,也不敢回頭,生怕自己回頭,這半個月來夜夜纏在他心上的噩夢便來到了現(xiàn)實,直到聲音一聲聲的靠近,近到他察覺到熟悉的體溫與氣息時,人已經(jīng)被從龍床攬起來,撞進了一個寬廣溫?zé)岬膽驯А?/br> “啪”的一聲響,沈君偕的臉挨了重重的一巴掌。 “顯煜……”知道他心里有氣,他也不惱,只可憐巴巴的執(zhí)著他的手,低低的問:“我現(xiàn)在就在你的龍床邊,你還惱嗎?若是惱就一次性打個夠吧……” “你居然……假死?”他的聲音哽咽,里面藏著難得的害怕和怒火,“又一次,不打招呼,騙了我們所有人!你……” 余下的話,藏在沈君偕的吻里,他憤怒掙扎,卻只被他吻的更深更重而已。 “我知道這么做會讓你擔(dān)心難過,可是當(dāng)時事情太急,那天我真的受傷了,墜入水里,水流很急,我以為我必死無疑了,可是心里想著還有你,你在等我,我怎么敢死?” 他緊抱著他,細細的訴說著自己的衷腸。 “在那一刻,我突然豁出去了,就這樣用這種方法死去也好,算是為朝廷除害、為百姓鋤jian,你可以替我昭告天下,千機閣閣主已死,沈君偕這個身份我也不要了,只要能陪著你和孩子,讓我扮成誰的樣子都行。” “你想的倒好,想讓我替你正名,你休想。” 猛地一陣急喘,他抓著他的衣襟,卻見在不小心裸露出來的肩頭,一條丑陋的傷痕爬在那里,眼眸一驚,心便有些顫抖,“這是……” 沈君偕垂下眼,低低的說:“這就是那道傷……” 將他的手掌移到那處,他的聲音輕輕綿綿的,再度說道:“我是真的差點死了,顯煜,對不起,曾經(jīng)那么傷害你,欺騙你,時至今日我真的后悔了,言語的道歉總是那么簡單,上下嘴皮子一碰就可以了,我不求你相信我,可是我只求你能給我一個機會,讓我用一輩子向你證明,我有對你懺悔改過的行動,我要用接下來的余生做給你看,好么?” 求告的液體從他眼眶滑下,帶著足以燙傷封顯煜的溫度。 封顯煜突然捏緊拳頭,轉(zhuǎn)過臉去沒有回答。 “顯煜,顯煜……” 沈君偕抱著他,也不浮躁,只柔情似水的輕吻他脖子處每一寸的肌膚,每一個輕吻都帶著guntang的液體,熨燙著封顯煜記仇敏感的內(nèi)心。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終于問道:“你這般神通廣大,可曾去看過孩子?” “孩子?”已經(jīng)當(dāng)了父親的人似乎這才想起他的存在,突而眼含喜愛笑了起來,“是了,咱們的孩子出生了,著急趕來見你,居然把他給忘記了,是女兒還是兒子?像你么?” “你沒去看孩子?”封顯煜不可置信的啞而失笑,笑著笑著,眼中也滾下不知何情緒的液體來, “是個兒子,長的不像我,像你,一樣的眉眼,一樣的膚色,我把他交給你了,以后……就留在他身邊吧,將你所有的本事都交給他,我要看看,你能教出一位怎樣的太子?!?/br> “太子?留在他身邊?”那這是不是也代表著…… 明白他心意的人終于欣喜若狂,像個得了最佳賞賜的孩子似得捂著他的手不住的輕吻,一邊吻一邊不住的呢喃,“好好好,我留下來,留下來陪著孩子一起長大,陪著你一起度過余生,我發(fā)誓,我會全心全意照顧你們父子的,真的……” 夠了,一輩子還有那么長,光用說是沒什么意義的,他覺得頭被吵的有些痛,可是這半個月來的噩夢他做怕了。 兩代人的仇恨糾葛不應(yīng)該世代延續(xù)下去,仇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恨也慢慢的被世事消磨,那剩下來的……便不計較了吧。 輕輕的垂下眼簾,封顯煜望著眼前這張熟悉俊逸的臉,突然低聲起來,“這是我們封家欠你沈家的吧,父債子償,天經(jīng)地義。” “那我呢?”沈君偕輕輕一笑,竟二話不說,踢了靴子就往龍床上鉆,“陪君一世,甘之若飴,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負君之意?!?/br> 說完不顧這人僵硬的身軀,將心上人攬入自己懷里,這輩子都不想再放手, “這個孩子,就由我這個做爹爹的來替他取名字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