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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諍已經(jīng)二話不說,便要解開他的束縛。 沈君偕道:“別費(fèi)力氣了,這是我千機(jī)閣的鎖魂鏈,除了我和錦妤,無人能將它解開?!?/br> 封顯煜走過去,上下查看著蕭枕的身體,“你還在等什么,等朕來求你嗎?” 見他真的很在意這個男人,沈君偕姣好的面龐陷入一片瘋狂的邪惡中,忍了又忍,執(zhí)起折扇,猛然一揮,嘩啦啦,鎖鏈應(yīng)聲落地。 蕭枕獲得自由,第一時間將封顯煜拉在自己身后,與曹諍站在一起,“顯煜!” 封顯煜心疼道:“別慌,我?guī)藖砹?,這里里里外外都被圍住了,他們傷害不了我。” 錦妤莫名其妙道:“師兄,你在做什么?” 沈君偕盯著蕭枕護(hù)在封顯煜身前的身影,總覺得太過礙眼,“錦妤,我們走?!?/br> “你想走,拿命來——” 蕭枕哪里肯依,雖然身子骨疼痛,可還是想擒住他一洗血恥。封顯煜都來不及阻止,便見他飛身出去,朝沈君偕掄起掌風(fēng)。 “阿枕——” 沈君偕的功夫封顯煜是知道的,蕭枕雖善作戰(zhàn),可也只是在戰(zhàn)場上用兵如神罷了,要論武功,絕非沈君偕的對手,于是著急著插身進(jìn)去,替他接了沈君偕兩招。 “封顯煜,你瘋了!” 沈君偕見他出手,又氣又急,他就這么護(hù)著他,嚴(yán)重到不顧自己身懷有孕! 他雙眼通紅,硬生生收手,這才被蕭枕連打幾掌,打的他跌跌后退,鮮血直吐。 “阿枕,住手!” 封顯煜望著他嘴角那抹紅,嘴唇一顫,呼住蕭枕,眼神幾乎不敢看他。 沈君偕顫抖著身子站在那里,甩開錦妤奔過來攙扶他的手,什么也沒說,邁開腿要走,蕭枕不清楚現(xiàn)狀,還要攔他,封顯煜才說聲道:“讓他們走。” “顯煜,他是造過反的人,還殺了朝中那么多的親王世子……” “讓他走!” 他的心里也不好過,這脹脹的、酸酸的到底是什么感覺,他不想去想,也不想去深究。 蕭枕聽他的話才不甘心的收手,沒有再做什么。 沈君偕頭也不回,捂著中招的傷口拖著身子離去,蕭枕不明所以張口就問:“顯煜,為什么放走他們,莫非到這個地步了你還對他留有私情?” 封顯煜就像被什么東西扎到了一般,立刻反駁,“沒有,朕知道他傷了你,這筆賬朕會找他清算,可現(xiàn)在不是殺他們的時候,他還會代替我做一件很有用的事?!?/br> “什么事?” “剿滅孫奇一黨?!?/br> 蕭枕立刻叫道:“我可以為你出征南方的,我說過了,無論你有什么事,只要需要人,我二話不說馬上就上,無論在西疆還是在南方,無論是打仗還是做什么,我都上!” “我知道,阿枕,我知道你對我非常忠心……” 封顯煜嘆了口氣,望著他的身體低沉的說:“可我現(xiàn)在畢竟不是之前的皇子了,我是皇帝,皇帝要用最小的代價換取最大的成功,你確實(shí)能為我揮師南下剿滅亂黨,可如果有辦法不費(fèi)太多兵力就能做到這事,我為何不做?沈君偕自己弄的攤子,該由他自己收拾?!?/br> “他來自江湖,雖然這些年收買了眾多朝廷官員,但畢竟比不得孫奇手握二十萬大軍,他如何能殺了孫奇奪他的軍權(quán)?”蕭枕憂心忡忡。 封顯煜抿了抿嘴,看似真的不帶感情似得:“是生是死,是成是敗,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他既然向我投誠,我自然樂意給他這個機(jī)會?!?/br> “他這樣心高氣傲的人,怎么愿意向你投誠,不可能!” 封顯煜不愿再提這些事,回身望著他,嗓音里化去了冷淡,漸漸的變的溫柔起來。 “阿枕,總之你受了苦,這件事就先別cao心了,回住的地方好好休息一陣子吧,我命內(nèi)務(wù)府把前慎親王府賜給你,就作為你在京城的府邸,在回西疆之前,就住在那好好歇歇吧,我需要你,好好保全自己,就是在保全我。” 這樣的話讓蕭枕忍不住心花怒放,什么受苦他才不在乎呢,一把扶住封顯煜的肩膀,他沒忍住欣喜若狂,“顯煜,謝謝你,我一定忠心耿耿,不負(fù)你的重托?!?/br> 封顯煜面上一尬,虛笑兩聲,后退兩步,點(diǎn)頭一嗯。 …… 沈君偕回去之后發(fā)了好大的脾氣,錦妤完全知道他為何而發(fā),站在門口,看庭院里的他手持折扇練功,連炸幾個石凳之后,她咬著牙,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出去安慰他。 可說來她也是那個失意的人,這個師兄現(xiàn)在為那么美人皇帝著了魔,何時還在乎過她的感受?便堵著氣,就是不過去,直到他完全發(fā)泄完了,錦妤才慢慢靠近。 “師兄,是我,錦妤……” 平時笑歸笑,鬧歸鬧,可是自從爹爹把千機(jī)閣傳給師兄后,她其實(shí)最怕的人就是師兄了,當(dāng)他生起氣來,她不止一次看過他殘忍發(fā)泄的場面,像這種只是練功炸炸石頭,還是小意思。 所以她手打著顫,不但不計前嫌,反而溫笑著討好他。 沈君偕手捏折扇一招揮來,深邃的黑眸如同漆黑的洞一般,洋溢著邪惡的怒火和戾氣,“我很傻是不是,自從遇見封顯煜這個人后,我做過的傻事真是一件又一件……” 錦妤不知該如何作答。 只聽他還自顧念著:“明明都狠下心想要舍了這一切,偏偏又來了個孩子,上天這是在作弄我對不對?那個蕭枕有什么好?我哪一點(diǎn)比不上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