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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爽快的盯著他的眼,不等人放松,直擊要害。 “那你得先答應我一個要求,你做到了我才帶你去。” “什么要求?” 封顯煜直覺他的要求應該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只見他微微一笑,曖昧的摸了摸自己剛被他捏過的下顎,清晰的答:“和我共臥一室,照顧我三天,期間每天為我療傷,等到三日后我的身體康復了,不需要你去見百曉生,我讓百曉生來見你,怎么樣?” 第17章 共情 共臥三天?他怎么想的這么好. 封顯煜的聲音有些憤怒,冷笑著干脆拒絕,“我不可能和別人共臥一室,楚公子,你想都別想!” “別生氣嘛,不是要對你怎么樣,而是和你待在一間房里而已,讓你將功折罪嘛,這樣也不行?” “我要折什么罪?” “打傷我的罪?。 ?/br> “你……”他煩躁起來,無奈說:“你到底想干嘛?楚公子,我是個男人,你別把我當成女人!” “我沒把你當女人啊?!彼麜崦恋男α诵ΓQ鄣溃骸叭绻闶莻€女人,那我們之間可能就簡單多了,沒這么多麻煩。白兄,男的女的又如何,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謙謙君子人皆好逑,我只是傾慕你的風采而已,何必急著拒絕?!?/br> “胡說八道!”一張臉被他激的通紅,突然沖口而出,“你有斷袖之癖?是這樣吧?” 斷你個頭!沈君偕真想捏斷他的脖子,臉上卻做出悲愴的神色來,又深情又卑微。 “被你發(fā)現(xiàn)了,小白兄,其實當日在街上一相見,從此我就、我就……” 嘆口氣,他繼續(xù)往下辯。 “古人云:鐵馬冰河入夢來,可在我這兒,那日之后 ,從此鐵馬是你,冰河也是你,這讓我怎么辦才好呢,你總怪我死皮賴臉的纏著你,可我也是身不由己,我……” “什么……”封顯煜繃緊神經(jīng),一臉驚愕。“你真的喜歡男人……” 沈君偕囔囔,“我覺得男人不重要,女人也不重要,人生在世最重要的是能不能遇到知己,而我覺得小白兄就是我那個知己,難道你不這么認為?” “不認為!”拒絕的口氣再度斬釘截鐵,但是又微帶顫抖,“你真的喜歡男人?” 他有必要把喜歡男人對他強調(diào)這么多次嗎,究竟要惡心他好幾次? 沈君偕幾乎暴跳如雷,可也只是幾乎。 “沒錯,我是喜歡男人,這就是我,小白兄應該看不起我吧,畢竟斷袖之癖這種事也不是什么光彩事,從小到大這便是我的難言之隱,除非萬不得已,我不會讓任何人知道,而你……還是知道的第一人,你歧視我也是應該的!” “為什么要告訴我呢?”聽到歧視二字,封顯煜突然神情一震,似乎被觸動了。“你也害怕受人歧視?難言之隱,是啊,誰能沒有難言之隱,只是你既然難言,今日為何又要讓我知道……” “因為我覺得你是我的知己!” 他打斷他的話,突然站起來,一把將他手腕拉住,神情嚴肅而認真,滿臉帶著熱切的笑。 “就算要被你歧視,要被你奚落,我也豁出去了,知音難覓,我要賭一把!哪怕賭輸了淪為人的笑柄,我也不怕,得知音一笑,什么都值了……” “楚有才……” 他的話并沒有將他打動什么,可是他此刻的勇敢和堅定卻刺痛了他的神經(jīng)。 封顯煜心里突然心跳如鼓,不住的砰砰砰著,這個男人好像真與他同病相憐一般,真讓他有一股知音的感覺??墒撬⒉皇钦娴恼J識他,他不知道他其實是一個……不可言說的人。 若他知道,也會像他自己害怕的人一樣,歧視他,奚落他吧。 沈君偕不知道他沉默著到底在想些什么,想要趁熱打鐵,便不能再放棄,于是著急的搖晃著他的手腕,溫柔懇求,“小白,我不會對你做什么,可是給我一個機會,我真的想討好你打動你,好么?” 他本身是個長的極好的男人,頎長的身形,俊朗的外表,封顯煜承認,他是他在中原見過的長的最俊美的男人,有一天,當這樣一個男人言之鑿鑿的在他面前表明心跡時,他發(fā)現(xiàn)他真的不忍心拒絕,并不是喜歡他,而是一種共情。 害怕被人發(fā)現(xiàn)秘密的心事他很懂,他也很羨慕他能有這樣的勇氣承認自己的難言之隱。 他就不如他勇敢。 所以,他沒有抽回自己的手腕,但是卻非常認真的看著他,突然也想荒唐一回,大意一回,真的找找知音的感覺。 “其實……我并不姓白?!?/br> 他非常平靜的說,仿佛在講別人的事。 “嗯?”沒想到他會這樣說,沈君偕不敢大意,“你什么意思?” “我說,我不姓白?!彼貜推饋?。 “你不姓白姓什么?” “我……” 還是猶豫了一下,可方才被他的坦誠和誠懇刺激到了,還是賭了一把,就賭他和他一樣,都埋著不可見人的秘密,都渴望遇到真心相待的知己的那份心。 “我姓封,你覺得咱們封朝,還有誰能以封為姓?” “你是皇族人?”特意裝作大吃一驚,但除了吃驚,并沒有唯諾害怕,“不可能吧?” “是真的的,我是皇族人?!彼麉s點點頭,一直很認真的看著他,“楚有才,準確而言,我是當今皇帝現(xiàn)今唯一的兒子封顯煜,白是我母妃的姓氏,可是她已經(jīng)逝世好多年了,在我六歲那年,生我meimei難產(chǎn)而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