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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隊長,必須高冷[電競] 第31節(jié)

    吳遼道:“貌似是去洗手間了?!?/br>
    時渡和齊獻一起從洗手間出來。齊獻悠悠感慨:“十八歲就是好啊?!?/br>
    時渡微笑:“再開黃腔報警?!?/br>
    齊獻笑瞇瞇道:“這怎么就是開黃腔了?你以前上學不和舍友比大小嗎?!?/br>
    “抱歉,我從來不住校。”

    兩人路過化妝間,一個男聲從里面?zhèn)鱽恚骸拔覄倓傇谕\噲隹吹絩.h的車了,他們也來了?”

    “應(yīng)該是。不知道他們還在不在,我挺想見見shine本人,聽說他皮膚很差,平時直播打比賽臉上的妝比妹子還濃?!?/br>
    時渡和齊獻同時停下了腳步。齊獻用口型說:“caps?”

    時渡不置可否。

    管他是誰。

    thrones的隊長不悅道:“你一個打職業(yè)的不關(guān)心人家的槍法,關(guān)心人家的臉?”

    “shine的臉當然值得關(guān)注,他本身就是靠臉上位的,不會還有人不知道吧?!眂aps譏笑道,“我聽說,當初他是青訓生的時候技術(shù)很一般,就是因為長得漂亮,能博眼球才被提上的首發(fā)。反正現(xiàn)在觀眾都是顏狗,有臉就有流量,有流量就能給戰(zhàn)隊賺錢?!?/br>
    時渡的眼神冷了下去,隱隱流露出來的怒火壓抑,讓一旁的齊獻都忍不住訝然地轉(zhuǎn)頭看他。

    “別理,”齊獻眼疾手快地拉住時渡的胳膊,低聲道,“你和這種沒教養(yǎng)的傻逼計較什么,想想聯(lián)盟的規(guī)定?!?/br>
    齊獻自認自己的力氣已經(jīng)很大了,單手拎芝士不在話下??涩F(xiàn)在,他幾乎要拉不住時渡。

    職業(yè)選手是公眾人物,私下打架斗毆是聯(lián)盟嚴厲禁止的。情形嚴重的情況下,選手很可能直接被終身禁賽。

    時渡回頭看著齊獻,微微一笑:“我什么時候在乎過聯(lián)盟的規(guī)定?”

    齊獻:“……也對?!毙∩贍敿掖髽I(yè)大,好像從來沒怕過這個?!暗退闼麄儾桓易屇憬K身禁賽,禁賽一兩個月還是可能的。新賽季馬上開始,別節(jié)外生枝?!?/br>
    “我懷疑r.h的新老板也是他靠臉拉來的,誰知道其中有什么py交易?!眂aps繼續(xù)道,“他們想捧一個電競超級明星出來,所以shine開掛了他們也不管……”

    時渡的怒火徹底爆發(fā),齊獻根本拉不住他——齊獻也不想拉。酒紅色的長發(fā)之下,瞇瞇眼緩緩睜開,狹長的眼睛里不再像平時一樣充滿溫柔的笑意,只剩下一片陰冷的光。

    兩個一米八五以上的男生剛踹開化妝間的門,老譚就沖了過來:“——住腳!你們給我住腳!快、快把他們給我拉??!”只要沒真的出手,一切都好說!

    化妝間里一共六個thrones的人,面對突如其來的狀況六臉懵逼中。thrones的隊長率先反應(yīng)過來,大喊:“拉住他們!”

    聽到消息的虞照寒再顧不上逼格,一路跑到化妝室。只見caps臉色發(fā)白地呆愣在原地,thrones的奶媽和坦克拉住了齊獻,剩下三個人一起上才把時渡攔下,場面一度混亂不已。

    “夠了?!?/br>
    虞照寒簡單兩個字,平息了這場混亂。

    時渡和齊獻均是一頓。齊獻立刻退后了兩步,和thrones的人保持安全距離。時渡沖caps笑了一下,冷冷豎起中指:“傻逼。”

    回程的路上,車里的氣壓低得嚇人。老譚坐在虞照寒身邊,低聲道:“放心,都被攔下來了,不算動手打架,最多就是推推拉拉,問題不大。我和thrones的經(jīng)理已經(jīng)說好了,今天的事私下解決,不會驚動官方?!?/br>
    虞照寒點點頭:“回去開會。”

    這場臨時會議除了兩個當事人,虞照寒,老譚和陸有山都在。陸有山是反應(yīng)最大的那個:“馬上就要比賽了,你們在這個時候跑去罵人打架,這么喜歡打,我給你們報個班唄,還打個屁的比賽!時渡,你是有背景,聯(lián)盟不敢把你怎么樣,但你想過其他人嗎?不是誰都像你一樣有個好爹!”

    時渡干脆道:“我的?!?/br>
    “還有你,齊獻。時渡年紀小,一時沖動就算了。你今年幾歲了?”

    齊獻老實回答:“二十二。”

    “二十二了還和十八的一起打群架?!你這四年的飯白吃了?”

    齊獻用息事寧人的語氣說:“淡定,教練。我和弟弟真沒想打,就是想進去讓他們閉嘴,誰知道老譚忽然就沖上來讓我們住腳了……”

    陸有山氣到鼻孔放大:“罵人難道就不用被禁賽了?”

    虞照寒看向時渡:“理由,給我一個你們這么做的理由?!?/br>
    時渡手里擺弄著手機,一言不發(fā)。齊獻嘆了口氣,道:“我來說吧。我和弟弟一起去上了個廁所,出來的時候……”

    “罵人確實要禁賽。”時渡突然道,“隊長,我發(fā)你了。”

    虞照寒皺起眉:“什么?”

    時渡言簡意賅:“caps辱罵你的錄音?!?/br>
    老譚一震,隨之狂喜:“你有這種好東西也不早點拿出來!”

    齊獻驚訝地看著時渡。當時的情況,小少爺都已經(jīng)是暴怒了,居然沒完全喪失理智,甚至記得拿出手機錄音。

    虞照寒不用聽錄音的內(nèi)容就能大概腦補出事情的經(jīng)過,心里又酸又甜。甜的是,兩個隊員這么維護他,他真沒白疼;酸的是,錯了就是錯了,齊獻和時渡必須接受懲罰。

    罵個選手不算大事,他也用韓語罵過,重點是不能留下證據(jù)。但打人就很嚴重了,先不說可能會被官方禁賽,thrones那邊有六個人啊,二對六,時渡和齊獻打得過嗎。

    兩個笨蛋。

    虞照寒問當事人:“知道錯了么?!?/br>
    齊獻好脾氣地笑著:“知道了。對不起讓大家擔心了,下次絕不再犯?!?/br>
    虞照寒轉(zhuǎn)向時渡:“timeless?”

    “我沒錯?!睍r渡不緊不慢道,“別說我還沒動手,就算我真的動手了,我也不覺得我有錯?!?/br>
    虞照寒瞇起眼睛:“你錯了?!?/br>
    趕緊認錯啊弟弟,我還能輕輕地罰你。

    男生骨子里的傲慢在此刻不加掩飾地暴露了出來:“就算你是我的隊長,也不能按頭讓我認錯。”

    誰都不敢再開口,空氣彌漫著爭鋒相對的味道。

    “滾去反省,”虞照寒冷冷開口,“什么時候肯認錯,什么時候再來找我?!?/br>
    時渡看著虞照寒。

    冷若冰霜的大美人,嗓音都是冷的,和昨天晚上偷偷潛入他房間里擼兔子的男生判若兩人。

    時渡冷笑一聲,轉(zhuǎn)身走出會議室,砰地一聲關(guān)上門。

    老譚送給時渡的籃球總算派上了用場。他一個人在別墅的球場打了兩個小時的球,出了一身的汗,心里的郁悶勉強減輕了一些。

    一個利落的三分球后,他聽見身后有人在鼓掌:“好球。”

    是齊獻。

    時渡撩起衣擺抹了把汗:“一起?”

    齊獻笑著搖頭:“不了,我打不過你?!?/br>
    時渡看出齊獻是有話要對自己說。他走到球場邊,拿起放在地上的水,一口氣喝了大半瓶。齊獻從口袋里掏出煙盒:“介意嗎?”

    時渡擺擺手,示意他自便。

    齊獻笑著問他:“要不要來一根?”

    時渡心不在焉道:“你這是在帶壞后輩啊?!?/br>
    齊獻揶揄道:“我看你骨子里也挺壞的,不用我?guī)АJ藲q了,喝酒染發(fā)戴耳釘都試過了,不想試試抽煙?”

    時渡很果斷:“不試,吸煙有害健康?!?/br>
    齊獻當然不想真的帶壞弟弟,聞言欣慰地拍了拍時渡的肩膀,叼著煙低頭點燃。

    時渡和隊友的關(guān)系都還不錯,齊獻叫他弟弟,他也不介意喊聲哥。在基地過的是集體生活,很少有單獨聊天的機會。除了虞照寒,他對隊友的了解也僅限于表面。

    時渡道:“哥,你今天挺讓我意外的?!?/br>
    齊獻在指尖彈了彈煙灰:“嗯,怎么說?”

    “意外你會出手,也意外你這么快屈服認錯?!?/br>
    “一開始攔著你,是因為caps的話還能忍。隊長頂著男明星一樣的臉打職業(yè),類似的話我們聽得多了。但后來他說隊長在開掛,那就是在我的雷區(qū)蹦跶?!饼R獻露出一副被惡心到了的表情,“對職業(yè)選手來說,作弊是最嚴重的指控?!?/br>
    時渡點頭:“所以你是在為r.h的隊長不平,不是在為虞照寒生氣?!?/br>
    齊獻一怔,一時之間竟然無法反駁時渡的話?!盁o論如何,打人或者試圖打人都是不對的,去和隊長認個錯吧。他要是真的生起氣來,誰的日子都不好過?!?/br>
    時渡煩躁地把擋住眼睛的額發(fā)往后撥了撥:“我沒打人,也沒試圖打人。你自己都說了,我們進去只是想讓傻逼閉嘴?!?/br>
    “這話也就騙騙芝士,教練和隊長又不傻?!?/br>
    時渡挑了挑眉:“這不是‘騙’,這是事實。”

    齊獻笑道:“行,你說什么就是什么?!?/br>
    時渡沒再搭腔。齊獻看得出小少爺心煩著,便換了個話題:“我以前談過戀愛,你知道吧。”

    時渡嫌棄道:“別,聊天可以,別聊這個,我沒興趣?!?/br>
    “為什么沒興趣,你這個年紀應(yīng)該對戀愛最有興趣才對?!?/br>
    時渡把喝空的礦泉水瓶遠遠地扔進垃圾桶:“我繼續(xù)打球了。”

    齊獻又恢復(fù)了笑瞇瞇的模樣:“弟弟先聽我說完呀。那是一年前的事了,前任鐵了心要和我分手,我向基地請假去挽回,卻喜提綠帽一頂,然后大晚上一個人去酒吧喝得爛醉?!?/br>
    時渡興致缺缺地轉(zhuǎn)著籃球:“你酒量不是挺好的么?!?/br>
    “是啊,可我真的喝了太多太多,喝到最后幾乎沒什么意識了。后來,是隊長找到了我,把我從酒吧帶回基地?!饼R獻的眼睛瞇成了月牙,“凌晨三四點,又下著小雨,剛成年的隊長叫不到車,也沒有駕照,只能一路把我從酒吧背回基地……”

    時渡皺起眉:“酒吧離基地遠嗎?”

    “不遠,走路十分鐘??赡菚r,隊長都還沒長到一米八呢,比我還矮不少?!饼R獻緩緩?fù)鲁鲆粓F煙霧,“我們的小隊長真的很不容易,別再讓他為難了,小少爺?!?/br>
    凌晨兩點,時渡回到基地。二樓的房間都還亮著燈,意味大家都沒睡。一樓的訓練室里,虞照寒獨自一人在靶場練槍。

    時渡盯著他的背影看了許久,抱著籃球走進訓練室,在虞照寒身后坐下。

    虞照寒感覺到男生的存在,若無其事地繼續(xù)打靶。

    時渡是他可以說真心話的弟弟,更是他的隊員。身為隊長,某些問題不得不嚴肅對待。

    時渡先開口了:“你是魚魚還是隊長?”

    虞照寒微微一怔:“嗯?”

    時渡說:“魚魚很萌,不會罵我,隊長會?!?/br>
    虞照寒握著鼠標的手一緊,寒聲道:“我罵你,是因為你本來就該罵。”

    時渡點點頭:“確實?!?/br>
    弟弟的態(tài)度說變就變,虞照寒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什么意思?!?/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