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純貴妃是個真咸魚 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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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貴人只得硬著頭皮再次落子。乾隆時不時在旁邊指點一二。兩三盤棋下來,陳貴人貼身穿的衣服被汗打濕,黏在身上難受極了,手心里也是汗。 好容易挨完三盤,以為還要再下一盤,幸虧前朝有事,李玉上來傳話,乾隆起駕回了養(yǎng)心殿。 許久沒有伺候圣駕,更不要說是被旁觀下棋,陳貴人只覺得這一個多時辰魂兒差點不附體。皇上起駕,院子里再次安靜下來,陳貴人才抽出手帕擦了擦額頭和手心的細密汗珠。 “雖說三月底暖和了,若是著了冷風也不是鬧著玩兒的,進去換件衣服再回去?!笔鎷逭f著讓大宮女找了一件新做的內(nèi)衣,讓陳貴人換上。 “嗯,多謝?!标愘F人應(yīng)了一聲,謝過進去更衣,并不同舒嬪假客氣。 二人也沒想到皇上會這個時辰來。換好衣物,陳貴人同大宮女迎春先回宮。 春熙宮東配殿,迎春伺候陳貴人凈手,又端了一盞茶水,這才開口道:“今兒皇上興致好,指點小主下棋,小主怎么不把握機會……” “且不說今兒皇上是去看望舒嬪jiejie的,如今多事之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況且我的性子你知道的?!标愘F人說著放下茶盞,拿起案幾上的繡框,開始繡荷包,開口繼續(xù)道:“日后這樣的話,提都不要再提。我也同你說過多次了,你若是還不明白……” “奴婢明白,只是日日看著小主自苦,奴婢不忍。”迎春后悔不該提這一茬,只是她實在不忍心看小主受苦,今兒明明是個機會。 “如今還能自苦,若是一著不慎,自苦的機會都沒有,白白送了小命,這宮里枉送了性命的人還少嗎?你若是想不明白這一點,改日便去冷宮門口看看?!标愘F人放下針線,握著迎春的手說道。 “小主……”迎春咬了咬嘴唇,不再言語。 * 傍晚,天將擦黑,燈火逐漸亮了起來。 春熙宮東配殿,秀貴人歪在床上,由蓮花扶著喝安胎藥。這些天來,她聽從太醫(yī)的叮囑,無事不下床,安心躺著養(yǎng)胎,安胎藥也是每天一碗不落的喝。 蓮花拿水給秀貴人漱口,又端了碟糕點,看小主沒有胃口只能放下,服侍小主繼續(xù)躺下。 然而不過小半個時辰,秀貴人便覺得小腹隱隱作痛,似乎有下墜的趨勢,這種感覺讓她非??只?,忙喊蓮花,又怕聲音大用力猛下腹墜的更厲害,只能提著氣喊道。 蓮花正在殿外叮囑小宮女再去御膳房備一些小主愛吃的點心換換胃口,聽到聲音趕忙進了寢殿。 “快,快請?zhí)t(yī)。”秀貴人捂著小腹,驚慌失措。 “哎,奴婢這就去?!甭勓陨徎Σ坏芰顺鋈ィ⒔淮m女進來伺候。 蓮花急急忙忙跑到太醫(yī)院去叫人,因著天色晚了,許多不當值的太醫(yī)已經(jīng)出宮,值守太醫(yī)院的應(yīng)該是四個太醫(yī)才對,蓮花進去只看到一個坐班小太監(jiān),忙抓著他問道:“太醫(yī)呢,太醫(yī)呢?” “太醫(yī)們都在長春宮?!毙√O(jiān)說道。 長春宮,又是長春宮!蓮花跺跺腳,抓著小太監(jiān)的胳膊追問:“四個值班太醫(yī)都在長春宮嗎?可還有其他太醫(yī),我們貴人小腹疼痛……” 小太監(jiān)甩開蓮花的手,沒好氣的說道:“讓你們貴人等著。早不痛晚不痛,非要這個時辰痛,怪誰?我們這些無根太監(jiān),能做什么主?!睆那?,秀貴人得意的時候,有一次小太監(jiān)傳太醫(yī)晚了點,被訓(xùn)斥了好一頓,還挨了三板子。原本太醫(yī)院的小太監(jiān)們就地位低下,太醫(yī)們可以隨意指揮,就是各宮也敢欺負。不好拿太醫(yī)撒氣的時候,這些小太監(jiān)就是出氣筒。 況且有人特意叮囑過,秀貴人的事也不必過多擔待,面子上過得去就得了,太后就第一個不待見她。 “你……”蓮花被小太監(jiān)嗆的啞口無言。 “有本事呢,就去長春宮請?zhí)t(yī)。別怪我這個無根的東西沒指點你?!毙√O(jiān)說著一把推開蓮花坐在了椅子上,只當沒有蓮花這個人。 原來,傍晚時分,白月光娘娘胎動不安,眼見著快要足月了,有丁點的動靜就十分緊張,因此掃琴叫了太醫(yī)院的四個輪值的太醫(yī)去長春宮輪番診脈。 蓮花到了長春宮門口拍門叫人,看門的太監(jiān)已經(jīng)換了人,看到是秀貴人宮里的蓮花,忙問道:“怎么了?”他的上一任剛因為怠慢秀貴人的龍?zhí)ザ涣P去慎刑司服苦役,他可不想。 “我們小主腹痛不止,麻煩通秉一聲,讓皇后娘娘指派一個太醫(yī)去我們小主那兒?!鄙徎ㄕf明來意。 看著蓮花跑的一臉汗,又慌張,且合宮上下都知道秀貴人的情況,因此看門的太監(jiān)趕忙進去遞話。 話傳到了門口燕兒處,她趕忙進了正殿,回稟給掃琴。 四個太醫(yī)正跪在床前看診討論。聞言,白月光娘娘指了指最末跪著太醫(yī),讓他去延禧宮看診,又讓燕兒跟著去隨時回稟情況。 李太醫(yī)聞言面有難色,然而還是很快收斂了神色退到院子里隨著蓮花去了延禧宮東配殿。 蓮花看李太醫(yī)跑得慢,一手提著燈,另外一只手拉著李太醫(yī)胳膊火急火燎趕往東配殿。 “小主,小主,太醫(yī)來了?!鄙徎ι锨疤孢^小宮女親自扶著秀貴人。 “太醫(yī),我腹痛難當,快幫我看看,快。”看到太醫(yī),秀貴人也顧不得禮儀不禮儀,連忙說道。 李太醫(yī)跪著把脈,手一搭心內(nèi)暗道不好,然而面上還不敢慌張,“小主的胎平時都是張?zhí)t(yī)看的,還勞煩姑娘趕緊通稟嫻貴妃拿了出宮的對牌鑰匙去請張?zhí)t(yī)進宮……” “混賬,你就說,我的胎要不要緊?!毙阗F人臉疼的煞白,厲聲喝道。 “這,這……微臣雖看過小主的脈案,但是素來不知道小主是什么體質(zhì),只能斟酌著用藥,一切還等張?zhí)t(yī)來了才有定論。”李太醫(yī)忙不迭說道。 “那還不快去請。”秀貴人又急又害怕,聲音尖了三四分。 第19章 “奴婢去,蓮花你們看顧好秀貴人?!遍L春宮宮女燕兒看情況不好,忙說道,提著燈先去了嫻貴妃那里讓派人去請張?zhí)t(yī),又回長春宮回話。 張?zhí)t(yī)快馬加鞭趕進宮來已經(jīng)是半個時辰后了,把了脈,又和李太醫(yī)商量了片刻,擬了方子讓小太監(jiān)趕緊去熬藥。 張?zhí)t(yī)則給秀貴人扎了針,緩和胎像。 然而太遲了,一切都來不及了。 從請人看診到張?zhí)t(yī)進宮開藥施針煎藥,一個半時辰過去了。 藥還沒煎好,秀貴人只覺得下腹一陣熱潮,整個人痛暈過去了。 嫻貴妃和令嬪等在外間,看到太醫(yī)一手血出來稟告就知道事情不好了。嫻貴妃只能打發(fā)了小宮女去養(yǎng)心殿告訴皇上,且知道中宮不安好,并沒有立刻打發(fā)人過去告訴,先瞞了下來。 不過片刻功夫,秀貴人小產(chǎn)的事情六宮皆知。 春熙宮聽到消息的時候,嘉妃正在屋子里看話本,聞言放下話本,“恃孕生嬌,可勁兒作妖,惹人厭煩。如今墻倒眾人推,也怨不著別人,保不住也是她自己無能。” “正是,不是人人都有福氣誕育龍種,能在她肚子里兩個半個月,也是她上輩子燒了高香。自己不惜福,怪不得旁人?!迸D梅彎腰拿起話本合上收納好,附耳說道:“娘娘放心?!?/br> “嗯,本宮也乏了,歇下吧?!奔五沂址鲅鹕硗鶎嫷钭呷ァ?/br> * 翌日晌午,羅太醫(yī)來請平安脈。 診完脈重新擬了一張藥膳之后,蘇梨末見羅太醫(yī)仍跪在地上似有未盡之言,便抬手示意,讓冬雪領(lǐng)著其他宮女去外間候著。 “自幾日前娘娘詢問了秀貴人的事情之后,微臣回去便多有留意,找到了熬藥的藥渣,的確是按照方子上的藥材熬制的,只是像黃芪、艾葉等益氣止血的藥用量只有方子上的一半。秀貴人的胎本就險之又險,湯藥里重要的藥材減半,效用大打折扣,以致滑胎的跡象越來越明顯,最終……無力回天。”羅太醫(yī)低聲說道。 “知道了?!碧K梨末說道,朝著霜降使了個眼色,霜降遞了一個錦袋給羅太醫(yī)。 羅太醫(yī)雙手接過,謝恩退出。 秀貴人的事情看似蹊蹺,實則一切都有跡可循。 前番太后不過是小懲大誡,讓她在宮里好生養(yǎng)胎不要恃孕而驕,壞了風氣,并未過多苛責。然而各方勢力便按耐不住,紛紛跳出來作踐她。 秀貴人雖則美貌,實在愚蠢,她的脾氣宮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又向來心氣兒高,自視甚高,被捧在云端又摔在泥地里,比割她rou還叫她難受。出計策的人,就是算準這點精準出手,連番打擊,又減少了藥材,以至秀貴人小產(chǎn)。 算的好準,也好狠。 蘇梨末只覺得背脊發(fā)涼。 從前這些都只發(fā)生在她追的清宮劇里,然而現(xiàn)在真真實實的發(fā)生在眼前,她不由得毛骨悚然。 若是沒有自保的能力,遑論其他。 * 下午,秀貴人才悠悠醒來,聽到動靜蓮花趕忙上前照看。 “孩子,我的孩子……”秀貴人面色慘白,語帶哭腔,撕心裂肺。 “小主一定要好好將養(yǎng)身體,日后還會有的?!鄙徎▌裎康溃丝陶f什么話都顯得蒼白無力。 昨兒小腹脹痛隱隱有下墜之勢,秀貴人就知道不好了,然而此刻得到驗證,頃刻間心如死灰,眸中最后一絲亮光瞬間滅了。 “若不是昨兒輪值的太醫(yī)都被叫去了長春宮,奴婢能早一點請來太醫(yī)的話……是奴婢無用,小主別這樣,奴婢看著嚇得慌,心里有氣,盡管打罵奴婢,千萬這樣……”看著貴人毫無生機的模樣,蓮花哭著說道。 聽到長春宮三個字,秀貴人緩緩回過神來,“長春宮?” “小主?別嚇奴才?!鄙徎ǚ鲋阗F人著急的哭道。 “又是長春宮!”秀貴人直挺挺坐起上半身,氣不打一處來,憋了多日的火兒頃刻燒到了心口:“如果不是長春宮三番四次阻撓太醫(yī)來看診,延誤了看診的最佳時期,我又怎么會小產(chǎn)保不住胎兒?我的孩子,他還沒有來這世上看一看,還沒有叫我額娘,他怎么就狠心丟下我去了?” “就是長春宮,專跟我過不去!她自己生不下嫡子,擔心別人生下小阿哥威脅她的地位,我只是一個小小貴人,我的孩子怎么會威脅到她?” “我的孩子到底哪里礙著她了?” “還有上次那三個太監(jiān)沒有杖斃,僅僅送去慎刑司服苦役,就是在向我示威,我要去找她問清楚,我的孩子到底哪里礙著她了,”秀貴人說著就要下床,蓮花攔也攔不住,也不敢使勁兒按著秀貴人,秀貴人不知哪兒來的力氣掙扎著下了床就往外走。 “我苦命的孩子,到底哪里礙著她了!”秀貴人恨恨道,只是身體虛空,沒走幾步就踉踉蹌蹌摔倒在了地上。 “貴人,我的好貴人,”蓮花趕忙上去扶住秀貴人,“太醫(yī)交代過不能吹風不能勞累,貴人萬萬不能出去,養(yǎng)好身子,留待日后……” “日后,對,日后……”秀貴人傷心欲絕,兩行淚似斷了線的珠子。 * 因著秀貴人小產(chǎn),乾隆和太后不悅,一連多日后宮愁云慘談,氣壓低靡。 富察皇后知道后也有些自責,不該因著自己的緣故把太醫(yī)院輪值的太醫(yī)都叫到長春宮,然而她自顧不暇。嫻貴妃協(xié)理六宮期間出了這等事兒,她臉上不好看,謹慎起見,她重新規(guī)范了太醫(yī)院每晚輪值的班次和人選。 并且考慮到皇后即將足月,讓日常伺候皇后的四個太醫(yī)分成兩班,兩個上白班,兩個上夜班,以備不急之需。嘉妃雖然才七個月身孕,但是為了避免再次出現(xiàn)類似這樣的事情,讓伺候嘉妃的兩個太醫(yī),輪流上白班和夜班,保證隨叫隨到。 除了伺候兩位主子生產(chǎn)的專屬太醫(yī)之外,每晚還有三個太醫(yī)輪值,便于太后皇上阿哥公主和妃嬪們召喚。 辛苦是辛苦了點,但是近期最主要的兩件事情就是兩位有孕的妃嬪,太醫(yī)院每位太醫(yī)也是把腦袋拴在了褲腰帶上,生怕再出紕漏。 這些舉措落在旁人耳朵里聽聽也就罷了,秀貴人知道之后又鬧了一場,發(fā)了好大的脾氣,寢殿內(nèi)一應(yīng)物件兒被砸了個稀碎。 但凡能早點這般謹慎妥帖,她的孩子肯定不會小產(chǎn),必定會好好生下來,到時候她也能揚眉吐氣,母憑子貴,平步青云。 這是踏著她和孩子的骨血來筑高墻啊,好狠的心! 而且多日來,她的下紅之癥不止,淅淅瀝瀝沒個完了,來看診的太醫(yī)都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只說養(yǎng)著養(yǎng)著,好生養(yǎng)著。 她就想知道她日后還能懷上龍種,還能生不了,沒有一個太醫(yī)敢明著告訴她,只是她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小產(chǎn)之后下紅不止只怕日后子嗣是無望了。小時候父親最寵愛的一個姨娘也是這樣的癥狀,看了多個名醫(yī)始終沒有再懷孕,漸漸的人越來越消瘦,如鮮花漸漸枯萎,再沒有生機。 她是功臣之女,起點就高,原本可以獲得皇上的寵愛,懷上皇嗣生下阿哥,在這后宮有一席之地,然后做到嬪位,妃位,貴妃,一步步的爬上去,平步青云,皇后也不是不可能,然而這一切都還沒來得及實現(xiàn),就像她的孩子一樣,被扼殺在腹中。 她怎么能不恨! 她恨上天不肯讓她的孩子好生降世,她恨太醫(yī)院沒有救回她的孩子,她恨這后宮的每個妃嬪太監(jiān)宮女,在她被申斥的時候作踐她,在她小產(chǎn)之后看她笑話,說她的壞話。 但是,她最最恨的還是長春宮! 皇后的胎是重中之重她知道,她省得,她從來沒想過自己的胎能跟皇后的嫡出相提并論,但是她的腹中的也是龍種,也是皇嗣,憑什么就沒有人照顧她和孩子的死活,長春宮一次又一次的攔著皇上,攔著太醫(yī),不讓她見皇上,不讓太醫(yī)來給她診治,若不是延誤了最佳治療時機,她怎么會見血臥床,怎么會小產(chǎn)以致無力回天? 她好恨,恨不能啖其rou,飲其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