業(yè)已成魔 第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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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他來不及以任何方式掩飾他的兇殘。 趙淵沉默片刻,將那茶水一飲而盡。 金吾冷笑了一聲,對婁震道:“大人,邊墻緊急軍報,咱家得先走一步了?!?/br> “軍報?嚴重嗎?” “嗨再嚴重難道能耽誤了大人壽辰不成。萬事有咱家,您且放心?!彼矒岬?,又瞥了眼趙淵,“郡王爺今兒晚上無處可去,又喝了‘酒’,還請大人多多照顧。明日送還便可?!?/br> 婁震一點便通透,笑道:“本官明白,一定好生招待郡王爺?!?/br> 金吾便走了。 婁震所謂手談也便懶得再繼續(xù),說了聲不勝酒力便讓人推著趙淵離開。 宴席還在繼續(xù),謝太初對陸九萬道:“師叔先回去吧?!?/br> “???你要干什么?” “那茶有問題?!敝x太初說,“不能讓殿下留在此地?!?/br> 說話這話不再等陸九萬的反應,謝太初便已悄然隱匿在了進進出出送菜的仆役中。 * 推趙淵入后面主院暖閣的仆役輕車熟路,一路上走的極慢,便是陶少川也被攔在了院落之外。 趙淵起初身上燥熱,還以為是多喝了幾杯葡萄酒的緣故,然而待入院落后,便覺得有些不對勁。 那種燥熱是由內(nèi)而外的,欲豁難填,身體上已起了不應該有的反應,甚至無法維持儀態(tài)捂住胸口急促喘息。這欲念起來的極快,待抵達床邊時,已讓他手軟腳軟。 “茶……茶里有什么……”他虛弱問,眼前朦朧。 “庶人怕是醉了?!逼鸵鄣溃澳鷦偛藕鹊氖蔷?,哪里有茶?” 仆役伸手摟他,將他抱到床榻上,趙淵深陷被褥上,竟然連力氣都沒了,嘴里說了兩句放開,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整個人臉頰緋紅,眼神迷茫。 有侍女上前來除他衣衫,他竟然也幾乎不知。被人擦拭干凈,又著一紗衣。 紅燭點了。 很快婁震便進了屋子,走到拔步床邊,掀開簾子,便瞧見昔日的郡王如今在鴛鴦被上躺著,茫然翻動,雙腿摩挲不止,可卻怎么也解決不了這難題。 婁震一笑,側坐下來,抬手勾著他一縷被汗水濕潤的長發(fā)撥弄開。 趙淵眉心輕蹙,吐出兩個字:“難受……” “很快便不難受了?!眾湔鹦χ矒岬馈?/br> “太初……太初,我好難受……”趙淵又道。 婁震的臉色頓時鐵青:“聽說郡王在京城時迷戀一個道士。原來是真的。這時候還想著他。別急,老夫也能讓郡王欲仙欲死。保證讓郡王再想不起來這個謝太初!” 他說完這話,從桌上端起侍女備好的大補之藥,一口飲盡,片刻后便已經(jīng)準備妥當。 他正要撲上去大展雄姿。 巨大的罡風掀起,禁閉的暖閣大門猛然被震得四分五裂。連帶著婁震也被推搡的,一個跟斗摔在了地上。 他頭破血流,站起來怒罵:“什么賊人——” 話音未落,便瞧見謝太初站在門口,他剛才使出那一掌已含暴怒之意,因這罡氣外泄,發(fā)帶斷裂,如今頭發(fā)披散在身后,著一身黑衣,面色陰暗,戾氣外泄。 謝太初緩緩入內(nèi),從榻上旖旎景色上掃過,眼珠子動了,抬眼去看婁震。 還未說出一字,婁震已經(jīng)肝膽俱碎,癱在地上顫抖道:“我、我、與我無關!是金吾下的藥!我還沒碰過他!一個手指都沒有——凝善真人饒命!饒命!” 他眼神中有隱隱的風暴在醞釀,只往前走了兩步,罡風盡掃,婁震便仿佛被鉗住了喉嚨,一個字也再不敢說不出來。 陶少川從外面趕入時,便見婁震被罡風壓制無法呼吸,臉色已經(jīng)鐵青。 “道長!”少川喚他。 謝太初已入魔,如何聽他所言。 罡風又盛,連陶少川都被逼移開數(shù)丈。 眼瞅婁震便要命喪在謝太初手中,榻上被情欲折磨的趙淵在迷茫中喚了一聲:“太初?!?/br> 那聲音微弱,可謝太初卻已經(jīng)在一瞬間恢復了理智,收了渾身戾氣,一揚手,便將婁震扔了出去。 “帶他出院?!敝x太初頭也不回的對陶少川講。 陶少川見了他的力量,哪里敢多言,提著婁震的衣領便拖了出去,還貼心的合上了院門。 謝太初回頭去瞧趙淵。 那藥劑不知道多厲害,金吾亦不知下了多少分量。如今的趙淵在紗衣下渾身發(fā)燙,帶著淺粉。 他一湊過去,趙淵便握住了他的手臂,雖已然看不清人,可是卻迫不及待的順著手臂攀上了他的肩膀,將他壓下來,勾著他的脖子。 “太初,幫幫我……” 謝太初抬手擦拭他額頭的汗水,卻引得他更多的戰(zhàn)栗。 “求求你,幫我?!彼吐暢槠?,“救我……” 眼淚順著臉頰滑落耳邊,又落在錦被上。 “……開霽。”謝太初欲言又止。 可趙淵不給他拒絕的機會,攬著他的脖頸,已經(jīng)仰頭親吻上了他的嘴唇。 天地廣袤。 星河浩瀚。 蒼穹之下,留在他心間的…… 唯一人而已 第38章 撕裂 “也興帶著兩萬人的隊伍,前夜便越過了鎮(zhèn)北關,入關后,幾乎沒有受到阻攔,勢如破竹,向北而來。預計明日午前便能抵達寧夏鎮(zhèn)。” 步項明在軍中賬內(nèi)道。 “兩萬人馬自鎮(zhèn)北關而來,為何不早些來報!”金吾臉色蒼白,冷汗直流,怒斥跪在地上的鎮(zhèn)北關守備太監(jiān)。 那守備太監(jiān)渾身顫抖,以頭搶地:“干爹,兒子有罪、兒子有罪!也興等人自稱是入關納貢的隊伍。入關又說要贖回俘虜,拿出來好幾箱銀子,沒料到俘虜送到了鎮(zhèn)北關,他們便一起反了。那、那兩萬大軍怎么來的……兒子也沒瞧著?。 ?/br> 金吾氣急,拍桌子道:“來人!給我拖出去斬首示眾!” “干爹饒命!饒命啊——!”那守備太監(jiān)早被兩側等候的士兵抓了拖下去,二話沒說便砍了腦袋,掛在了門外旗桿上。 步項明冷眼旁觀這一通鬧劇,待消停了繼續(xù)呈報軍情:“這兩萬人馬中,有三千騎兵,其中有一千人是也興的親衛(wèi)軍,便是在漠南也算得上是驍勇之士。如今大破鎮(zhèn)北關,正是士氣旺盛之時。我已急令鎮(zhèn)朔、洪廣、姚福三地就地攔截。但是情況不容樂觀?!?/br> “兩萬人馬……”金吾問,“也興想干什么?” “監(jiān)軍大人應該知道,俺答老了,他已經(jīng)關不住漠北漠南這兩千多里的草原。他下面十個兒子,還有他的兄弟吉默都想乘機奪權。也興是吉默的兒子,自然也是這么想的?!?/br> “咱家、咱家自然知道也興有這般的想法。不然之前又怎么會跟他們通市!”金吾道。 “土默部的各位臺吉【注1】都躍躍欲試,缺兵器的買兵器,缺糧食的賣糧食……可若沒有了錢,逼急的狗也要跳墻?!辈巾椕髡f,“也興做出瘋狂之舉,也不足為奇?!?/br> “瘋狂之舉?有多瘋狂?” 步項明抬手點了點韋州:“也興調(diào)動兩萬人馬,定要對寧夏境內(nèi)大肆劫掠,不光是糧食、人、馬、錢財他都不會放過。寧夏鎮(zhèn)身后的韋州,絕對是他的目標。” “拿下韋州,殺了慶王。整個寧夏就盡數(shù)納入韃靼版圖,他扎根寧夏,再回頭與土默部各位臺吉奪位,勝算更大?!?/br> “韋州?” 金吾臉色更加蒼白了,他指尖都在抖,聲音變得又尖又急:“韋州城破,寧夏落入賊人之手,步項明你貽誤戰(zhàn)機,這便是死罪!” 步項明臉色沉了下來。 “臘月時,我便與監(jiān)軍大人提及過韃靼異動。監(jiān)軍大人不予理會?!辈巾椕鞯?,“韃靼劫掠,寧夏鎮(zhèn)周遭可調(diào)兵不過千人!馬匹四百!苑馬寺中制作十萬箭羽不見蹤影。便是如此,我等寧夏漢子還是把韃靼人趕出邊墻。 “立春以來,韃靼野心更盛,我昨日與大人附上求大人調(diào)撥前后衛(wèi)軍隊糧草。大人說我謊稱軍情,殺我仆役羞辱我。大人可有話說?!”步項明連翻質(zhì)問,“沒錯,若寧夏陷落,我未盡守土之責該死。金公公您不該死嗎?巡撫大人不該死嗎?!” “步項明你——” “金公公,意氣之爭可往后挪一挪了。”步項明略微收斂氣息,抬手指賬外,“這寧夏,還有千百萬人,不應受這戰(zhàn)亂的折磨。唯有寧夏存,公公可存,我等可存?!?/br> 金吾知步項明所言無誤,冷臉拿出隨身攜帶的兵符,放在桌上。 步項明抱拳:“多謝監(jiān)軍大人?!?/br> 他拿過那兵符,便不再理財金吾,賬內(nèi)參將們按照軍情細節(jié)開始在陳兵布陣,加緊正在調(diào)撥人手,籌備防線攔截。 金吾臉色并不算好,勉強擠出個笑來,對廖逸心道:“我們走?!?/br> 一行人出了軍中大帳,上了馬車。 然而金吾一直心神不寧,便是回了宅邸只覺得不安更盛。 他在堂屋里來回踱步。 廖逸心端了茶進來,細聲細語道:“金爺,便稍安勿躁吧。還不曾到無法挽回的地步?!?/br> “你真信了步項明的話?”金吾反問他,“你真以為寧夏保得住嗎?你以為咱家的命保得住嗎?” 廖逸心怔了怔:“您為皇上登基算是立下汗馬功勞,老祖宗處更是對您青睞有加。若萬一寧夏沒了,不是還有老祖宗嗎?” “老祖宗……”金吾冷笑一聲,“大行皇帝新喪,萬歲爺怎么會容忍有人在邊疆給他捅下如此大的窟窿。就算是舒梁愿意去求情,萬歲爺愿意放過咱家嗎?更何況……咱們販賣的那些個武器糧食所得銀子,又有大半入了舒梁私庫。寧夏的事情一旦起來,舒梁不著急封口,還怎么可能為我求情?” “啊……這、這如何是好……”廖逸心惶惶問。 金吾咬牙切齒:“大家都想我死……我死了,韃靼進犯有了交代、貪墨國帑有了著落,還有皇帝也豎了威儀?!?/br> 他本已倉皇恐懼之極,這一刻忽然平靜了下來。 “炸堤?!彼?。 “什么?” “炸黃河大堤?!苯鹞嵫凵癔偪?,可語氣卻平靜篤定,“已經(jīng)是這般的情況,一不做二不休,炸了黃河大堤。步項明不是一直想上本參我嗎?他若淹死了,還怎么參我?” “可炸了黃河大堤,寧夏鎮(zhèn)墻高死不了人,那周遭的村子堡子的定要死絕。這、這要死多少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