膳房美人 第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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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是這般說著,江尚宮內(nèi)心卻是感到十分地欣慰。 眼見著容嬌的嘴巴嘟起來,江尚宮替容嬌擦了擦淚:“好啦,別哭啦,快些做起來——老這么彎著腰,小心年紀(jì)輕輕就留下什么后遺癥?!?/br> 說著,就將容嬌給扶了起來。 容嬌坐到了江尚宮的身邊,順便幫江尚宮掖了掖被子,反手握住了江尚宮的手。 姑姑的手和陸離的手一點都不一樣。 姑姑的手握上去又軟又柔韌,給予容嬌另一種心安。 當(dāng)年,就是這一雙好握的手,將她從吃不飽、穿不暖的浣衣局,帶到了天堂一般的尚宮局。 容嬌細(xì)細(xì)地打量了一下江尚宮,見對方雖然嘴唇略白,但整體上起色都尚好,這才真正地放下了了心。 她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見江尚宮將自己給打量了一圈,然后欣慰說道:“不錯,沒有瘦,可見離了我,你在御膳房生活得也不錯?!?/br> 然后江尚宮又心疼地看了看容嬌哭得紅腫的眼:“怎么哭成這樣,再哭一哭,恐怕就要哭瞎了?!?/br> 容嬌小聲道:“若是姑姑你真的不在了,我或許真的會一直哭。” 聞言,江尚宮就嚴(yán)肅道:“這可不行!阿嬌,你要記住一點,逝者已逝、生者為大——若是我真的不在了,姑姑只希望你好好地保全自身,可好?” “不過看見你在這兒,我就放心了?!币娙輯晒怨缘攸c了點頭,江尚宮長長送了一口氣:“可見你方才沒有自己夸大自己,你的確是成長了許多,也明白了許多事情。” 假死出宮,是她與皇上一早就說定了的計謀。 在這計劃之中,采螢是最關(guān)鍵的執(zhí)行者。 但是江尚宮最擔(dān)心的,還是遠(yuǎn)在御膳房的容嬌。 容嬌有多黏她、對她感情多深,江尚宮都是知道的。 江尚宮什么都不怕,她唯一怕的,就是容嬌被卷進(jìn)這件事情之中。 所以在江尚宮被人藥病的時候,她一邊狠心疏遠(yuǎn)容嬌,一邊求著姜德生庇佑容嬌。 在江尚宮服下假死藥、逐漸失去心跳與體溫的時候,她只擔(dān)心容嬌不顧一切地沖過來,從而被唐公公、甚至馮太后給盯上。 那是她親手撫養(yǎng)長大的阿嬌呀。 她此生最珍貴的珍寶。 容嬌此時乖順得不得了,聽了這話,又有點小自豪:“我不但明白了許多事情,還會做了好多菜!” 江尚宮一下子就笑出來:“這么說來,我前頭吃得那些失了水準(zhǔn)的菜,果然不是出自于御廚們之首,而是你做的吧?” “哪有!”容嬌氣哼哼了一瞬,很快又軟下來,有點眼巴巴地問道:“真的很失水準(zhǔn)么?” 江尚宮最看不得容嬌這樣,當(dāng)下就破了功:“沒有沒有,姑姑是騙阿嬌的,阿嬌做的菜,姑姑都最喜歡吃?!?/br> “嘿嘿?!比輯梢擦⒖叹托﹂_了花,詢問其江尚宮這幾個月究竟如何。 被人藥病在床上,江尚宮自然是十分難受的。 但此時,江尚宮笑得一臉輕松,將這幾個月輕描淡寫地給帶了過去。 帶過去之后,江尚宮就問起容嬌來。 容嬌歡歡喜喜地將這幾個月來的經(jīng)歷都說了出來。 尤其夸贊起自己的廚藝天賦與沈陸離的幫助建議。 “陸離?”江尚宮高高地挑起了自己的眉毛,在心里嘀咕道:她若是記得不錯,這不是皇上的名諱么? 這家父母的心是有多大,居然敢給兒子起與皇上重名的名字? 不過皇上的確有許久時間不受重視、不被人知曉的,或許是這個緣故? 容嬌重重地點了點頭:“是呀,陸離是宮里頭新來的侍衛(wèi)班領(lǐng),不僅給我做的膳食提供了許多有用的意見,還生得俊美、性子溫潤,對我也很好……” 說著說著,容嬌的臉又重新紅熱起來。 江尚宮一看容嬌這一副小女兒家的情態(tài),當(dāng)即就明白了一些。 她嫻靜的眉眼間帶了點狹促,小聲詢問容嬌:“阿嬌,你和姑姑我說實話,你是不是喜歡那個陸離呀?” “姑姑!”聽江尚宮這樣不遮掩地問出來,容嬌很是羞惱了一瞬,隨即又羞羞答答地點了頭,算作是承認(rèn)了。 江尚宮倒是驚訝了一瞬:“沒想到阿嬌這么爽快,姑姑還以為你會扭捏一陣子再承認(rèn)呢?!?/br> 畢竟小女兒家嘛,總歸是要面子一些的。 容嬌想了想,對江尚宮道:“喜歡一個人又不是什么難為情的事情。” 更何況陸離那樣好,她大大方方地承認(rèn)了也無妨。 “不錯,有我當(dāng)年的幾分模樣?!苯袑m收起了狹促,笑得極為寬和。 說起來,若不是這一場突如其來的災(zāi)殃,她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忙著給阿嬌挑一個好的夫婿呢。 對于這事,江尚宮早早就定下了標(biāo)準(zhǔn):家境不用很好,但至少要吃飽穿暖;人生得不用過于英俊,但人品與脾性一定要好,要愛護(hù)阿嬌;還有,家里頭的公婆也和氣,不能磋磨了阿嬌。 最最重要的是,這人呀,一定要阿嬌喜歡才行。 如今聽了容嬌說有喜歡的人,江尚宮心思就活躍了起來,想著正好趁著她在宮外,可以方便打聽打聽。 于是乎,江尚宮就幫著容嬌分析起來:“姑姑是知道你的眼光的,你說他長得好、性子好,可見他的相貌與性格都是過關(guān)的。他又是侍衛(wèi)班領(lǐng),可見家底也是不錯的。” “既然如此,那就只剩下人品與家里人的性子要考察了?!?/br> 容嬌是越聽越赧顏:“姑姑!你這說得,怎么像立時就要把我嫁出去似的!” “你都十六了,還不該打算打算?”江尚宮哼道:“你既然喜歡,那姑姑肯定是要幫你爭取的——快些告訴姑姑,他平日與你相處的時候,是否透著輕薄或者不著調(diào)的模樣?或者他在巡邏的時候,可有喜歡和旁的小宮女眉來眼去?” “沒有、沒有,陸離都沒有。”容嬌毫不猶豫地?fù)u了頭,而后有些期期艾艾道:“我、我還不知道陸離喜不喜歡我呢。” “咱們阿嬌這樣可愛,只有豬油蒙了心的才會不喜歡。”江尚宮笑著捏了捏容嬌的面龐。 二人又相互敘了一些話。 眼見著容嬌的情緒穩(wěn)定下來,江尚宮才神色微正地問道:“是誰告訴你我在這兒的,又是誰將你給帶過來的?” 若是皇上的人,那就還好,但若是唐公公人…… 江尚宮正在心里緊急規(guī)劃著對策,就見容嬌又甜又軟地一笑:“帶我來的就是陸離呀?!?/br> 容嬌話音剛落,房門就被打開,露出沈陸離含笑的俊面。 江尚宮一時覺得有些頭暈?zāi)垦#哼@、這好像就是皇上的臉? 只不過她見到的皇上,永遠(yuǎn)都是冷淡疏離的,像一塊高山上千年不化的冰雪,不可觸碰與冒犯。 但現(xiàn)在的皇上,就像冰雪遇見了暖暖的陽光,化作了柔和的春雨。 江尚宮尚在內(nèi)心驚詫無比,容嬌卻是已經(jīng)跳到了沈陸離的身旁,熟門熟路地拽了拽沈陸離的衣角。 “姑姑,這就是陸離?!比輯上蚪袑m介紹完,又對著沈陸離笑道:“陸離,這就是收養(yǎng)我的江尚宮,聽我說了這么久,你還是第一回 看見姑姑吧?” 瞥見江尚宮露出了驚詫的模樣,沈陸離不動聲色地朝江尚宮作揖:“久聞江尚宮大名,今日終于得見,在下是侍衛(wèi)班領(lǐng)陸離。” 容嬌心有忐忑地等著江尚宮的回應(yīng)。 陸離這樣俊美有禮,姑姑看了,第一印象應(yīng)該會不錯吧? 可等了半天,容嬌都沒有等到江尚宮的回聲。 她抬眼一瞧,就看見江尚宮面色有些虛脫蒼白,額發(fā)間。 “姑姑,你怎么了?”容嬌焦急地跑回江尚宮的身邊:“可是哪里不大舒服?” “阿嬌別擔(dān)心,姑姑、姑姑沒事兒?!辈煊X到沈陸離的目光放在自己身上,江尚宮虛虛一笑:“啊,陸侍衛(wèi)好。不愧是年紀(jì)輕輕就做到侍衛(wèi)班領(lǐng)的人,真是生得一表人才?!?/br> “江尚宮過獎了?!鄙蜿戨x笑得客氣又溫和,隨即有些苦惱地看向容嬌:“方才我去旁邊的廚房看了看,有許多的藥材還有一張藥方子,恐怕是要去熬藥的?!?/br> 江尚宮接收到容嬌詢問的目光,輕聲道:“先前有太……大夫來為我看診,開了些治病養(yǎng)身子的藥方,我原想歇一歇,自己去煎藥的?!?/br> 容嬌趕緊按住了江尚宮:“別別,姑姑你好生歇著,我去熬藥就好了。” “姑姑,你別嚇著陸離呀?!比輯上肓讼?,還是小小聲地、帶著點懇求地說了一句。 江尚宮頓時默默看了一眼容嬌。 先別說是沈陸離嚇著她,就看容嬌這還沒進(jìn)門就幫著說話的模樣,她就知道容嬌是很喜歡沈陸離的了。 女大不中留啊。 江尚宮一邊在心中捶胸頓足,一邊面上對容嬌嫌棄地?fù)]揮手。 容嬌一見,就知道姑姑這是答應(yīng)了。 當(dāng)即歡歡喜喜地出去準(zhǔn)備煎藥了。 容嬌一出去,這屋子里面就靜了一瞬。 “奴婢見過皇上?!苯袑m用一種復(fù)雜的眼神看著沈陸離,里面夾雜了對天子的恭敬和對未來女婿的……挑剔。 “如今身在宮外,不用講這些虛禮?!鄙蜿戨x的語氣仍舊溫和,像是對待長輩一般:“嬌嬌她還不知道我的身份,希望姑姑能幫著我瞞一瞞?!?/br> 江尚宮皺了眉,語氣略略有些沖:“您是皇上,您做什么都是對的,阿嬌被您看上是福氣。奴婢只想斗膽問一句,阿嬌將來若是入了后宮,您會給她一個怎樣的位份呢?” “是最末等的更衣,還是四妃之首的貴妃?” 第38章 試探 一碰到與容嬌有關(guān)的事情, 江尚宮就會格外心急,更何況是這樣的終身大事。 看著方才容嬌的表現(xiàn),她就明白:那個小傻瓜, 現(xiàn)在還不知道她口中的“陸離”就是皇上呢。 可阿嬌偏偏心悅于皇上。 一個小宮女, 即便得了皇上的心,卻無憑無勢的, 在后宮中如何能走得長久呢? 想起先帝的荒.yin的作風(fēng),江尚宮心中就是一緊。 莫不是皇上在這方面繼承了先帝的不良之風(fēng),想要隱匿身份, 享受玩.弄宮女的快感? 就在江尚宮胡思亂想的檔口,她就聽見沈陸離輕笑一聲,毫不猶豫地開口應(yīng)道:“嬌嬌會是我的皇后,而且會上無太后刁難, 下無妃嬪煩擾。” 這話一脫出口, 江尚宮便收了心,神色正經(jīng)起來:“皇上, 您說得可是真的?阿嬌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宮女,比不上那些高門閨秀, 于朝政上更是毫無增益……” “朕從不許做不到的事情?!鄙蜿戨x極深的瞳孔一轉(zhuǎn), 顯出十分的鄭重和認(rèn)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