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的詭計 第80節(jié)
顧寒山頓時放松,心安理得地倒下睡了。 向衡簡直無語。 姑娘,你怎么就這么沒心沒肺的呢? 廚房里,寧雅給賀燕打電話:“喂,是我。顧寒山讓我上來給她做飯。她跟一個男警察在一起,就是那個向衡。他們看上去,好像很親昵的樣子。顧寒山對他很耐心,態(tài)度很不一樣。他們現(xiàn)在,還躲到臥室去了。” 第59章 電話那頭,賀燕給寧雅下了指示:“你去跟那個警察聊一聊,打聽打聽他們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 寧雅有些慌:“要打聽什么?我不知道怎么問。而且他們現(xiàn)在在臥室里頭,我沒法搭上話的?!?/br> “你不是在做飯嗎?他們總要出來的。你擺菜上桌叫他們吃飯不就能搭上話了。這還要教嗎。”賀燕說話很有威嚴(yán)感,“你就問警察為什么要到顧寒山家,你覺得好奇,因為顧寒山不接待客人的。” 寧雅猶豫:“這個……”她想了想,道:“對了,顧寒山受傷了,她腿上和額頭上都有傷,綁著繃帶。也許是因為這個警察才來的。我覺得我要是問了,也打聽不到什么。” “受傷了?怎么受傷的?” “不知道?!睂幯诺?,“我一進門看到警察在,嚇了一跳,就沒敢問。” “去問問。”賀燕道,“這個問題沒什么難的吧?她告訴你怎么受傷的,你再順著往下問,就能問到他們在查什么,目前什么進展?!?/br> “這些算調(diào)查機密嗎?警察不會說的?!?/br> “讓你問顧寒山啊。顧寒山只要樂意,沒什么不敢說的?!?/br> 寧雅沒馬上答應(yīng)。 賀燕道:“機會難得,今天正好有問話的條件,如果能問出來有用的東西,我馬上給你加一千塊?!?/br> “那行吧?!睂幯沤K于應(yīng)了。 “還有。”賀燕道,“如果一會他們出來,在客廳聊天,你把手機放旁邊錄一下,我聽聽他們在一起都說些什么。” “?。窟@個……” “就是把手機設(shè)成錄音,然后把屏幕休眠,放到一邊就好。做得自然一點,他們不會察覺的?!?/br> “可是,那是警察?!?/br> “你打掃衛(wèi)生,擦一擦柜子,把手機忘在電視柜上了,怎么不行?合情合理。能錄多少是多少。我就隨便聽聽?!辟R燕道,“你離開的時候,把手機拿走。今晚我們見個面,我聽一聽,當(dāng)面給你付現(xiàn)金,然后錄音就刪掉,他們根本不會知道。而且這又不是什么害人的事,就是打聽打聽情況,我也得防著點他們算計我,對不對?你幫了我,我會記得你的好的。你需要幫忙的時候,我也會幫忙的,何況我還給你錢。” “我,我看看有沒有機會?!?/br> “行。” 賀燕剛應(yīng)聲,寧雅就聽到了臥室門的聲音,她趕緊道:“好了,我掛了。回頭再打給你。” 寧雅把手機放進口袋,火速轉(zhuǎn)身開始洗菜,手剛沾上水,就聽到廚房門口傳來了腳步聲。 寧雅拿著菜轉(zhuǎn)身,看到了向衡。 寧雅擠出笑容:“警官好。麻煩再等等,我做飯很快的?!?/br> “沒事,不著急?!毕蚝獯蛄恐?。 “好的,好的。”寧雅轉(zhuǎn)身,繼續(xù)洗菜。 她豎著耳朵,沒聽到向衡離開。她緊張地動作有些僵硬,只好再轉(zhuǎn)過頭,看到向衡一直在觀察她,便沒話找話:“對了,顧寒山怎么身上有傷,出了什么事嗎?” “今天她受到了襲擊,有人要殺她?!?/br> “啪”的一聲,寧雅手里的菜摔到地上。她恍過神來,手忙腳亂把菜撿了起來。 向衡道:“她沒事,醫(yī)生檢查了,沒大礙?!?/br> 寧雅把菜撿起來,扔回菜盆里,好半天才問:“襲擊她的,是什么人?” “正在查?!毕蚝獾?。 寧雅不說話了。 向衡問她:“你知道顧寒山有什么仇家嗎?” 寧雅忙搖頭。 “或者她惹了什么麻煩,你知道嗎?” “不知道。她很少跟我說話?!?/br> “或者她家人,有什么仇家或麻煩嗎?” “我不知道。我只是個做家政的。” 向衡點點頭:“我猜也是?!彼謫査骸澳阍陬櫤郊易黾艺嚅L時間了?” “以前做了三年。后來顧寒山住院,我就被辭了。然后上個禮拜,顧寒山來找我,我就又回來了?!睂幯判⌒拇稹?/br> “那做了挺長時間了?!毕蚝獾?。 寧雅打開水龍頭,洗了洗手,緩了緩緊張情緒,關(guān)掉水龍頭后,這才答:“我不多問雇主家的事的。” “沒事。顧寒山說要睡一會,我也沒事干,就隨便聊聊?!?/br> “好的?!睂幯挪亮瞬潦?,拘謹(jǐn)?shù)卣局?/br> “沒事,你繼續(xù)做你的事?!毕蚝獍矒崴?/br> 寧雅勉強笑笑點頭,她從冰箱拿出雞翅和雞蛋。 向衡問她:“顧寒山很信任你吧?所以她找你回來?!?/br> 寧雅把雞翅解凍,答道:“她不太喜歡交際,不喜歡接觸陌生人,對熟人放心一些。” “當(dāng)初是顧亮雇的你,還是賀燕?” “顧亮?!睂幯诺溃骸邦櫹壬偷奈??!?/br> “他們一家人對你好嗎?” “很好的。” “顧亮是什么樣的人?”向衡繼續(xù)問。 寧雅轉(zhuǎn)頭看看他,“顧先生挺嚴(yán)厲的,對做事的要求很高。平常非常忙,雷厲風(fēng)行的樣子。看很多書,學(xué)識特別淵博。為人挺好的?!?/br> “他嚴(yán)厲?平常罵人嗎?對你們這些做事的態(tài)度好嗎?” 寧雅斟酌了一下,答:“顧先生對我的工作是滿意的,所以我才能連著干三年?!?/br> “你的上一任呢,他家的家政,為什么被辭,你知道嗎?” “那人打聽顧寒山,還私下里調(diào)侃她?!睂幯诺溃骸邦櫹壬幌矚g別人對顧寒山太好奇?!?/br> “你知道顧寒山具體是什么病嗎?” 寧雅停下手上的工作,問向衡:“為什么問我?你想知道顧寒山的病,應(yīng)該去找她的醫(yī)生?!?/br> “我問過她的醫(yī)生,現(xiàn)在在問你。我得知道顧亮是不是真的信任你?!?/br> 寧雅有些警惕,但還是答:“就是孤獨癥的一種,叫什么斯什么伯的?!?/br> “阿斯伯格綜合征?!?/br> “對,好像就是這個?!睂幯诺溃骸拔襾淼臅r候顧先生就跟我說過,說顧寒山脾氣會怪一點,思考方式跟別人不一樣,讓我安靜做事,不要打擾她。如果有事就找他或者賀燕,不要問顧寒山。” 向衡再問:“顧亮和賀燕感情好嗎?” 寧雅緊張地捏起手指:“我覺得挺好的?!?/br> “聽說他們經(jīng)常吵架?!毕蚝馊魺o其事地道。 “我那時候是兩天來一次,并不住在這兒,他們私底下怎樣我就不知道了。但我在這兒工作的時候,覺得他倆還挺好的?!?/br> “那賀燕對顧寒山好嗎?” “我覺得挺好的?!?/br> “寧雅?!毕蚝鈫緦幯诺拿?,他的語氣仍舊輕松,但給人的壓力完全不一樣了?!拔沂蔷?。雖然我跟你假客氣說隨便聊聊,但是你應(yīng)該明白不是隨便聊聊的,對吧?” 寧雅一愣,說不出話。 “所以請不要對我說謊。我都會記著的?!?/br> 寧雅再捏了捏手指,緊張地道:“我沒有說謊。我在這里的時候,看到的確實是他們一家人都挺好的。顧先生跟賀燕關(guān)系融洽,賀燕對顧寒山也不錯。雖然他們?nèi)齻€人說話都比較硬氣,有時候聽上去像是爭執(zhí),但他們沒發(fā)生過什么沖突。他們一家,都是有修養(yǎng)的人?!?/br> 向衡看著她。 寧雅繼續(xù)道:“嗯,你認(rèn)識顧寒山,跟她接觸過。那你應(yīng)該知道的。顧寒山說話就是那樣冷冰冰的,好像對誰都不高興似的,但她其實就是那樣,沒什么表情而已。她人其實不錯的,不難相處。所以我也習(xí)慣了他們交流的那種態(tài)度,我不覺得他們家里有什么矛盾。” “好的?!毕蚝饫^續(xù)問:“顧亮去世后,你被辭退了。后頭他們家人還有再跟你聯(lián)絡(luò)嗎?” “沒有?!睂幯诺溃骸百R燕和顧寒山跟我沒什么私交?!?/br> “就是說你跟她們?nèi)魏我粋€都不是可以談心聊天的那種朋友關(guān)系?!?/br> “對。我就是來做事的?!?/br> “那么顧寒山請你回來,賀燕知道嗎?” 寧雅被問得一噎,她張了張嘴,在否認(rèn)和承認(rèn)之間搖擺了一會,最后還是擔(dān)心警方能查出來,便道:“她知道的。” “為什么她會知道?” 寧雅緊張得愣了愣,道:“我們,聯(lián)系過?!?/br> “顧寒山請你做事,你為什么要跟賀燕聯(lián)系?” “她是顧寒山的監(jiān)護人啊?!睂幯拍X子轉(zhuǎn)過來了:“我就是問問顧寒山的病是不是好了,我過來做事方不方便,有沒有問題?!睂幯虐蛋堤嵝炎约阂欢ㄒR燕對好口供。 “她的病沒好會有什么問題?” 寧雅再一噎,而后道:“就是,我們□□的,總會顧慮安全。” “你前面不是說顧寒山人挺好的,很好相處。你已經(jīng)習(xí)慣她的交流方式。為什么會覺得不安全?” “我就是例行問一問,沒有覺得不安全?!睂幯挪铧c無力招架,然后她想起來了:“那個,顧寒山被送精神病院的時候,確實挺暴力的。當(dāng)時她還打傷了警察,你可以去查一查。我那時候被嚇到了。” “好的?!毕蚝鈱λ霓q解沒有深究,可寧雅答得很心虛,精神緊繃。 向衡突然再問:“你跟賀燕聯(lián)絡(luò),她有對你提出什么要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