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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中,西北大軍脫困并將回鶻大軍逼退三十余里的消息傳來時,盛寧皇帝的圣旨也下到了杭州。 當朝皇帝感于鐘家數次于國有功、為民解難、為君解憂之心,破大晸先例授予鐘岐云比肩裴家的‘協(xié)政使’從三品的官職。 圣旨宣讀,驚詫天下,雖說這‘協(xié)政使’只是虛職,并無實權,但命商人為官這事,百年來除了當年為大晸經營鹽業(yè)的裴家,就再沒有過。更何況,現在誰人不知,裴家在二皇子失勢后早已沒了那般風光,如今皇帝又將國中所有官府運業(yè)交于鐘家,如此扶持,已然早就取代了裴家了。 如此,鐘家本就頗受百姓贊揚,這一遭聲譽更是水漲船高,鐘家門庭若市,甚至連不少官員都前來道賀,剎那風頭無兩。 一個個、一群群,但凡遇到鐘岐云的人都是恭恭敬敬,甚至連眼高于頂的文人們對他亦是恭維得很。 鐘岐云也很是清楚,譚元雍想要的就是讓他享受到朝中商賈不能感受的人上人的威望,激出他對權勢的渴望,如此才會讓他迷失在高位之中,才能為他所用。 鐘岐云心里一清二楚,面上裝成一副極度享受的模樣,每日卬首信眉、滿面春風,但心下卻是覺著無語且心累得緊,這天下恐怕也只有謝問淵明白,他根本不想做官吧。 不過這一個虛職的確于他鐘家生意有些好處,鐘岐云也不會推卻,他借著這一股東風,短短三五日就一口吞下了中原那幾戶已經垂垂欲墜的‘五商’以及西南馬幫。并暗中助長河等四戶船坊吞并江南其余船坊。 至此,大晸陸上運業(yè)、水上漕運、海上航運盡數把控于鐘家之手。鐘岐云鋪就的大網連成了片。 十二月末,張枕風再次到訪鐘岐云家宅,這一次,鐘岐云并沒有與他耍著太極,任張枕風如何誘導,如何給出好處,鐘岐云都不為所動,他直白地說道:“張家實在是找錯了人,我鐘岐云上一次間接與你張家拉開了關系,便是不想助那六王爺的遺孤,亦不想幫你,你不管再來幾次,我鐘某都只有一個回應。” “譚元雍能給你的也就是這樣的虛職了,但若是咱們事成,岐云兄可知那將有何等的好處?”鐘岐云不再遮掩,張枕風也就直說了,“新帝繼位,你就是大功臣,當然就不會只有這種虛職,能成為人上之人,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得到?!?/br> 鐘岐云慢慢道:“可我不想要?!?/br> 這一場密談還是如預期的結果一樣。 張枕風沒有游說動鐘岐云,鐘岐云亦沒有起身送他離開,只是在張枕風跨出會客廳室的門檻時,鐘岐云說了一句:“我只是想到謝丞相對你張家的評判,現在想來,他真的把你張家看得一清二楚。” 張枕風步子一頓,他還是問道:“什么?” “謝丞相曾說起過,你張家先祖本就是厭倦了宮廷那般爭斗,才會拋棄所有選了山水秀麗的瀘州經商、走天下,如今你張家反倒為了回到那個漩渦泥潭里,拋下來之不易的隨性和自在?如今李家都已經退了出去,張枕風,你我也算得相識多年朋友一場,我且問你,你真的覺得值得?” 張枕風回頭笑望著鐘岐云,他緩緩說道:“張家人世代皆好讀 書,卻被這商賈身份折在中途,志不得酬,愿不得抱,如今籌謀多年就要得償所愿,自然是值得的?!?/br> 說罷,張枕風也不再多說,轉身就離開了。 鐘岐云瞧著張枕風的背影,微微蹙眉,想著張家這段時日并沒有針對鐘家的動作,這次來訪也只是口頭上的游說,鐘岐云總覺得有些不對,但一時他又想不起是忽視了哪一點。 想到這里,鐘岐云出了宅子尋到了教授船工武藝的江司承。 杭州城南一處小宅院,張思學聽了張枕風的回話,笑道:“李家走了那也無妨,只要往后把控住鐘岐云,那就萬事都行了?!?/br> 張枕風垂著頭,許久才說道:“爹,就算此事能成,殺了皇帝,那卓晚舟又真的能登上皇位?” “怎么不能?當年皇帝本就立的六王爺為帝,是那封徵老二篡改了圣旨,逼死了六王爺才得以登基!卓晚舟,不,應當是譚元崇,他才是應當坐上皇位之人!” 張枕風抬頭望向張思學,道:“可是,爹,那幾個老王爺嘴里說著什么為六弟、六哥正身、勢必扶持侄子登基,但誰不知道他們真正想要的是等譚元崇繼位之后再取而代之,那時咱們張家可就完了!” 張思學蹙眉看著張枕風,他硬聲道:“誰繼位有那么重要嗎?” 張枕風一愣,只聽得父親輕飄飄的說了句:“只要能讓咱們張家換了身份,就算是那些老王爺登基,那我張家也必定扶持?!?/br> “這樣,值得嗎?先祖......” 只是張枕風且才說這話,張思學的巴掌就揮了過來,張枕風面頰吃疼,耳朵嗡嗡作響,他詫異地望向重未動粗過的張思學,只見著張思學幾乎瘋魔一般惱怒恨道:“你還敢提那先祖?我張家多少人被其耽誤,你心下不明?!你看如今在朝為官的令狐則,何等風光,可是當年在書院中,論學識、論文章樣樣不如我,如今卻站在我頭頂俯視著于我!我見著他便要跪拜,甚至連那酸腐秀才我都得鞠躬示禮!你現在還問我值不值得?!”張思學狠狠甩了袖子,走出了屋子,他厲聲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