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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舟沖著溟淵搖了搖頭,溟淵才臭著臉松開了手。 夏父驚魂未定地跌坐在地上,雙手扯著自己的衣領(lǐng),大口喘氣。 而夏母已經(jīng)?嚇得僵在一邊,不敢說話了。 她知道丈夫的體重,因此才格外害怕這個長頭發(fā)年輕人。 一只手就能輕而易舉地拎起一個一百六十多斤的男人,這樣的人想打人,還不把人打死? “注意你的言辭,別再讓我聽見類似的話?!?/br> 溟淵的警告聲格外有穿透力,聽得人身體一震。 警局之行最后不歡而散。 盡管時間上還遠遠沒達到失蹤的標準,但鑒于最近兒童失蹤案頻發(fā),警方還是受理了案件,派出警察和無人機,四處搜尋夏夜的下落。 顧舟和溟淵只能暫時回觀測站,等待消息。 “夏夜的父母根本靠不住?!被厝サ穆飞?,顧舟說道:“他們連追出小區(qū)都做不到,夏夜的下落,只能指望各個路段的監(jiān)控了?!?/br> 事實也確實是這樣。 第二天中午的時候,警察終于聯(lián)系了顧舟,詢問了一些有關(guān)觀測站的規(guī)定。 當顧舟問起案子的進展時,警察說道:“我們調(diào)取了各個路段的監(jiān)控,發(fā)現(xiàn)夏夜昨天離家后,去了城郊公園的空軌列車站,并且在黃金沙灘站下了車?!?/br> 言下之意,夏夜可能確實是在來找顧舟的路上失蹤的。 “我能看看監(jiān)控嗎?” 警察沉吟了一會兒,說道:“我只能給你發(fā)送不能保存的臨時文件,而且文件也只有一天的時效?!?/br> 雖然目前的監(jiān)控畫面并不涉及個人隱私,警察也不能讓顧舟隨意保存。 他之所以讓顧舟觀看監(jiān)控,也是因為顧舟認識夏夜,也許能發(fā)現(xiàn)一些別人察覺不了的細節(jié),幫助破案。 夏夜從黃金沙灘站下車之后,就再也沒有出現(xiàn)在其他地方。 警方已經(jīng)基本確定,夏夜不是失蹤,就是想不開跳海了。 比起后者,前者生還的幾率自然更高一些。 警察答應(yīng)將視頻發(fā)給顧舟后,兩人都沒有再多寒暄,雙雙掛斷了電話。 顧舟拿到視頻,趁著午休時間,拿著平板以不同倍速播放,想要從中找到蛛絲馬跡。 但是在整個視頻當中,夏夜身邊都沒有出現(xiàn)任何可疑人士。 將視頻來來回回看了很多遍之后,顧舟突然按下了暫停鍵。 “這是什么?” 溟淵聽見聲音,低頭看向顧舟手里的平板。 顧舟的手指停在屏幕中一個模糊的黑影上。 屏幕上顯示的是夏夜乘坐空軌列車時的畫面。 畫面里,夏夜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心事重重地看著窗外。 而他的視線,似乎就對著顧舟指著的那個小小的黑影。 溟淵的反應(yīng)速度比顧舟要快出很多,他把視頻往回拉了幾秒鐘,重新回放,然后眼疾手快地定格到了清晰的畫面。 “是無人機。”顧舟臉色凝重地看向溟淵,說道:“看看它到底出現(xiàn)了幾次?!?/br> 最終,兩人在不同角度的監(jiān)控視頻里,找到了七處無人機出現(xiàn)的畫面。 而且這些畫面的地點均勻分布在從夏夜跑出小區(qū)沒多遠,到夏夜徹底消失在黃金沙灘上的路上。 “有人在用無人機監(jiān)視著夏夜。” 這個結(jié)論?報告給警方后,第一個?懷疑的,就是汪家的人。 顧舟和溟淵在觀測站有工作要做,不清楚警方的具體行動。 不過在看到“汪家?警方嚴密監(jiān)控,疑似參與犯罪”的新聞之后,顧舟就知道,汪家的人多半已經(jīng)?審問過一遍了。 然而顧舟依舊心急如焚。 盡管時間上,距離夏夜失蹤不過才二十幾個小時,可是對于顧舟來說,每一分每一秒都格外漫長。 誰知道夏夜會碰上什么人呢? 如果是汪家某個看重汪明喻的長輩雇人下手呢? 現(xiàn)在每耽誤一秒,夏夜就會危險一分。 “既然這么擔心,為什么不試試自己去找呢?” 溟淵一直陪伴在顧舟身邊,顧舟的情緒變化逃不過他的眼睛。 要說溟淵對一個人類幼崽有多么在意,當然是不可能的。 只是要是這個人類幼崽讓他的伴侶坐立不安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 “我……”顧舟心底有些懷疑。 目前除了召喚海洋生物、力氣變大、速度變快、五感變強之外,顧舟并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還有其他異于常人的能力。 這幾項變化都不涉及腦力,又能對找人有什么幫助呢? 一個人速度再怎么快,也不可能快速翻遍一整個城市。 更何況現(xiàn)在交通這么便利,夏夜是否還在鵜鶘市都是個問題。 顧舟突然想到最壞的結(jié)果,“你是說夏夜在大海里?” 溟淵露出無奈的表情,“他沒有跳海,這一點不會有人比我更清楚?!?/br> 海洋是溟淵掌管的領(lǐng)域,只要他清醒著,大海里發(fā)生的事,他無所不知。 顧舟松了口氣,但另一種失望同時也襲上心頭。 夏夜不在海中是好事,但那也代表著顧舟自己的能力發(fā)揮不了什么作用。 “你只需要告訴我,你想不想找到他。”溟淵握住顧舟的肩膀,讓他面向自己,“只要你想,無論多么困難,我都會把你的想法變成現(xiàn)實?!?/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