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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莊羽在擔憂地看著余星,可聽到這句話,他忽然抬起眼簾,眸中一閃而過的厲芒,就像黑夜中懸在眉心的刀尖,森冷,鋒銳。 那一瞬間,整個客廳都像是被無形的鋒芒切割成了碎片。 余星沒看見,正對著兩人的女人看見了,她唇邊浮起的笑意瞬間僵住,妖嬈的身段也變得僵硬,兩條胳膊不再從容地搭在胸前,直接滑落到腰間。 她蹙了下眉頭,決定不再逗留下去了,早點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早點離開。 “你想把事情鬧大嗎?真鬧大了,出事的可不是我一個人?!?/br> 余星即將撥出的動作一頓,“你什么意思!” 女人的臉色比來時更加慘白,視線在莊羽臉上停留不到一秒鐘就飛快移開,“你問他?!?/br> 余星一頭霧水。 他總覺得好像有哪里不對,可是又看不出來哪里不對。 這個進門就扔刀的女人好像沒有剛開始看著那么強勢了。 余星擰著眉,緩緩看向身旁沉默不語的莊羽,“你到底怎么想的?你要是同意報警,我現(xiàn)在就打電話……但這個紙杯,不能給她!” 他又不傻…… 這一來二去,加上莊羽母親一直打啞謎,很明顯這事情沒有想象中那么簡單。 他不怕事情鬧大,只要能保障自己的權(quán)益,鬧大也無所謂,有些人就是欺軟怕硬,可如果牽連到莊羽,報警反而會害了莊羽的話……那問題就嚴重了。 余星只是旁觀者,如何解決問題,他也插不上手,只是單純的看不下去莊羽被剝削。 還不是上門要債什么的,這是割手放血啊! 這種劇情,余星只在一些狗血小說中才能看到! 那被稱作宇兒的人,到底怎么了才需要讓莊羽放血? 一只沁涼的手蓋住了余星的手機……余星抬起頭,莊羽同時轉(zhuǎn)過眸子看向了他。 “給她吧,這是我承諾的。”莊羽淡淡道。 余星愣了愣,他沒在那雙眼睛里看到任何悲痛和氣憤,就好像是在便利店付了錢買了一件商品那么平靜,“真要給?” 莊羽點點頭,攤開手來,“嗯,給我吧,已經(jīng)12點多了,我還要給你做飯呢,你早飯都沒吃,該餓了吧?!?/br> 正說著,余星的肚子發(fā)出咕~的一聲,一下子沖散了家里劍拔弩張的緊張氛圍。 余星剛才還氣昂昂,現(xiàn)在一下焉兒了,鬧了個大紅臉,主要是他看莊羽的情緒穩(wěn)定,所以就放輕松了很多。 莊羽勾了勾唇角,淺淺一笑,便像冰雪融化,然后他趁著余星看著自己看呆的時候,順勢從對方手里拿過了紙杯,再看客廳中的女人時,眉眼又涼薄起來,“拿了趕緊走人。” 女人連忙跑過來雙手捧住了紙杯…… 余星在一旁看著,竟然看出了一些緊迫和小心翼翼的味道。 只是女人拿到紙杯退到安全距離,態(tài)度又趾高氣揚起來,漂亮的眼眸里毫不掩飾對莊羽的痛恨加厭惡,“哼,你小心玩火自焚,別以為所有人都是你的棋子?!?/br> 莊羽淡淡笑著,“不勞您費心?!?/br> 他沒再看那個拿到紙杯后便不再掩飾,倉惶離開的身影。 要想所有棋子都聽話,明顯是不可能的事情。 至于對方說的玩火自焚……他早已給自己寫好了結(jié)局……也做好了迎接那一天到來的準備,只等著他在意的人去給它們定義。 “快!給我看看你傷口!你真是不怕死!” 一聲驚呼,拉回了莊羽的沉思,他看著余星著急忙慌地翻找著醫(yī)藥箱,那寬松的衣服和褲子套在纖細的身軀中,總給人一種隨時會被絆倒的錯覺。 可愛。 靜靜欣賞著這一幕,莊羽內(nèi)心那個黑暗的影子都好像被柔光照亮了。 不管怎樣,現(xiàn)在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fā)展,不是嗎? 余星找到處理傷口的傷藥和紗布,又忙手忙腳地把莊羽拉到沙發(fā)上坐好,將他一直藏起來的左手拉過來。 為了防止滴落被余星發(fā)現(xiàn),莊羽抓了一塊濕紙巾疊在傷口上面,這會兒濕紙巾早就被染紅了,一拿開就看到掌心上一道血淋淋的傷口橫貫在中間。 余星看得又是提了口氣,“你還不告訴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嗎?那個宇兒怎么了,又為什么要用你的血?” 他滿肚子的疑問,但想想這些事情可能會牽扯到莊羽不幸的過往,余星硬是忍住了想嚴刑拷問的沖動。 “可能我天賦異稟吧,我弟弟從小身體虛弱,一受刺激就會昏迷,瀕臨死亡,但喝了我的血就會恢復(fù),其實現(xiàn)在他的情況已經(jīng)很穩(wěn)定了?!?/br> 就在余星沒覺得能問出什么的時候,莊羽卻沒有隱瞞,雖說這說的就好像是臨時編的一樣。 “算了,以后別在做這種傻事就行了?!?/br> 余星自然不信,這世上怎么會有那么奇怪的??? 多半是莊羽他媽想用莊羽的血搞什么生化研究! 看了那么多小說,余星覺得這個理由最具有科學(xué)性! “處理好了!別碰水!” 余星處理傷口的手法很嫻熟,畢竟曾經(jīng)他混世魔王一個,身上不掛點彩那都不痛快,只是以前頂多擦傷刮傷,剛才給莊羽的手掌倒酒精清創(chuàng)的時候,他都替莊羽疼。 還好傷口平滑整齊,畢竟是一刀劃下來的,也沒有到去醫(yī)院的地步,在家里處理一下就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