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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金的籠子,任由貓貓怎么拳打腳踢,不能逃脫不了,只能眼睜睜看著商榷被套著頭,一左一右兩個黑衣保鏢按著他肩膀,怎么掙扎都動彈不得。 “喵嗚!”貓貓周身的毛都支棱起來,發(fā)出憤怒的咆哮。 敢動商榷,找死!我饒不了你們! “你們是什么人!綁架是犯法的知不知道!”商榷怒喝,下一秒嘴也被膠條封上,只能發(fā)出含糊的嗚咽。 “商先生,我們老板想見你一面,請你過去?!弊诟瘪{駛位置上的人擰過頭來笑嘻嘻道,“我們老板跟商先生您可是熟人,說不定將來還能成一家人呢!” 商榷瞬間明白了。 是陳光源那畜生! 人渣就是人渣,從鬼門關(guān)走一遭還是死性不改。誰跟他是熟人!還說什么請,分明就是綁架! 商榷肩膀被扣住不能動彈,于是抬腿重踹椅背,保鏢又去轄制他雙腿,商榷趁機抽出雙手,循著貓叫聲一把抱住籠子,手指從縫隙里伸進去,貓貓立刻屈起爪掌握住。 “沒事,我們在一起,不會有事的。” “喵嗚!” 保鏢還想去搶籠子,副駕駛搖搖頭,“商先生是知識分子,斯文講道理,不會亂來的。是吧,商先生?!?/br> 黑布罩遮住了商榷的白眼。 跟人自然是要講道理的,跟這些貨色,商榷恨不得錘爆他們的狗頭。 面包車一路疾馳,開了一個多小時,終于停下。 本來寬敞的面包車塞了那么多人,又是些滿身橫rou的糙漢,空間狹窄氣味難聞,一個多小時的車程讓商榷頭暈惡心,被推搡著下車,粗暴地摘下布罩,光線刺眼,商榷下意識地想抬手遮擋,但肩膀被人按住,懷里還抱著貓貓,只能瞇起眼,看見眼前是一所簡陋的小房子。環(huán)顧四周都是土路,像是在郊外。 之前坐在副駕駛的人在前面帶路,“請吧,商先生,我們老板在里面等你呢?!?/br> 商榷腳下不動,冷眼冷哼。 那人忙不迭道歉:“哎喲,差點忘了,快給商先生把膠帶撕下來?!?/br> 保鏢一把撕下膠帶,商榷本來膚色就白皙,這樣粗暴的力道讓他半張臉都泛了紅,唇周更是火辣辣地疼。貓貓急了,重重拍打籠壁,爪子都拍腫了。 商榷嘶聲,狠狠瞪著這群歹人,“混蛋!把籠子打開!” 領頭的搖頭,“這可做不到!商先生,我老板說了,你是斯文人要客氣對待,你的貓可不好惹。我們老板還坐著輪椅呢,經(jīng)不起再折騰了。” 半推半搡地進了房子,商榷一眼看見坐在眾多畫架之一前的陳光源,坐著輪椅,臉上的傷還結(jié)著血痂,手上拿著素描鉛筆在畫紙上勾勒。 聽見腳步聲,陳光源轉(zhuǎn)頭過來,笑盈盈道:“小商來了,快請坐?!?/br> 保鏢趕緊端了椅子放在商榷身后。 商榷站著不動,目光掃見畫紙上的形象,滿屋的畫架上都掛著同樣身穿襯衣挎著單肩包的青年男人素描,除了陳光源正描繪著那幅,面部都留著空白。 而陳光源添上的五官,赫然與商榷相似?;蛘哒f,商榷像極了畫上的人。 商榷深吸一口氣,康元帝和明月信,陳光源和謝時,果然是古今相同。一樣可恥可惡。 “你綁架我,想做什么?”商榷努力鎮(zhèn)定下來。 陳光源放下畫筆,動了動手指,就有保鏢過來把他的輪椅推到商榷面前。 “小商,你是斯文人,不要這樣冷聲冷氣地說話,有損氣質(zhì)?!标惞庠簇S厚的身家使他擁有重傷下存活的鈔能力,但傅憶那頓毒打還是讓他身體機能衰減了二十歲不止。皮膚松垮暗淡,目光中滿是算計,像老jian巨猾的狐貍。 商榷多看他一眼都覺得惡心,更不用提聽他說話。 “好了,不跟你繞彎子,開門見山。”陳光源咳嗽兩聲,“我就一個兒子,你去見他,他就一頭撞死了,怎么算也是你害死的他?!?/br> 商榷簡直要氣笑了。 這是什么邏輯? 你兒子早被你逼死了!傅憶那個瘋子厭倦了小時的軀殼,用這種瘋狂的方法金蟬脫殼,商榷還沒計較他給自己造成心理陰影呢,姓陳的倒反咬一口。 “這話你去跟警察說,看看到底是誰違法犯罪。”商榷冷聲。 陳光源搖頭,“小商你這話就見外了。我沒怪你。那小子是養(yǎng)不熟的狼,跟他那個不知好歹的媽一個德行,死就死了?!?/br> 聽聽,這是人話嗎?商榷像看怪物一樣瞪著陳光源。 “反正謝時回來了……還有你,我調(diào)查過了,你根本不是商家的人……我們才應該是一家人。歡歡也長大了,你們在一起是最般配的,生出來的孩子會既像我,又像謝時。同時流著我們兩個人血脈的孩子,我愿意把一切都交給他……” 商榷聽得毛骨悚然。 瘋子,全是瘋子! 他現(xiàn)在理解為什么康元帝如此偏愛傅憶了。因為,傅憶是明月信meimei所生,瘋狂的帝王偏執(zhí)地將其視作他與明月信愛的結(jié)晶,恨不得把全世界都送給愛子,以此祭奠愛情。 愛,哪來的愛,不過是一廂情愿的自我感動,損人利己。 康元帝是這樣,陳光源是這樣。 在這樣扭曲的情感下,難怪小時會自殺,傅憶會瘋狂…… “你做夢!”商榷下意識后退,“何歡不會讓你如愿,你更不能cao控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