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頁
他心煩意亂地嘆了一口氣,揮揮手讓武安退下。 難道真的只是自己太過于想要皇子?以至于見到三兩分相似的人就抱有了不切實際的幻想?還是這只是一個晃神下的眼花,錯把自己腦海中想象的畫面當作了真實? 報告做不得假,威利安疲倦地讓榮后退下,準備自己一個人靜一靜。 榮后順從地柔聲行禮,款款走出了大殿。 “榮后!怎么,這么快就出來了?”長相銳利逼人的繁后正好來與蟲皇商量軍方事務,見到榮后從里面走出來,不由得大聲嘲諷了兩句。 榮后轉過身,嘴角勾起嘲弄的笑:“繁后殿下,看來您在宮中十分地耳聰目明神通廣大啊,連我什么時候進的殿門都了如指掌呢?!?/br> “你!”脾氣火爆的繁后論起斗嘴從來都不是榮后的對手。 榮后笑了笑,又道:“不知道您的七位帝子雌蟲最近如何呀?哎呀,怎么還是不見皇子的音訊呢?我聽說陛下最近都急得開始懷念當年的源侍人了?!?/br> “你?。『?!走著瞧!別以為你自己就有多受寵愛,你可是連帝子雌蟲都沒有誕育一個,下不出蟲蛋的雌蟲,還真是少見!丟人現(xiàn)眼!” 繁后將榮后拋在一邊,趾高氣昂地進了大殿。 榮后精致的笑容有了一瞬間的龜裂,雖然只是片刻便恢復如常,但那雙眸子里,到底還是帶起了一絲晦暗不明的意味。 …… 臨行前往中樞星的前一天晚上,魏仕給連日奔波的大家做了一頓山藥瘦rou粥。 晶瑩剔透的米粒被米湯包裹,山藥讓粥更濃稠,更加誘人。rou末放得很足,一粒粒散布在米粒當中,泛著騰騰的熱氣,一口下去,連日的疲憊都被暖暖的熱粥撫平。 幾人安靜地喝著粥,就連最愛說話的弗里斯也難得地沒有開口講話,沉浸在這一刻美食所帶來的的安詳氛圍中。 …… “雄主……”臨睡前,咪咔來到了魏仕的房門外。 “怎么了?”魏仕正在清點有沒有遺漏的東西,看見咪咔,停下手中的動作拉著他進房間。 咪咔深吸一口氣,一把抱住魏仕,把臉在他胸膛上胡亂蹭了蹭,然后放開手低頭準備離開。 “哎!回來乖老婆?!?/br> 魏仕攔腰摟住雌蟲:“是難過帆帆的事嗎?” 魏仕不問還好,一問這話,帆帆的眼眶立刻紅了。 不知道為什么,明明沒有雄蟲在的時候,從小到大不管遇到什么事情,自己都能獨自扛過去,現(xiàn)在卻只想把頭埋在雄蟲的懷里。 這只雄蟲和其他的都不一樣,他那么勤勞,那么溫柔,那么有主意,讓身邊所有人都不自覺地聽從他,信任他。 兩人一起裹進了軟軟的被褥里,魏仕伸出手,從背后密實地將自己的雌蟲摟住,指尖釋放出紫色的精神能量點在咪咔的額間。 咪咔頓時如同墜入靜謐無垠的深海,又像是回到了雌父的肚中,那種被精神能量包裹的安全感令他瞬間拋卻了所有愁緒,單純地依靠在自己雄主的身邊。 清潤溫和的聲音在耳邊輕輕問道:“好點了嗎?” 咪咔癡迷地撫上魏仕仍然流連在他碎發(fā)之間的手掌,用自己的額頭蹭了蹭那溫暖的存在。 “我……我只是害怕二審帆帆還是死刑。” 魏仕沒有說話,安靜地聆聽著。 咪咔又道:“我們都是軍方收養(yǎng)的棄嬰,從小在軍團童子軍校長大。我和飛莫……都是又笨又不會轉彎的人,小時候大家都叫我們二傻,只有年齡稍微大一些的帆帆會維護我們,從此我們三個就成了最好的朋友。帆帆一直是個很好很好的人,為什么事情會變成這樣……” 他頓了頓,聲音里帶上了一點哭腔:“都怪我們,要不是我們去找帆帆,有可能,有可能他的雄主會把他放了,這一切事情都不會發(fā)生,他會過得很幸福!” 魏仕聽到這里嘆了口氣:“其實你說這話,自己也不相信吧?!?/br> 他摸了摸雌蟲柔軟的發(fā)絲,溫和道:“錯的不是你們,是折磨他的雄蟲。如果你們不去,有可能那天死的就會是帆帆?,F(xiàn)在我們的努力就是為了讓帆帆好歹能活下去,這樣已經算是不幸中萬幸的結局了。” “但是……”咪咔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雌奴殺了雄主,不可能不是死刑的,這太困難了!” 魏仕沉默了良久,才緩緩道:“在我心中,不管是雌奴還是雄主,錯就是錯,對就是對。帆帆被虐待瀕死,錯的并不是他。不管最后結果如何,你和飛莫作為朋友也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br> “我的老家有一句話叫:盡人事聽天命。你和飛莫能夠不顧一切地為帆帆奔走,已經是盡了人事,不要再給自己更大的壓力了。錯的是那個雄蟲、是法律、是這個畸形的社會,不是你們!” 他將懷里的雌蟲摟得更緊:“至少,你們是愿意為了朋友與之抗爭的。” 兩人絮絮叨叨聊了大半夜,咪咔從來不知道自己居然能說那么多的話。 夜深之后,一對愛人第一次相擁入眠,一夜好夢。 …… 中樞星的繁華程度是天悅星完全不能比的。 一出飛船場,薩博朋克風的城市便躍然眼前。高樓直入云霄,不規(guī)則的建筑群落自由地在空中舒展著身姿,一輛輛飛艇班車在天上秩序井然地穿梭,儼然是科技感十足的星際大都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