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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拿出麻沸散扔給楊劍心,自己邊給針消毒邊道:“化了水喂給他,我給他縫合傷口?!?/br> 楊劍心立即用茶杯化了麻沸水,走到溫慕面前,看到他閉著眼,整個人白的跟透明一樣,楊劍心看著心疼。 眼淚沒出息的掉了下來。 大夫給針消完毒,一回頭看到一個九尺男兒掉著金豆子,笑了:“放心吧,死不了,休息三個月又能活蹦亂跳了?!?/br> 楊劍心點頭,坐在床頭,輕輕扶起溫慕的頭,放在腿上,喂著麻沸水,可怎么喂也喂不進去。 楊劍心急了:“大夫他不喝!” 大夫:“捏來他嘴,慢慢喂兩口便可,若是不想讓他在縫合時疼醒,就多喂幾口?!?/br> 第18章 楊劍心不忍溫慕被痛醒,捏開他的嘴喂了一勺,但不見得咽進去,就留在嘴巴里。 溫慕現(xiàn)在失血過多,整個人處于休克狀態(tài),咽喉閉塞,喂水基本不喝。 大夫看他又急了,九尺男兒動不動就金豆子亂掉,還未見過這般男兒。 “捏住他的鼻子,氣不從鼻子出,便會從嘴出,他便會喝了?!?/br> 楊劍心捏住鼻子,果真,嘴里的藥水喝了進去,如此重復,喂了五六勺。 大夫看著眉頭直跳,見他又喂一勺急了:“你這般喂下去,他一個月都醒不來!” “???”楊劍心連忙放下茶杯,擦擦溫慕額頭上的汗道,“我這不是怕他疼么。” “疼肯定的——” 大夫話還未說完,楊劍心臉一變,揪起大夫衣領兇神惡煞道:“你不是說多喂幾口就不疼的么,你這個庸醫(yī)敢騙我!你是不是想腦蓋骨敲碎讓自己動手拼一拼!” 大夫:…… 嚇得直打哆嗦,這人兇起來真跟個惡人一模一樣。 “不……不是那個意思,縫合過程中……不……不會疼,縫合后三天之內(nèi),肯定是要疼的?!贝蠓蚨叨哙锣碌恼f道,“而且麻醉不利于傷口愈合,只能他受著。” 楊劍心一頓,變臉極快,從一個兇神惡煞的臉立馬變成了笑瞇瞇,討好的撫平大夫的衣領道:“大夫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剛剛情急之下沖撞了您,還請您不要見怪。” 大夫還心有余悸,我哪敢見怪你,我怕你把我腦蓋骨敲碎讓我自己拼一拼。 大夫讓他出去,他要給溫慕進行縫合了。 楊劍心死活不出去,生怕這大夫記仇給溫慕一針戳死。 這說話功夫,太醫(yī)來了,風風火火來了五六個。一進來將整個屋子擠得滿滿當當。 更讓楊劍心沒想到的是,皇上來了。 太醫(yī)輪番上陣,得出一個結(jié)論,需要給溫慕傷口進行縫合。 楊劍心:…… 畢竟皇上在這兒呢,他也不好說這些太醫(yī)。 本來是大夫要給溫慕縫合的,現(xiàn)在太醫(yī)來了,把他們都攆了出去,皇上坐在廳上,溫和的看著楊劍心。 喝了一口茶后,道:“楊愛卿怎么在溫慕府中?” 李印琰自身帶著上位者的氣質(zhì),給人一種壓迫感,即使有些鬧騰的楊劍心在李印琰面前也帶著些拘謹。 生怕說錯一句就被這人給砍了頭。 他立即站起來行了一禮,恭恭敬敬道:“這幾日在城中玩耍,今日回客棧時聽到東二街有打斗聲,過去一瞧是溫大人,得知溫大人受傷,便帶了回來?!?/br> 李印琰點頭:“時辰不早了,愛卿先行回去吧?!?/br> “皇上也請回宮歇息,夜深寒重,切莫損了身體?!睏顒π牡?。 李印琰沒說話,挑了挑眉,眼底盡是疲憊,坐了會兒起駕回宮了。 楊劍心是不能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走的。 恭送李印琰走后,急忙去了溫慕房間。 太醫(yī)們還在里面縫合,楊劍心一會兒趴在門上看一眼,一會兒趴在門上看一眼。 等了一個時辰,太醫(yī)們慢騰騰的出來了。 太醫(yī)道:“沒什么事,內(nèi)臟沒有受到損傷,修養(yǎng)兩月便能康復?!?/br> 太醫(yī)又說了些注意事項,不能沾水,前三天不能亂動,不能吃辣,不能吃魚等等,楊劍心一一記在心里。 同時也在感嘆,溫慕你是吃不上今天我為你做的麻辣家雀了。 太醫(yī)走后,楊劍心進了屋里。 地上、床帳子還有床上都是紅艷艷的血,溫慕躺在里面,白的嚇人。 “賈伯。”楊劍心叫了管家。 管家進來道:“楊將軍有什么吩咐?” 楊劍心:“我把他抱起來,您受累給換一下床鋪?!?/br> “好?!?/br> 楊劍心從衣柜里取出一床新被子,給了管家,小心翼翼的抱起溫慕。 溫慕在他懷里氣若游絲,若不是胸脯稍稍起伏,楊劍心都以為人已經(jīng)沒了。 溫慕身上都是血,管家鋪好床,換了床帳子,讓下人把屋里的血擦干凈。 等一切忙完,天都亮了。 楊劍心脫了溫慕的衣服,拿熱水給他擦身子,這人板瘦板瘦的,一點兒肌rou都沒有,就肚子上有一團rou,還被刺了一劍,用紗布裹了個嚴實。 溫慕不醒,楊劍心也睡不著,干脆拿了溫慕的衣服坐在門口開始洗衣服。 里面的衣服里有溫慕的尿墊,全濕了,應該是昏迷后沒了控制力,有些失控。 楊劍心也不嫌棄,接了干凈的水,給他洗了個干凈,掛在了院子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