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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是白衣,說是這樣流出血來更為鮮紅艷麗,更刺激,說白了,一切什么最終第一名獲得獎勵什么的都是虛的,他們的目的只有一個:—— 討的蟲皇和王公貴族們暴虐的歡心。 空手和這樣的野獸搏斗自然無趣,又為了看到不同兵器互相擊打的血rou橫飛的畫面,三十個人,分成三十個號碼,每人可以“隨機”獲得一把武器。 “你的武器是什么......嗯?” “一......一把刀......” “跟我換!嗯?賤種,敢不換我現(xiàn)在就讓你在上場之前少一條腿!” “......哼,慫包,早給我不就好了?!?/br> 不算大的武器隔間里幾個奴隸已然開始為好的武器爭搶,不乏有高大奴隸故意欺辱弱小者,一片喧囂混亂。 王公貴族欺辱奴隸,奴隸欺辱更弱小的奴隸。 黑發(fā)少年依靠在墻上,輕合雙眼。 他身體看來算不上結(jié)實,甚至相比于那些龐大腰圓的奴隸來說還算得上是略微瘦弱,但氣勢卻極為駭人,那些不少在人獵場出來的奴隸,殺氣都不如他那樣濃。 這里只有他一個黑發(fā)黑眸,自然是被那些人孤立了的。 分發(fā)武器的侍衛(wèi)一臉不耐,挨個叫著號讓這些奴隸過來領(lǐng)取武器。 “......哎,12號,就說你吶!”那侍衛(wèi)瞄一眼靠在墻壁上的黑發(fā)奴隸,不屑感和厭惡感油然從心底騰起:“你這只奴隸,來領(lǐng)取武器!” 在這里他們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只”奴隸。 一個用來形容野獸和物品的量詞。 少年終于睜開眼,眼神向那里輕飄飄地一移,頓時—— 粗嘎的笑聲,骯臟的謾罵,熙熙攘攘的sao動,都在這黑淵般的一眼中戛然而止。 他似乎毫無察覺,抬腳走到桌子前,拿來刻著“12”的武器—— 一把,朽木制作的弓箭。 只有兩支箭,還都是連小動物都殺不死刺不穿的圓頭箭。 侍衛(wèi)看著七月,雖是被這滲人的氣勢震的滿頭大汗,但仍不愿承認自己被一只奴隸的氣勢壓得卻這么慘,又是不敢吱一聲,只是故作般地獰笑,幸災(zāi)樂禍地把箭遞給他。 而除了他之外,有人手里是把短劍,有人是槍,有人是長矛......再不濟的,也是一把滿是尖刺的長鞭。 而只有他的,是一把發(fā)不上力,使不上勁,破破爛爛,連弓箭都無法刺傷人的爛弓。 而本該絕望抓狂的少年卻出乎所有人意料,甚至面上表情都沒有絲毫變動,和剛才一樣靠到剛才的墻角和剛才一樣閉目養(yǎng)神。 似乎什么都沒有變過,根本不像是拿到一把讓自己喪命的武器,而是像去喝了一口水般閑適自在。 宛如天然的,雌蟲間的,上級對下級威壓。 從這一刻開始,一直到三十只奴隸被趕到角斗場中央場地前,莫名的,沒有人敢說話了。 “嗡——” 用去年角斗場死去的奴隸之骨做出來的蒼白森然的骨鐘長鳴,七個巨大的鐵籠被推到了場地最后面,與三十個或是瑟縮或是恐懼或是麻木的奴隸正相對。 奴隸皆是一身白衣,不論他們經(jīng)歷過多少骯臟腌臜,在與七頭巨碩無比,嘴角流涎的惡虎相比,在這樣強烈的視覺對比之下,只像是誤入森林深處的小白兔,只等待被也野獸一口咬斷喉嚨。 除了一個黑發(fā)的奴隸。 周瓷瞳孔一縮,一眼就捕捉到了手里只是一把殘弓的七月,握住欄桿的手猛然收緊,胸膛起起伏伏,顫抖著深深呼出一口氣,轉(zhuǎn)身就想下去。 金波一怔,猛地抓住周瓷的胳膊,低聲咬牙切齒:“你要干什么?” 周瓷用力一下子掙開手上的力度:“他拿著那樣一把玩具似的武器,你告訴我他要怎么活下來?這根本不公平!” 金波低聲:“這就是角斗場的規(guī)矩,” “每年的武器岑參差不齊,總有一把是最爛的,但是......” 他抬眼望向周瓷:“往往是擁有這樣的武器的人,是活到最后的?!?/br> 金波這話說得不錯,越是底牌差的,最后激發(fā)的潛能也越大。 人與虎的角斗,本就生存幾率渺茫,靠著任何武器也無法完全取勝,從一開始,武器就是幌子,能贏,靠的不是人所不擅長的力氣,而是腦子。 而只有擁有嘴巴差的武器的人,才會擺脫優(yōu)秀武器帶來的虛假的心安,轉(zhuǎn)而去思索該如何用腦力取勝。 金波知道這個道理,周瓷自然不會不懂。 周瓷一怔,定定看了金波一會兒,慢慢松了力氣,可眉宇間依舊不肯舒展。 金波看著周瓷這幅模樣,越發(fā)確認了不久前自己心里的那個根本不可能的猜想......他故意調(diào)笑:“少將先生......難不成是不敢和我賭了?” 小皇子冷笑連連,一把推開金波,走到欄桿前繼續(xù)尋找少年的身影。 他聽了雖有些許心安,他也知道憑借七月的身手,即便是空著手來的也不會被這些雜碎傷到,可...... 可是那樣不算高大的小少年,站在一群龐大腰圓的奴隸里,又手里握著那樣一彎殘弓破箭,對面又是兇猛的老虎,他就這樣看著,但從視覺來說只能感覺少年獲勝幾率渺茫,心底油然生出一股險些撕毀他的理智的害怕和擔心。 周瓷呼出一口濁氣,顫抖的手停了下來,目光再不看向別處,緊緊盯著臺下的七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