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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徹夾過的菜更好吃了。” 塞了一大口青菜,楚晏滿足地咀嚼著,幸福感爆棚! 云汲在一旁笑著看兩人互動。 一個有情,一個有意,就算同為男子,又有什么關系? “明明都是我做的菜,怎地蕭先生夾過的,就更好吃了?” 難得有揶揄楚晏的機會,云汲可不會放過。 “哎呀姑姑,快吃飯吧?!?/br> 楚晏埋頭干飯,遮掩紅透了的臉頰。 真是的,姑姑太壞了。 三人用過午飯后,楚晏端著盤水果,又搬了個小板凳。 “喏,吃瓜了,后院剛摘的?!?/br> 兩人圍坐在梧桐樹下吃瓜。 蕭徹咬了口瓜,果甜縈繞舌尖,味蕾極致綻放。 “怎么樣,我種的瓜還不錯吧?!?/br> 云汲看兩人吃得歡快,露出欣慰的笑容。 視線落在那棵枯朽梧桐,云汲掌心合十。 小姐若是在天有靈,見到此情此景,也會高興的吧。 “很甜的,謝謝姑姑款待?!?/br> 蕭徹答得乖巧,身上的清冷消散,有了人情味。 “阿徹你干嘛老是看這棵梧桐樹啊。” 這棵樹是她母妃親手種下的,母妃郁郁而終后,這棵樹也漸漸枯朽。 草木尚且如此,何況是人。 云汲守在這座空殿,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能見到楚晏平安長大,她也算此生無憾了。 “我總覺得這棵樹的氣味很熟悉?!?/br> 他好像在哪里聞過…… “樹怎么會有氣味,況且它都已經(jīng)成朽木了,哪里來得氣味?” 楚晏不以為意,可一琢磨,又覺得不對。 他的話讓蕭徹靈光一閃。 枯樹的確沒有氣味,可這樹根下就說不定了。 四目相對,兩人的想法出奇一致,一口同聲道,“下面埋著東西!” 第24章 諫書 今兒高興,楚玉多用了幾筷子膳食,臨午睡前,張?zhí)t(yī)來請平安脈。 “殿下玉體金安?!?/br> 張柏敖收拾著藥箱,抹了把虛汗。 今日長公主點名要他來診脈,可是把他嚇了一跳。 “張?zhí)t(yī)常年替陛下診脈,想必醫(yī)術定是極為高超?!?/br> 楚玉斜躺在貴妃榻,皓腕支著腦袋,慵懶如貓。 張柏敖白眉一抖,有種不祥的預感。 “陛下近來脈象可平穩(wěn)?” 楚玉看似隨意,可身上的威壓沒有半刻消散。 “殿下放心,陛下脈象平穩(wěn),并無不妥?!?/br> 似乎還呈好的方向發(fā)展,不過,張柏敖?jīng)]膽子說。 宮里誰不知道,長公主是個笑面虎,自來與陛下面和心不和。 “太極殿也沒人去太醫(yī)院取藥?” 烏陀羅花毒性極為霸道,若沒靈丹妙藥,楚晏不可能壓制住毒發(fā)。 張柏敖實誠地搖頭,他就是有十個膽子,也不敢誆騙楚玉。 當年重鳴殿發(fā)生的事,還歷歷在目。 這倒稀奇,難不成還真讓他尋到了江湖名醫(yī)? 楚玉放人離開,接過襄荷遞來的桃膠燕窩,玉臂半枕羅衾。 “殿下放寬心,那烏陀羅花毒毒性強烈,許是陛下沒鬧出動靜罷了?!?/br> 見她沉悶,襄荷及時勸慰。 楚晏活得長久,于她,可不是件好事啊。 “就算他能僥幸活上個幾年,本宮也有辦法動搖他的位置。” 羅成老了,壓制不住年輕氣盛的楚晏,廢掉的棋子,丟了也就丟了。 及時換上新的,也是一樣的。 “張府今日傳來訊息,一切就緒,僅憑殿下吩咐?!?/br> 楚玉抬眸,來了幾分興致, “那就按計劃行事吧。” 似是想到什么,楚玉囑咐道, “近來讓王世虎安分些,魏顯崇快要抵達鄞州了,估計是去查烏陀羅花毒的?!?/br> 從袖中拿出瓶鶴頂紅,楚玉摩挲著潤玉瓶口,眸色漸暗。 有些人死得越早,她才能越安心。 “昭獄的一日三餐,不用本宮再多提點了吧?!?/br> 瓷瓶很小,可襄荷接過時,卻覺得有千斤重。 她,不想再殺人了。 “你猶豫了?!?/br> 楚玉黛眉皺起,視線緊鎖于襄荷。 “奴、奴婢不敢,奴婢只是在想,羅大人為殿下鞠躬盡瘁數(shù)年,毒殺是否太過殘忍?!?/br> 襄荷一緊張,將心里話一籮筐地說了出來,身形抖如糠篩。 完了,估計這瓶鶴頂紅要先自己喝了。 襄荷跪在地上,緊閉雙眸,不敢去看楚玉的臉色。 “鞠躬盡瘁?若是本宮手里沒他的把柄,何來這鞠、躬、盡、瘁!” 楚玉冷笑,一字一句隱含怒氣。 “阿襄啊,你跟在本宮身邊數(shù)年,怎么就沒學會拿捏人心呢?” 那封諫書一旦昭之于眾,恐怕第一個要他命的,就是楚晏! 她是在幫他,落在楚晏手里,總比死在牢里要好吧。 “是奴、奴婢愚笨?!?/br> 襄荷生怕她手里那碗燕窩砸過來,連連磕頭。 見她恐懼至此,楚玉沒了興致,怒氣收斂。 “不過你說得沒錯,毒殺于他確實殘忍。” 襄荷抬頭,懸著的心一松。 殿下少造殺孽,他們這些下人也能好過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