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昇清拿過玉石上空蕩蕩的青玉酒杯,靠近了在成溟耳后用那酒杯一晃,“不過今日倒是不太方便,這賠罪一事,本尊明日自會親至?!?/br> 那酒杯中分明沒有酒,但昇清那般一晃,便好似嗅到了酒中的清香一般,他眉眼微斂,佯裝將那酒一飲而盡。 姣好的眉眼彎了起來,被他自己逼出一抹嫣紅,眼尾微漾,笑得令天地為之傾倒,“這酒不錯,多謝仙君款待。” 無酒自醉,醉的是心。 成溟眼睜睜看著昇清飄然離去,將將出口的話被他生生咽了回去。 好了,他收回原諒的話,這仙尊放浪不羈,全然不懂分寸為何,根本不值得原諒。 流氓。 成溟下了定論。 隨著昇清的離去,虛空中他留下的靈力徹底散了去,連同先前被成溟斬斷的發(fā)絲也落了下來。 幾縷青絲落下,恰巧落在成溟肩上。 成溟將那青絲拿了下來,攤開放在掌心之中,那青絲便如同昇清本人一般,隨風(fēng)輕輕晃著,刺目得緊。 但除卻這些,那青絲卻也明亮如綢,滑韌得在掌心中幾乎留不住,片刻便因靈力潰散化成了灰燼。 就好似昇清適才那轉(zhuǎn)瞬即逝的笑意。 只是那笑…… 成溟偏了偏掌心,灰燼落了下去,散在他面前的酒杯之中,酒水自滿。 成溟在那間隙中眼底難得帶了一絲笑意,不易察覺地微勾了唇角。 嗯……不愧是上仙界傳言中第一絕色的昇清仙尊,笑時風(fēng)華,無人能及其半分。 * 此后數(shù)日,昇清依先前所言,果然是日日造訪,美其名曰賠罪,但卻借此機(jī)會,將成溟的住處里里外外都看了個遍。 攪得成溟不勝其擾,趕他走吧,他臉皮堪比城墻,與他打一架吧,成溟畢竟是仙君,靈力確實不如他。 可謂是趕也趕不走,打也打不過。 成溟看著樹下怡然自得的昇清,不著痕跡地嘆出了今日的第一百零八口氣。 到底有什么法子,能把這位尊神給“請”走啊? “仙君怎么這樣看著我?”昇清施術(shù)瞬移了過來,青絲輕撫在成溟面上,無端有些癢。 “莫非仙君心中,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昇清湊近了盯著成溟,直將成溟那清冷的臉都盯得有些發(fā)燙。 “胡言亂語!”成溟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或許是這些時日昇清總是死纏爛打,竟讓他也跟著有些難以自持。 他掩飾般站起了身,卻不防昇清沒有任何動作,他這一起身,便會不可抑制地撞上昇清,為免過近距離接觸的窘迫,他索性往后退了些。 而這一退……他忘了自己身后便是玉石,一旦后退,若是靈力施展不及時,只怕他便會摔在玉石上…… “仙君當(dāng)心些?!睍N清及時出手將成溟撈了過來,也不管成溟施展靈力與否,總歸昇清有無數(shù)個理由,總能讓成溟啞口無言。 “你……”我讓你撈我了嗎?我分明自己可以! 成溟羞惱地瞪向昇清,但這一瞪,他卻發(fā)現(xiàn)…… 太近了,便連昇清身上的氣息都聞得到…… “仙君?!睍N清垂著眼,氣息愈發(fā)靠近,他展顏一笑,眉眼里好似有著無盡的誘惑,“仙君當(dāng)真……不曾有過秘密嗎?” 秘密…… 有什么秘密比得過昇清仙尊這般容顏,他的眉眼實是令人…… 成溟忽然意識到自己不合時宜的想法,他猛然推開了昇清,眼底閃過一絲慌亂,“滾開!” “???”昇清佯裝可惜地嘆了口氣,“本尊知錯了,這就離開?!?/br> 但在離開之前……昇清單手撐在玉石上,另一只手繞過成溟去將玉石上的酒杯擺放整齊。 那般好似擁入入懷的姿勢,使得昇清嗅入滿心的清香…… 他臨走前視線還不忘在成溟面上停了一瞬,直看得成溟偏過了頭去。 “本尊明日再來?!?/br> 昇清悠然的聲音傳來,惹得成溟羞惱地一揮衣袖,砸了身后所有的酒杯,酒壺亦是好不可憐地碎裂在地。 “可惡!”成溟抱著頭,恨恨地倚回了榻上,向來不在乎任何人,清清冷冷心中無牽無掛的成溟仙君,此刻的一顆心……亂了。 亂得徹底。 他指尖插入發(fā)間,將一頭青絲揉得凌亂,恍惚間想起了云游在外,不知所蹤的自家?guī)熥?,所謂的陌元天尊。 不知道……徒弟被人調(diào)戲這種事,師尊若是知曉了,會出手趕人嗎? 成溟這廂心中郁悶,然而昇清心緒卻是極佳,甚至連離開的腳步也變得輕快了許多,但走著走著,他卻察覺出一絲不對勁來。 不遠(yuǎn)處晃過一絲極其細(xì)微的靈力波動,以那靈力的雄厚程度來看…… 是帝君? 昇清皺了皺眉,帝君來下仙界作甚? 他不知道的是,便是因了他整日流連下仙界,因了他對成溟的重視,此事不脛而走,傳到了帝君耳中。 第73章 有求必應(yīng) 澤遑是了解昇清的, 這位昇清仙尊,平日里除了研究仙術(shù)與陣法,對其他事物皆是冷心, 全然提不起興致,可唯獨近日卻是不同,竟對下仙界的仙君…… 若那仙君是別人也就罷了, 偏偏這仙君是陌元天尊的弟子, 一旦涉及陌元, 那此事澤遑便不可能不重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