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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毓聞言,終是施舍給了那鬼差一個眼神,但只一眼他便挪開了視線,在鬼差期盼的眼神中,青毓往旁邊不急不緩地移了兩步。 一副請君自力更生的冷淡模樣,鬼差恨不能沖他吐兩口鮮血。 但……這托盤內(nèi)放置之物可是冥王要的物件,若是今日沒有送到冥王眼前,那以冥王的脾氣,說不準一怒之下便會把自己給咔嚓了。 可若是自己主動推開殿門,那殿門之后還不知會有什么,若是看見些不該看的,說不準冥王還是會發(fā)怒,還是會把自己給咔嚓了。 這左右都是死,那鬼差頓覺鬼生艱難,他看了青毓一眼,又看了一眼,最終確定青毓不想幫他之后,只得鼓足了勇氣,如履薄冰般推開了殿門。 殿內(nèi)的結(jié)界已經(jīng)散了,但冥王卻不在主位上。 不在主位,那便是在內(nèi)殿…… 鬼差深吸了一口氣,繼續(xù)如履薄冰般往里走去。 終是在內(nèi)殿的床榻上瞧見了冥王。 此時的冥王只披了件外袍坐在床榻上,那外袍松松垮垮地搭著,不似見客的模樣。 而床榻往里,在冥王的身后躺著一個人,那人身上蓋著冥王脫下來的華服。 華服有一半皆垂了下來,露出那人光裸的脖頸,那脖頸之下,遍布紅痕…… 鬼差再不敢細看,恭敬地將托盤遞上,壓著聲音道:“君上,這物件……” 他話還沒說完,慕容筵便揮手打斷了他,指了指身前的玉案。 那意思約莫是不想吵醒床榻上躺著的那位貴人。 鬼差會意,將托盤放在了玉案上,掀開了托盤上蓋著的白布。 慕容筵無聲地看了鬼差一眼,但那一眼瞧著心情不錯,也沒有指責(zé)鬼差這時不經(jīng)通傳便入了殿內(nèi)。 鬼差暗自舒了口氣,看來今日自己的小命是保住了,他正想接著稟告,卻不防床榻上那貴人輕輕地“唔”了一聲。 還是被吵醒了。 慕容筵眼神兀的冷如寒霜,狠狠地剜了鬼差一眼。 鬼差立時被嚇得癱倒在地。 那華服被人扯了扯,往床榻上挪了幾分。床榻上的人無力地揉著額角,在一片疲乏中醒來。 媽的…… 寧既微艱難地動了動身子,只覺腰酸背痛,連骨頭縫都泛著散架般的勞累感。 三日!整整三日! 有什么懲罰能比這種事更為折磨?慕容筵簡直不是人! 哦,是了,他還真就不是人! 寧既微郁悶地扯著身上蓋著的華服,將整張臉都蒙入那華服之中,視線霎時陷入無盡的黑暗。 “不舒服嗎?”慕容筵問了句,那語氣稱得上是溫柔,一旁的鬼差再次被嚇到,好似數(shù)道驚雷滾滾,砸得他魂飛天外。 誰能告訴他君上今日莫不是被人下了蠱?怎么脾性極差的君上竟還有如此好說話的時候? 慕容筵等了一會,見寧既微不回話,便伸手將人撈了過來放在懷中,運了靈力給寧既微按揉。 寧既微半瞇著眼,有些困倦,被這么一番按揉后那疲乏之感去了大半,稍有幾分清醒,他便瞧見了腦海中那懸浮著的系統(tǒng)。 系統(tǒng)已經(jīng)開機了,寧既微粗略一瞥,主角的好感度從個位數(shù)飆升成了三位數(shù),且兌換商城從原來的灰色變成了亮色,顯然是可cao作了。 對了,寧既微想起來了,之前系統(tǒng)說過,主角好感度提升之后可以兌換角色自由使用權(quán)。 一旦角色可以自由使用,那寧既微就再也不用按著原主的性格行事,就可以隨心所欲,按著自己的想法來! 這頂著原主的皮相裝冷酷無情的日子寧既微實在是受夠了,便毫無猶豫地點進了那兌換商城,用所有的親密度兌換了角色自由使用權(quán)。 寧既微正沉浸在可以掌握角色的喜悅中,不曾注意到兌換成功的那一刻,他面前的慕容筵,神色不可抑制地閃了閃。 癱倒在地的鬼差見冥王此刻心思不在自己身上,費勁地挪了挪雙腿便想告退,誰知就是他這一挪,發(fā)出的聲響將寧既微的思緒引了過來。 不是吧?這殿內(nèi)除了他和慕容筵,竟然還有其他人嗎? 那適才自己被慕容筵抱在懷中按揉的場景,不就被殿內(nèi)的其他人看見了?臥槽!自己可是連衣服都沒穿全??! 寧既微一想到這,便抑制不住地轉(zhuǎn)了頭,本是想確認自己的想法,誰知一轉(zhuǎn)頭,率先入目的便是身前的玉案,玉案之上擱著托盤,而那托盤之上……此時正擺著兩顆血淋淋的眼珠! 臥槽槽槽槽!這什么玩意?! 寧既微被嚇得臉色發(fā)白,什么都顧不上了,掙開慕容筵的懷抱便往床榻里,幾乎是蹦了過去。 “嚇到了?”慕容筵又將人摟了過來,將寧既微的頭按在懷里,隔去了寧既微的所有視線。 慕容筵輕輕拍著寧既微的肩,施展靈力涌入了寧既微體內(nèi),那靈力帶著某種鎮(zhèn)定人心的力量,一遍遍的安撫,寧既微心緒終是穩(wěn)定了許多。 慕容筵顧不上那鬼差,本來這時候,但凡有點眼力,那鬼差便該灰溜溜地逃走了,可許是這一系列的變故,將鬼差嚇得也實是夠嗆,鬼差那腦子在這一刻忽然銹蝕,想起了地獄最底層關(guān)押的那人說過的話。 “君……君上。”那鬼差哆哆嗦嗦地開口。 慕容筵有些不耐煩,連一個眼神都未給那鬼差,冷冷地道:“還有何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