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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話一出,李薄傾僵了身子,他皺了皺眉,神色有些復雜,“我只是一個戲子,與你有著云泥之別,你想要什么樣的人都可以去尋,定要執(zhí)迷于我嗎?” 萬頤酌聞言愣了一瞬,隨即鄭重地道:“一個人的出生本就無法選擇,有些人生來高貴,云錦加身,而有些人生如草芥,渺小未及。這世上‘公平’二字最為難得,但哪怕命運不公,薄傾先生不同樣淡然,生得如今這般正直心性嗎?” “說到底,身份不過是表象,我并不在意表象,只要……那個人是你。” 嘖嘖……一旁瞧著的寧既微在心下頗為感嘆,話說這萬頤酌的情話說得也太好了,要是李薄傾是個女子,那還不立刻從了他? 可惜了,人家是個男子,還是個戲子,這脾性也高傲,只怕沒那么容易服軟。 “寧哥哥?!蹦饺蒹鬯剖强创┝藢幖任⒌男乃?,攬著寧既微的腰,將人摟了過來,展顏一笑,“我們打個賭如何?” 寧既微仍是不能忍受這樣親密的姿勢,他不著痕跡地前傾了些,道:“賭什么?” 慕容筵笑容里一絲狡黠,道:“就賭,李薄傾是否會接受萬頤酌這一廂情意,如何?” 寧既微只覺自己頭頂飄過了一萬個問號。 不是吧?大哥你搞清楚沒有??!我是來查線索的,看人家談戀愛已經很不好意思了,你還要賭這種事情? 他倆在不在一起,這跟我,跟我查線索有什么關系! 寧既微偏過了頭,冷冷道:“荒唐?!?/br> 分明是拒絕之言,但慕容筵卻當沒聽見,反而有些堅持,“那我便算寧哥哥答應了!我賭李薄傾會接受萬頤酌,若是寧哥哥輸了,要應允我一件事?!?/br> 寧既微果斷道:“不行?!?/br> 開什么玩笑!這要是應允了,誰知道慕容筵腦子里在想什么,萬一想做什么出格的事,他可不想陪這逆徒一道! 再次失身什么的,想想就很可怕好嗎! 但慕容筵卻強硬地捏著寧既微的下頜,逼著寧既微正視自己。 他眸子里盛滿情意,帶著點誘惑之色,“寧哥哥,不敢賭嗎?” 作者有話要說: 慕容筵:我其實就是想要和老婆貼貼而已(委屈.jpg) 寧既微:滾! 第12章 再次束縛 寧既微的氣性瞬時升了上來,他猛然拍開慕容筵的手,轉過了頭。 冷靜!一定要冷靜!找線索要緊,不能跟這逆徒在這打起來! “寧哥哥……”慕容筵頗為失望,又伸了手去拉寧既微衣袖,堪堪牽住衣袖的一角,房內李薄傾開口了。 李薄傾似是有些煩躁,并沒有回應萬頤酌的話,只道:“你是修仙者,還是歸元門的人,此事你為何先前瞞著我?” “這個……”萬頤酌猶豫了一瞬,但還是如實道:“我下山前師尊囑咐過,若非緊急之事,不能顯露修仙者的身份。我下山本就是為了聽戲,師尊許是擔憂我身份暴露后,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李薄傾側了視線,瞧著有些隨性,他道:“那適才救我,便算是緊急了?” “我若不救你,你被帶去皇城,那鉞王還不知道要對你做什么,我……”萬頤酌靠近了些,他見李薄傾不曾反感,便大膽了些,道:“我是擔心你。” 那般近的距離,李薄傾視而不見,反而又坐回了原位,拿著先前的茶飲了一口,輕笑道:“愚笨。哪怕我被帶去皇城,鉞王也不會對我怎么樣,他想將我進獻給番邦王,以謀錢財,在此之前,我死不了的。” “番邦?”萬頤酌皺了皺眉。 “怎么?怕了嗎?”李薄傾放下手中的茶,雙手隨意撐在桌面上,“若非如此,他怎會大費周章地,千里迢迢來尋我?” “若是他的私欲倒也罷了,可此事涉及番邦,兩國之間,我不過就是他們利益之下的犧牲品,一條賤命,不足掛齒?!?/br> 說到這,李薄傾不甚在意地勾了勾唇,仿佛訴說的不是他自己,而是別人的故事,他向后靠著椅背,捏著茶杯輕晃,“萬公子若是怕了的話,便趁早離開吧?!?/br> “不曾?!比f頤酌傾身,在李薄傾詫異的目光中奪走了他手中的茶杯,就著李薄傾先前飲過的位置將那茶喝完了,而后學著李薄傾的模樣將茶杯擱在桌面上。 “皇城中人才濟濟,若是必須要進獻,也不差你一個,鉞王大可以去尋他人。我是歸元門的弟子,尋常人忌憚修仙門派,鉞王不會胡來的?!?/br> 萬頤酌撐著桌面靠近李薄傾,二人距離不過咫尺,他的氣息灼燙地散在李薄傾面上,“我說過,我要保你,便說到做到,哪怕是鉞王出手,哪怕最后我為你而死,我都……甘之如飴?!?/br> “你……”李薄傾被萬頤酌眼中的堅定震得半晌接不上話來,他像是被燙到了,反應過來后連忙錯開了視線。 “抱歉?!比f頤酌見李薄傾如此,約莫是覺著逾矩,又拉開了二人之間的距離。 “如果……”萬頤酌似是有些懊悔,他嘆了口氣,又道:“如果薄傾先生覺得我僭越的話,那今日便到此為止,我先走了?!?/br> 李薄傾微低著頭,仿佛對那話置若罔聞,他周遭都散著淡淡的不見來客之意,這讓萬頤酌想到了李薄傾在戲臺上的模樣。 戲臺與前排,分明是極近的距離,可他卻覺著,與李薄傾好似相隔千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