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大?！?/br>
    程金不解，“為何？”

    “首先，我們姜記造紙坊的庫房是經(jīng)過改造的，我親自設(shè)計的圖紙，墻上一扇窗都沒有，門上的鎖只有我有鑰匙。每次去給你拉貨的時候都是他們來我這里拿鑰匙。而且要是上次拿過去開庫房，是在四日前。”

    “那萬一就是就是四日前被偷的呢，等了四日之后才放到鋪子里售賣?！?/br>
    “不會。每次供完貨后都會清點庫存，清點的人百分百可信。如果數(shù)量不對，我肯定早就知道了?！?/br>
    程金被他說服了，又接著問道：“那第二種可能呢，為什么可能性也不大？”

    “程老板有所不知，我這造素箋紙的核心技術(shù)其中有一個地方是任何人都不知道的。所以即便他們偷了技術(shù)，那也不是完整的素箋紙?！?/br>
    姜子延十分確信，當(dāng)初他研制竹紙的時候，最后一個地方，他想了許久，實驗了很多次，才成功造出了現(xiàn)在的素箋紙。這個方法確實只有他自己知道，就連那些負責(zé)實踐的老兵們也不是很清楚中間添加了一種什么原料。

    兩個人分析了一大通，仍舊沒理出什么頭緒來。程金有點擔(dān)心，說道：“既然這兩種都不太可能，那他們的素箋紙到底是從哪里來的？”

    這話提醒了姜子延，他的想法以及后來的分析全都建立在一個基礎(chǔ)上，那就是對方所售賣的素箋紙是從他們這里流出去的。

    竹紙和之前的麻紙不同，麻紙可以在最后成漿后加入一種特制的藥水，用來做防偽標志?？芍窦埐恍?，這種藥水對竹料有影響，所以沒能添加。

    而現(xiàn)在的問題已經(jīng)不是防偽不防偽了，而是他們怎么會有如此相像甚至是一模一樣的素箋紙。

    至于核心技術(shù)被偷這個可能，直接被姜子延排除掉了。

    可若是對方售賣的素箋紙是對方自己的造紙坊生產(chǎn)的，所用的技術(shù)是他們的技術(shù)呢？

    姜子延忽然想起來，他在研制素箋紙的時候最后一個步驟花了很多時間。但撇開這最后一個步驟不說，前面也能構(gòu)成一個完整的竹紙完成技術(shù)，只是有很大的缺點。就是塑墨性不太好，而且不防霉腐且容易被蟲蛀。

    他忽然道：“我大概知道了原因。”

    程金本來愁的已經(jīng)成了個苦瓜臉，本來靠著獨家售賣素箋的生意，鋪子現(xiàn)在經(jīng)營的紅紅火火。若是對方也有了素箋，那他這獨家生意的算盤就落空了。

    素箋紙的市場利潤有多大他很清楚，如果對方也開始售賣素箋，那對于他的鋪子來說是個不小的損失。

    程金聽見姜子延說他知道了這其中的問題，頓時眼神一亮，問道：“你想明白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姜子延想了想，他已經(jīng)有了一個猜想，可到底是不是還需要驗證。

    他道：“程老板，這個想法我需要時間驗證。你回去后不要擔(dān)心，依舊正常售賣你的素箋，規(guī)矩什么的統(tǒng)統(tǒng)不要改變，以前怎么樣賣的以后還怎么樣賣?！?/br>
    “行，我聽你的?！背探饝?yīng)道，“那你需要多長時間驗證?。俊?/br>
    “半個月。”

    只要給他半個月的時間，他就能知道這批竹紙是不是跟他之前做的沒成功的那一版一樣。

    “好吧，那你這里如果有什么消息，一定要及時告訴我?！?/br>
    “這個你放心，咱們是合作伙伴，做生意，誠信最重要，這個我還是知道的。”姜子延說道。

    至此，程金的心已經(jīng)放下了，最起碼姜子延這個供貨商還是值得信任的。

    “對了程老板，你今天帶的這些素箋紙能給我嗎？我需要用它來驗證我的猜想。”

    程金點點頭，“沒事，你要是用得著就都給你，我那還有?！?/br>
    “好，那就多謝了?！?/br>
    姜子延看了看天色，十二月的早上天亮的晚，天還蒙蒙亮的時候程金就等不及趕了過來。

    如今這會兒天光已經(jīng)大亮，姜子延還沒吃早飯，說道：“程老板，還沒吃早飯吧？不如留下來一起吃?！?/br>
    程金拒絕了，他心心念念的記掛著鋪子的生意，說道：“不用了姜老弟，鋪子里還有一堆事呢，我就先告辭了。”

    送走程金后姜子延本來溫和的臉上瞬間冷了不少，如果他的猜想是真的，那么只能說造紙坊出內(nèi)鬼了，不然這沒有改進之前的竹紙技術(shù)怎么可能會泄露出去？

    “馮軻，一會兒你去趟造紙坊，讓張大哥吃過飯過來一趟，就說我有事要跟他商量?！?/br>
    馮軻應(yīng)下后，孫mama過來說早飯已經(jīng)做好了，是不是要給他端過來。

    姜子延道：“不用了，這里不暖和，還是去屋里吃吧?！?/br>
    第118章

    孫mama早上做的飯簡單, 因為天氣比較冷，她蒸了一些飯團，炒了幾個熱菜, 又熬了一鍋濃稠的熱粥。

    姜子延很喜歡她熬的粥，因為平日里姜子延給孫mama的采買費要多一些，所以孫mama買了一大罐飴糖回來。這粥里面放了糖, 還放了有紅棗, 白木耳, 并且加了少量的白米。

    煮出來的粥粘稠, 上面飄著紅紅的棗子，喝起來甜甜的，一點都不膩。在這冷颼颼的冬天, 喝上一碗熱騰騰的甜粥格外暖和。

    姜子延吃了兩個飯團, 一連喝了兩碗甜粥，不禁夸道：“孫mama這熬粥的手藝又精進了?！?/br>
    下廚的人最喜歡聽的就是別人夸她做的飯好吃, 孫mama聽見主家夸她，嘴上說著喜歡就好, 心里卻樂開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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