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卑微的我喜歡遙遠(yuǎn) ⅹУsнw⒏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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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賽正式開始了,舞臺被兩個主持人炒的火熱。又是說中途要抽獎,又是說獎品值多少多少錢,惹得全場沸騰了。 陸昭昭不知道自己該懷著怎樣的心情,去等待第八位選手的登臺。 觀眾席的燈光暗下來,劇院里唯一的光源來自舞臺上方。臺上人唱得深情款款,臺下人亮起手中熒光棒隨之?dāng)[動。 陸昭昭的熒光棒乖乖躺在大腿上,沒有為任何一位選手喝彩,她只覺得腦子里亂糟糟的。 “年少 我們 把一切藏進(jìn)未投遞出去的情書里 你是否也有過這樣一段記憶 暗戀兩個字 用了很多年才送到對方手中?接下來讓我們有請第八位選手胡萊帶來歌曲《遙遠(yuǎn)的你》。” 主持人的聲音驟然將陸昭昭飄遠(yuǎn)的思緒拉回到舞臺上,幕布暫時性地隨著他的退場而閉合了起來。 慢慢地,幕布中間透開一道縫隙,站在舞臺正中央的那個人,明明昨天下午還與她對著戲說著話。 胡萊身前立著一個話筒,身上背著吉他,陸昭昭見慣他穿T恤、衛(wèi)衣,還是頭一次看他穿白襯衫。她聽著耳旁的尖叫聲、歡呼聲,知道在場所有人的目光此刻都聚焦在一個點上。 她卻分明覺得,臺上之人在悄無聲息地注視著自己。 胡萊身后的大屏幕亮起,隨著他手指撥動琴弦的剎那,閃動出現(xiàn)了一幅背景圖。шóó13.cóм(woo13.) 陸昭昭怔住了,盯著畫面上這張漫畫圖,圖上畫著一個小賣部,女孩子穿著粉色連衣裙背對著站在門外,柜臺里的男孩子抬起頭來,一臉無措。 【眼角閃起的淚光 無邊無際地游蕩】 原來他都記得! 【眉下的一記荒唐 庸俗的寫在臉上】 …… 【七月的風(fēng) 八月的雨 卑微的我喜歡遙遠(yuǎn)的你】 胡萊站在臺上俯視,從室友那里搶來的絕佳座位號的入場券已經(jīng)交給他想給的人,而她如約而赴,乖乖坐在那里,他那么一望,就能看見她的臉了。 這首歌,藏了自己太多的小心思,想要唱給她聽。 【你的過去 無法參與 但我還是喜歡你】 陸昭昭腦中嗡嗡一片,在這樣的情況下理清自己是很困難的。 旁邊座位的女生和好友在竊竊私語,窸窸窣窣地傳到陸昭昭耳朵里。 “這個叫胡萊的好帥哦,初賽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他了!” “趕緊沖,看著還挺搶手的。待會結(jié)束你去后臺要微信?!?/br> “就是今天這歌選的不是很好?!迸鷩K嘖兩聲,發(fā)出感嘆。 另一個不解,“怎么說?” “這首歌技巧性不強,在決賽中演唱根本沒有勝算,”女生頭頭是道地說,“好在自彈自唱應(yīng)該能加點分?!?/br> “這歌聽著像在唱暗戀啊?!?/br> 女生毫不在乎地說,“這年頭長成這副帥比樣都流行搞暗戀了,還要我們怎么活!” 說完又是一陣自嘲的憨笑。 幾乎是在這首歌最后一句臺詞唱完后,陸昭昭矮著身子和旁邊人說借過。 她背著身離開,吉他聲還在繼續(xù)。只有細(xì)心的人發(fā)現(xiàn),臺上人彈錯了一個音。 走出劇院才發(fā)現(xiàn)里面的悶熱,陸昭昭被風(fēng)迎面這么一吹就清醒了,清楚自己身在何處,清楚剛才發(fā)生了什么。 劇院里面依稀傳出主持人的聲音,繼而又是一陣掌聲,應(yīng)該是下一位選手要登臺了。 她悶悶地踢著一顆小石頭,邊走邊踢,一不小心石頭就跑得沒邊兒了。 最終還是自己一個人回了公寓,躺在床上沖著天花板發(fā)起了呆。 不知過了多久,手機震動了一下。她疲憊地睜眼,原來是他的消息。 點開聊天界面,她收到對方發(fā)送過來的一張照片,是手機拍攝的一張二維碼的圖。 她掃了一下,才知道這是十佳歌手大賽的簽退碼。 假如她不簽退,就意味著剛才白去了。 被現(xiàn)實折服了,無奈之下,陸昭昭還是簽退了。等了好一會兒,也沒見他再發(fā)點什么,自己想回個“謝謝”,結(jié)果又是猶豫了好久也沒點發(fā)送鍵。 合上手機,陸昭昭希望今天能盡快過去。 第二天醒來時,腦子里不爭氣地自動放映前一天發(fā)生的事。陸昭昭恨得沒法了,自己生起了悶氣。 下午方萍在微信里轟炸,一個勁兒問她到哪里了,她這才想起約好的慶功會。 可是胡萊必定也是要去的,她還沒有調(diào)整好心情,也沒想好以什么態(tài)度去見他。 方萍的邀約很難讓人說出拒絕的話……陸昭昭陷入了兩難。 她花了叁十分鐘時間打扮好自己,并且打車到達(dá)了目的地。 皇冠酒店。 方萍說他們在十四樓的KTV訂了一個大包廂,讓她到了直接上來就行,A547房間。 電梯里的數(shù)字慢慢增加,中間有人進(jìn)來,有人出去,電梯門開開合合,陸昭昭度過了人生中最漫長的幾分鐘時間。 當(dāng)她按著房間號一個個找過去,在方萍他們那個房間外面,聽到了里面的笑聲。 一開門,方萍立馬察覺到了,跑過來拉她。 “怎么才來!等你好久了!” “昭昭,你也來得太慢了!”袁思雨抱怨道。 “不好意思大家?!标懻颜颜f笑著賠禮。 余康、袁思雨、方萍叁個人一下子擁過來,熱情得讓陸昭昭差點招架不住。 “胡萊,你怎么不下來?”余康轉(zhuǎn)身朝著二樓小平臺上的人問。 胡萊半趴在欄桿上,居高臨下地看著陸昭昭。前面大屏幕的光投影在他臉上,一時間,陸昭昭看不清他的表情。 方萍拉著陸昭昭坐下,拼命讓她吃零食吃水果。余康兀自在那里唱歌,袁思雨偶爾加入進(jìn)來與他合唱幾句。 余康招呼陸昭昭唱歌,她搖搖頭說,“不了,嗓子有點不舒服?!?/br> 嗓子不舒服是借口,不想唱是真的。 “怎么一個兩個都不舒服?”余康納悶了,朝坐在角落里的胡萊努努嘴。 “喏,胡萊這小子,說昨天決賽唱多了,今天死活不唱?!?/br> 胡萊坐在左側(cè)沙發(fā)里玩手機,他頭低著,久久保持著一個姿勢。偶爾在其他人過去碰杯時,拿起桌上的啤酒瓶喝一口。 陸昭昭默默數(shù)著,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至少喝了兩瓶啤酒了。她拿起自己的葡萄汁飲料抿了一口,說要去趟洗手間。 對著化妝鏡補完妝,她洗了個手,發(fā)現(xiàn)烘干機壞了,自己又不想把濕漉漉的手伸進(jìn)包里掏紙巾,只好尷尬地在那里等著晾干,好在周邊沒有人過來。 她無聊地發(fā)起呆,不確定這場慶功會什么時候會結(jié)束。 “你……” 突如其來的聲音把陸昭昭嚇了一跳,尤其是她還在鏡子里面看到了對方,更讓人聯(lián)想到某些恐怖片里的情節(jié)。 她的身體很明顯的抖了一下,下意識的反應(yīng)是輕輕拍拍胸脯來緩解害怕。 她轉(zhuǎn)身看過去,又轉(zhuǎn)回來。覺得自己這樣站在洗手間外面很像個傻子,就又打開水龍頭沖了一遍手,關(guān)上時卻發(fā)覺自己又陷入了沒有烘干機沒有紙巾的困境。 水順著她的手指滴落,濺到地上暈染開一小片。殊不知那片大鏡子早已將她懊惱的表情全數(shù)反饋給了外面那人。 “你在躲我?”他問著,一步步上前。 陸昭昭反轉(zhuǎn)身體,看著他緊逼過來。很快,他就離得那么近了,微低著頭,熱熱的鼻息有些微染到她抬起的臉上,帶著那兩瓶啤酒的味道。 “沒有?!彼f。 要是躲他,她就決不會允許自己出現(xiàn)在這里。 “沒有?”他重復(fù)道,“從昨晚到現(xiàn)在,你沒有回過我消息?!?/br> 如果是那個簽退碼…… “簽退碼,謝謝?!?/br> 他怔了一小會兒,拉開了一點和她的距離,“我說的不是這個。” 陸昭昭等著下文。 “歌……好聽嗎?” “?。俊?/br> “昨天唱的那首?!?/br> “哦,”陸昭昭摸摸鼻子,“挺好聽的。” “是特意唱給你聽的?!彼R上接了一句,速度快得幾乎是脫口而出。 陸昭昭半抬著脖子挺長時間了,她移開直視他的目光,按摩了一下酸脹的脖頸。 她問:“什么意思?” 要說就說得明白些,不要用曖昧的語氣說一些奇怪的讓人誤會的話。 “什么意思?”胡萊的表情像是有些難過,“給你票請你來看我的唱歌比賽,說服余康讓我和你演對手戲,明明第一節(jié)課就認(rèn)出了你卻忍著不說出來,你是不是……還是不知道我究竟是什么意思!” “你是不是忘了……忘了我們很久以前就見過面?在“大姑娘雜貨店”里,我第一次遇見你?!?/br> “穿著粉裙子的一個小姑娘,扎著俏皮的兩條馬尾辮,在小賣部門口傻傻看著我?!?/br> “你把我當(dāng)成壞人,告到大姑娘那里,她全都告訴我了……你不知道,那段時間,我在幫她看門,翻錢柜也只是幫她數(shù)數(shù)進(jìn)賬!” “你全都不知道,卻誤會我這么多年!”他眼眶里濕濕的,感覺下一秒就要委屈得落下眼淚。 “還有那個飯盒,我同桌錯拿了你的,等他吃完了我才知道這件事。我把飯盒拿給你,你卻哭了……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你,想著過幾天吧,過幾天我一定解釋給你聽?!?/br> “可你離開了,走得那么快,我想解釋,卻連個人影都見不著!”聲音越來越顫抖,字字像針扎著陸昭昭的心。 “陸昭昭,那么多年了,你的誤會——” “該解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