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失落的姻緣(1)
少年的無計劃逃從來沒有回頭票。 ———熱心網友 遼遠手機在桌上振了下,他瞧了一眼,皺了皺眉,“鐘止,小柳,你們迪士尼這周估計懸了.” “嗯?”鐘止側眸看向他,“怎么?” 柳星也好奇得看過去. “你們的委任來了,而且是中級的.”遼遠將手機放下,“消息轉發(fā)你了,似乎是淮鄉(xiāng)巫女出事了.” “淮鄉(xiāng)?”秋桐想了想,“那不是出名的求緣圣地.” “嗯.”遼遠點了點頭. “....”鐘止大致看了下委任信息,是淮鄉(xiāng)新任巫女蘘茉離奇失蹤,當地警官發(fā)動地毯式搜尋也沒有找到一點足跡,可能是“靈滯”所為. 所謂“靈滯”就是那一些專門使用濫用靈力來胡作非為的地下組織. 與靈泊完全相反. 鐘止其實算是中立的,他性子懶散,只要不殃及個人利益,他什么都懶得管,但是畢竟答應了秋日平來靈泊任教,總歸還是得做做事,不能太過劃水. “柳星,你先看一下這里去淮鄉(xiāng)的高鐵票是什么時候.”鐘止站起身,渡步走到了旁邊沒人的小陽臺,只聽見通話后他說了句,“喂,是譚警官吧.” “嗯好.”她打開手機,開始查看最近的高鐵,最早是明天八點的獸人班,而且淮鄉(xiāng)離這里還是有些距離,得從早坐到下午四點多. “小柳,你們這次的事件估計不會容易.”遼遠揉了揉眉心,聲音很嚴肅,“譚唯算是警圈里出名的鐵捕,這次連他都來找靈泊幫忙,我懷疑是“靈滯”在搞鬼.” “靈滯!”秋桐兔叫,“那不是一群殺人放火啥都干的瘋子.” “不是吧.”柳星心里開始害怕. “但帶你們的人是鐘止.”遼遠舒了口氣,“那應該問題不大,你們叁個就好好跟在他屁股后面,記住千萬別私自行動.” “鐘哥那么牛逼嗎?”秋桐眨了眨眼睛. “何止是牛逼.”遼遠吃下最后一口面條,看了眼正笑著站在小陽臺上同譚唯通話的鐘止,他的神色一如既往得懶散又輕松,繼續(xù)道,“他的靈力是你我?guī)装佥呑佣甲凡簧系某潭?” ———次日清晨——— 7:30 柳星背著包,里面拿著一套換洗衣服,水杯和倆個面包還有一些解饞用的糖和充電器,其余什么都沒帶,聽鐘止說到了淮鄉(xiāng)會有人接應他們住到委托人家里. 春季的清晨還是有些涼. 她還是穿那件白色的運動外套,披著頭發(fā),里面配了件映字母的粉色短體恤,一條白色的運動長褲和黑白相間的運動鞋. 倒是很出奇,今天敖烈和薛如望格外早就到了,已經坐在高鐵等候廳里了,他倆一個穿著衛(wèi)衣一個穿著同她差不多的運動外套,薛如望也只拿了個書包,估計也就一點點東西,不過敖烈?guī)Я艘淮蟀欣?,活像是去旅游的,聽他說,是他媽得知他要執(zhí)行中檔委任,然后趕緊從家里打包了好多東西,什么醬菜啊幾套換洗衣服啊還有醫(yī)療包之類的,反正雜七雜八一堆. 柳星由衷得想,有媽在身邊的孩子果然是塊寶. “星星,一會兒上車你和我坐嗎?”敖烈坐在柳星旁邊對她說. “可以呀.”她點點頭,覺得和誰坐都無所謂,再者她挺喜歡敖烈的,當然是同學間的喜歡. “我不太想和老師坐.”薛如望突然在旁邊冷不伶仃插了一句. “...薛兄,你難道怕老師嗎?”敖烈瞇了瞇眼,覺得有些好笑. “單純不想和他坐而已,你倆隨便一個和我坐都行.”薛如望環(huán)著臂,紅眸盯著對面的自動售貨機. “可我也不想和老師坐啊.”敖烈一臉苦相. “....那要不還是我和他坐吧.”柳星無語,高鐵上只有倆人倆人的座位,沒有面對面的四人位,鬼知道他倆為啥都不愿意和鐘止坐一起,她倒是早就習慣了. “唔..那好吧,話說現在已經七點五十了,怎么老師還沒到,都快發(fā)車了啊.”敖烈看了看手表,有些著急. 敖烈還特地在群里艾特了一下鐘止,但過了七分鐘他還沒回,正想直接彈一個語音,就被柳星按住了手指. 抬頭就看見鐘止不急不慢得在走過來,穿著一件銀色閃光風衣,里面隨意得搭著松垮的黑襯衫,似乎沒打理好,風衣腰帶還兜在外邊一晃一晃,頭發(fā)都沒用發(fā)膠梳成偏背頭,反而是有些蓬松微亂的長劉海中分,金眸格外迷蒙懶散,又打了個哈欠,看起來完全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老師!你快點過來,要發(fā)車了啊!”敖烈大喊,然后火急火燎得已經竄到車門口催促了,只見里面的乘客都紛紛看向他們幾個. “...”鐘止皺了皺眉,有些不太高興,然后還是加快了點步子,走到柳星身后跟著一起上了車. 柳星這是第一次坐獸人軌,整個車廂比起人類軌來說寬敞許多,甚至每個雙排位間相隔了快近一米,物架也比起人類倉高多了,她踮起腳想把背包放上去,然而就算是伸長了還是夠不著,正想蹦起來把包投進去,手上的東西就被身后的人拿走,纖長的大手直接將包裹塞了進去. “謝謝老師.”她只覺得尷尬得腳趾扣地,恨自己為什么不能再高幾公分. “快點坐進去,別擋著道.”鐘止佇在她后面盯著她的頭頂,催促道,聲音聽起來有些沙啞. “知道了..”她立馬像只猴子一樣竄進里面的位置,乖巧得坐好. 在柳星坐下的瞬間,鐘止就直接像如釋重負一樣立馬坐到了外面的位置上,長腿一翹,從口袋里拿出一副黑色墨鏡往頭上一帶,頭靠著椅背,然后她就聽到他有些沉重的呼吸聲,應該是直接睡著了. .....聽說龍都很懶,果然是真的. 她打開手機,然后看了眼窗外,全是綠色的青山和一些花樹,在清晨下格外迷蒙美麗. 看著看著她也打了個哈欠,時間確實還早,然后她隨便從歌單里挑了首鋼琴曲,插上耳機也靠著椅背睡了過去. 大概過了半小時,鐘止覺得自己的肩膀似乎被貼住了,他緩緩睜開眼睛,隔著灰暗的墨鏡卻還是覺得她那頭粉色的長發(fā)格外引人注意,鼻尖能聞到一股淡淡的清香,耳邊是她輕輕的呼吸聲. 他沒有推開她,反而直接將頭靠到了她的那一側,臉頰能蹭到她的發(fā)頂,她的發(fā)絲很軟又細,反正他挺喜歡. 大概是由于這小小的一個動作,只聽見她喉嚨里輕輕嗯了一聲,然后腦袋晃了下,左耳的耳機不小心從耳朵里滑了下來. 在聽什么呢. 大手拿起那白色的連線耳機,放入自己的耳朵,是一首鋼琴曲,不過正巧聽到一段背景的男女獨白. 【 But, maybe we could make a deal, 可是,也許我們可以做個交易, What do you mean, 你是什么意思? Oh,you see,you wouldn’t have to send them anywhere, 你看,你其實不需要把它們送到任何地方, l'll pay for them, 我可以把它們買下來, But then I'll leave them here for you. 但我會把這些花留在這里送給你. 】 對話到這里戛然而止,之后是優(yōu)雅的鋼琴獨奏,鐘止越聽越困,然后便合著音樂蹭著柳星的腦袋又睡著了. “老師~你們在干嘛呀.”敖烈彈出個腦袋,實在是覺得無聊,正想和坐在后座的他倆聊聊天,但碧色的眼睛里的神色一下子變得復雜起來. 只見男人與少女很親密得靠著對方正在睡回籠覺,甚至還一起戴著連線耳機,清晨的暖光透過窗子灑在倆人腰以下的位置,切出剛剛好的角度,看起來格外養(yǎng)眼又安逸. “....”敖烈拿出手機,拍了一張照片,然后沒有打擾他們,坐回了位置上. “怎么了?”薛如望見敖烈的氣氛有些不對. “如望,我倆會不會是電燈泡啊.”敖烈突然蹦出來這一句. “...你在說什么?”薛如望根本沒聽懂. “算了,我睡會兒,好困.”敖烈說罷直接把頭靠到了薛如望肩上. “..你干嘛.”薛如望皺眉,明顯有些抗拒. “讓我墊一下唄,就一會兒.”敖烈扭捏了下,閉上眼睛就開始睡. “.....”薛如望嘆了口氣,紅眸盯著外面的景色,然后拿出手機,再次翻看起委任的信息,總覺得這次委任不會容易,他有這種預感. ———叁小時后——— 柳星是被餓醒的,迷迷糊糊得睜開眼睛,耳邊還輕輕放著鋼琴曲,這時才感覺到自己似乎靠著旁邊那人,以及他有些guntang的呼吸正吹過她的劉海. 她慢慢撐起身子,坐了回去,又看到了那連在一起的耳機,從喉嚨里輕嘆了口氣. 伸出手緩緩把耳機從他耳朵里拿出來. 看了眼時間,已經到十一點了,想著得從包里拿自己的午飯,旁邊的鐘止還在睡覺,并不想打擾他,也許拿下來比放上去容易多了也說不定,所以她踏著貓步繞過他,又踮起腳試圖去拿自己的包. 他睡得不深,其實剛剛她那點小動作就已經把他弄醒了,睜開眼,把墨鏡摘掉,金眸一瞥就看到她由于伸長身子去拿包,那短體恤下就隱隱約約露出了她那纖細雪白的腰,腦子里又不禁想起那天晚上他褪下她衣物時的模樣. “坐回去.”鐘止有些煩躁的聲音,“我?guī)湍隳?” “...”柳星以為是自己吵醒他了,小聲說,“對不起.” 鐘止把她那粉白相間的包遞給她,然后看著她從里面拿出了杯盒裝牛奶和一塊用保鮮袋裝好的面包. “老師你帶午飯了嗎?”柳星其實早就注意到他是倆手空空來的高鐵,什么包都沒帶. “沒.”他直接說. “如果不嫌棄的話,我?guī)Я藗z份面包,你可以吃.”她說. “給我吧.”他其實連早飯都沒吃,確實是餓的慌. 獸人軌上是不允許內售食物的,因為有些獸人對氣味格外敏感,如果出售盒飯之類氣味大的食物可能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所以就只賣一些礦泉水和能量飲料,如果餓的話只能下車去站臺附近購買食物. 幾乎每個人都會自己帶一些便攜且氣味又小的食物上車,這些都是被允許的. 他接過面包,才發(fā)現保鮮膜上面還貼了一張粉色的小兔子貼紙. 鐘止側目看了眼她,她雙手拿一塊菠蘿包,慢慢啃著,然后又喝一口牛奶. 真是小孩喜歡吃的玩意兒. 他撕開貼紙,移開目光,眼神游移得巡視著車廂,然后沒幾口就吃掉了她給他的rou松面包,不頂飽,還是餓,金眸盯著她還在吃那對他而言小不拉幾的菠蘿包. 鐘止舒了口氣,把塑料袋丟到座位旁邊的垃圾扣里,看了眼時間,還有將近五個小時,突然想起來敖烈似乎帶了一大包行李. 他直接踹了一腳前面的椅子,前面那小豹子立馬哎喲了一聲,委屈巴巴得探出個頭. “干嘛啊..”敖烈不滿. “給點吃的,我餓了,再來瓶水.”鐘止毫不客氣. “...你就不會自己帶嗎老師.”敖烈白了一眼他. “不會.”他直言. “....”敖烈無語,從包里掏了掏,拿出一瓶礦泉水還有倆老媽給他做的飯團,茹萍還特地多做了一些,說可以給同學分著吃. 然而到頭來柳星和薛如望自己都備了午餐,就領頭的老師像個巨嬰一樣啥都問他們要. 敖烈只覺得鐘止這個人很有問題,反正一點沒老師樣子,甚至也沒什么靠譜的成年人樣. ———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