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陷阱 第44節(jié)
“我們現(xiàn)在能幫的就是幫她找個好律師,但她想快速地離婚,怕是難?!蔽狄嘬拿碱^微蹙。 第27章 黎城, 喬家別墅。 喬景業(yè)站在窗戶前,黑沉的天際只有幾顆殘星高懸,黯淡無光。 他的指尖夾著一支點燃的煙, 那點腥紅明滅,映著他眸底淡淡的疏離。 旁邊的書桌上放著蔣桑洛給他的離婚協(xié)議書。 第三份了,要求一次比一次低,這次幾乎是凈身出戶。 還挺鍥而不舍。 一如之前的兩份離婚協(xié)議書,喬景業(yè)將它放進碎紙機里碎掉,咬住香煙抽了一口,將其掐滅在煙灰缸里,走出了書房。 去次臥洗了個澡, 喬景業(yè)擰開主臥的門。 沒擰動, 從里面反鎖了。 “桑洛?!膘o謐的環(huán)境, 將他的聲音襯得有幾分寡淡寂寥。 蔣桑洛背靠著床頭,正在看書,聽見喬景業(yè)的聲音, 眼瞼輕抬。 暖色的光暈落在她的周遭, 仿若鍍上了朦朧的輕紗。 不需任何修飾, 便將她端莊優(yōu)雅的氣質(zhì)彰顯了出來。 “有事明天說吧?!彼赞o淡淡地回應(yīng)。 “我們談?wù)?。?/br> “除了離婚, 我們現(xiàn)在還有什么可談?”蔣桑洛將書簽夾進書里,然后輕輕地闔上, 放到了一旁。 她第一次提離婚, 被喬景業(yè)冷漠地拒絕時, 還會氣急敗壞。 可經(jīng)歷了兩次后,她慢慢就變得從容了。 軟話說盡, 他沒有一絲動容。 跟他硬碰硬, 又猶如以卵擊石。 被他這么耗著, 蔣桑洛心里自然還是有氣。 也不想給他好臉色看。 她將房間燈光調(diào)暗后,躺進被窩,只是輾轉(zhuǎn)反側(cè)了半晌,依然沒有什么睡意。 即便喬景業(yè)已經(jīng)多日沒有進房,可他的氣息始終無法消弭殆盡。 煩得很。 蔣桑洛迫不得已又將閱讀燈打開,下了床。 白皙如玉的腳踩在柔軟的地毯上,緩緩地走向書柜。 她打開其中的一個抽屜,取出一個白色藥瓶。 剛準備擰開瓶蓋,忽然聽見開鎖的聲音。 蔣桑洛微轉(zhuǎn)臉蛋,就見房門從外推進來。 微弱的燈光幽幽地映照著喬景業(yè)修長挺拔的身影。 蔣桑洛的眉眼驀地緊蹙,不快之意滿溢。 喬景業(yè)清雋的臉龐卻是毫無波瀾,將鑰匙遞給身后的管家,不疾不徐地闔上房門。 “你要喜歡這間房,我讓給你。”蔣桑洛作勢便要出去。 喬景業(yè)的余光瞥見她手上的藥瓶,眉心倏然緊擰。 他將她的手腕扼住,從她的掌心將藥瓶奪過來,看清了藥的成分后,目光冷冽地掃向她:“安眠藥?” “別誤會,我不會因為你自殺的。” “桑洛,別忘了,結(jié)婚時我給過你反悔的機會,你自己保證的,結(jié)了婚就不會離婚,現(xiàn)在這算什么?”喬景業(yè)的眼眸漆黑如墨,周遭散發(fā)著森寒的氣韻。 蔣桑洛的腕骨被喬景業(yè)攥著,他似乎情緒波動得厲害,力道沒了控制,漾開一陣陣的疼痛。 “現(xiàn)在意識到你并不值得讓我將自己困在這場婚姻里?!笔Y桑洛望著喬景業(yè),眉眼之間淡淡的,甚至還勾起了唇角。 他曾經(jīng)給古宛吟的榮寵本就如一根刺扎在她的心上,日復(fù)一日地深陷,拔除不了。 現(xiàn)在這根刺化作了鋒利的爪牙,無情地剜著她的rou。 除了剔除那些腐rou,她沒有別的途徑讓自己解脫。 “我不值得?”喬景業(yè)發(fā)出極淡的嗤笑,“喬景安就值得?” “你什么意思?” 喬景業(yè)將蔣桑洛的手覆在她身后,將人壓進懷里,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唇瓣漾開涼薄的笑意:“喬景安隱忍多年,終于要回來了,你選在這時候跟我離婚,不是因為他?” “喬景業(yè),你別將屎盆子扣我頭上,我沒你這么下作。”因為氣急敗壞,蔣桑洛的氣息都亂了。 “這話從如此有修養(yǎng)的喬太太口中說出來,真叫人稀奇?!眴叹皹I(yè)捏著蔣桑洛的下巴,清雋的臉龐是游刃有余的閑適,“不過你把我喬景業(yè)當(dāng)什么?招之則來揮之則去?離婚?別妄想了?!?/br> “明明是你自己跟古宛吟藕斷絲連?!笔Y桑洛恨自己不會巧舌如簧,眼眶不由自主就紅了,“你這么心疼她,我成全你們還不行?” “別把自己說得這么偉大,當(dāng)初你那些小動作我都知道?!眴叹皹I(yè)的語調(diào)淡得出塵。 蔣桑洛的臉蛋驀地煞白。 當(dāng)初喬景業(yè)跟古宛吟出雙入對,向來循規(guī)蹈矩的她難得反叛了一次,的確暗中使過絆子。 “你手段那么拙劣,我想裝不知道都難?!?/br> 喬景業(yè)輕描淡寫的話無疑是往蔣桑洛的膝蓋上插了一箭。 “你既然都知道,為什么不拆穿我?” “畢竟不痛不癢?!?/br> 不痛不癢?是對他跟古宛吟的關(guān)系起不到絲毫挑撥作用吧。 免費看一場小丑表演,起碼有點調(diào)劑生活的樂趣。 蔣桑洛眼瞼低垂,指尖微微泛白,溢出來的聲音帶了細微的顫抖:“現(xiàn)在古宛吟有困難,你出手幫她的話,應(yīng)該能感動她,你們可以——” 她的話未說完,被迫吞回了唇齒間。 喬景業(yè)扣著蔣桑洛的腦袋,毫無章法地啃|噬著她的雙唇,充滿了懲罰的意味。 蔣桑洛的臉色白得幾近透明,對于他忽如而來的粗暴,完全亂了方寸。 結(jié)婚以來,兩人在男女之事上稱得上水乳|交融。 他總會給予她無限的歡愉后,再同她共赴巫山。 雖然偶爾有失控的時候,但那不過是情趣所致。 不像此刻,沒有一絲一毫的溫情,完完全全在用男性之力壓制她。 蔣桑洛扯著他的衣角,掙扎之余,修剪平整的指甲抓過他的胸膛,那點微末的痛楚讓喬景業(yè)的粗暴暫時緩了下來。 蔣桑洛的雙眸氤氳著明顯的水霧,隨時可能凝結(jié)成淚珠滑落而下。 她的氣息起伏不停,鐵銹味在口腔之間蔓延,分不清是誰的血。 她慍怒地瞪著喬景業(yè),猝不及防的情況讓她連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喬景業(yè)的面容卻是沉斂淡然的,他輕輕地摩挲著她微腫的嘴唇,低啞地開口道:“桑洛,我從來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你乖乖的,我寵著你,你要是繼續(xù)做那些無謂的反抗,我沒了耐性,大家的日子都不好過?!?/br> 蔣桑洛眨了眨眼睫,一時之間,竟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 她雖然見識過喬景業(yè)冷寂的一面,但那已是久遠的小時候了。 現(xiàn)在看來,他不過是懂得了收斂,骨子里的狠絕始終未泯。 蔣桑洛抓住自己的衣擺,企圖讓自己顫抖的雙手平緩下來。 她又去看喬景業(yè),只見男人臉上已恢復(fù)到了那副儒雅的神態(tài)。 喬景業(yè)將她打橫抱起來,閑庭闊步地走向床榻,將人輕輕地放到床上后,修長的手指慢條斯理地整理著她凌亂的頭發(fā),態(tài)度比剛才軟化了不少:“桑洛,我對目前的婚姻狀態(tài)很滿意,沒打算離婚另娶。你如果是因為古宛吟跟我鬧,我可以跟你保證我和她不可能?!?/br> 蔣桑洛并沒有因為他的保證而有絲毫動容,她直直地盯著喬景業(yè)英俊的臉龐,問他:“你對她有求必應(yīng),甚至明知道她有心讓糯糯不快的情況下,還利用跟岑然的情分給她求情開脫,你讓我相信你的說辭?” 喬景業(yè)的姿態(tài)從容,燈光落在他的臉上,將他的輪廓線條勾勒得極為冷硬:“你信不信都無所謂,總之,離婚,不可能?!?/br> * 又一天夜幕降臨。 皎潔的月色灑進屋內(nèi),如鋪陳著滿室清霜。 浴室的門被拉開,水霧繚繞中走出一抹迤邐蹁躚的身姿。 江岑然微掀眼瞼,看清她的裝扮后,眸色驀地濃稠了幾分。 膚白如玉,黑發(fā)如云,濃艷的紅色真絲睡裙勾勒出她窈窕的身形。 熾熱奪目,烘托著那張本就精致的臉蛋越發(fā)令人驚艷。 江岑然將交疊的雙腿放下,緩緩起身走向她,眉宇間帶著淺淡的笑意:“前幾天還沒吸取教訓(xùn)?” 蔚亦茗輕眨眼睫,上面還殘留著不明顯的水霧,看上去有股我見猶憐的脆弱感,“行,我明天就穿大棉襖,免得被你無端揣測。” 江岑然的笑意漸深,微微彎腰,直勾勾地盯著她的臉頰,“好,是我思想復(fù)雜了。” “能及時地認知到錯誤,還算不錯?!蔽狄嘬焓峙牧伺乃募绨?,很是欣慰地贊揚了一句。 說罷便掀開被子上了床。 江岑然繞到床的另一側(cè),也上了床。 熟悉的幽香彌漫在鼻間,讓他有種心境瞬間平靜下來的效果。 蔚亦茗并沒有立刻躺下,她輕咬了下嘴唇,還是問出了口:“岑然哥哥,你有沒有辦法幫桑洛跟景業(yè)哥離婚?” “我知道你身為桑洛的朋友,想幫她無可厚非,但是景業(yè)如果不想離婚,桑洛這婚恐怕就離不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