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陷阱 第24節(jié)
但她搬來這里,身體狀態(tài)很好,所以一直沒想起來。 想著37.8也不算太嚴(yán)重,多喝點(diǎn)水問題不大。 蔚亦茗在吃過早餐后,就出門了。 今天是她母親的忌日。 像是應(yīng)景似的,天色灰蒙蒙的,宛若給整座城市鋪上了一層塵埃, 莫名地壓抑。 四年沒踏足北城, 意味著她已經(jīng)四年沒去給母親掃墓了。 蔚亦茗獨(dú)自前往墓園祭拜母親, 沒知會蔚景山。 但車子開出去沒多久,卻接到了蔚景山的電話,意思是想跟她一起去墓園。 蔚亦茗沒掩飾語氣里的冷淡:“你下午再去打擾她吧, 我想單獨(dú)跟我媽說會兒話?!?/br> 其實(shí)她對母親的印象很模糊淡薄, 幾乎完全不記得母女相處的畫面。 但那種血脈相連的羈絆卻是如何也抹殺不去的, 想起早逝的母親, 她就會有痛徹心扉的難受感。 許美如是許家的私生女,是她母親同父異母的meimei。 但她來到許家后, 她母親視她為親meimei, 但凡自己有一份, 都會給她也準(zhǔn)備一份。 這樣的付出,換來的卻是病逝后, 刻意接近她的丈夫, 陽奉陰違地對待她的女兒。 所以在自己的能力范圍內(nèi), 蔚亦茗絕對不會讓許美如得償所愿。 車子到達(dá)墓園,天空飄起了綿綿小雨。 即便撐著傘,雨絲還是從四面八方灑進(jìn)來。 蔚亦茗將康乃馨放到墓碑前,又用紙巾仔細(xì)地將墓碑擦拭了一遍。 這才露出一絲微笑,緩緩開口道:“媽,我來看你了,好久不見?!?/br> 她對著冷冰冰的墓碑講了不少話,就像愛撒嬌的女兒膩在母親懷中,傾吐少女心事般。 一顰一笑全都發(fā)自肺腑。 在墓園待了快兩個小時,蔚亦茗才戀戀不舍地告別。 雨勢有愈演愈烈的趨勢,等她回到車上,半條褲腿已經(jīng)濕了。 回程途中,她在藥店前停下,進(jìn)去把常備的藥都買上。 回到家,又量了次體溫。 好家伙,38.5了。 蔚亦茗自然不敢馬虎大意,馬上吞了片退燒藥。 她又淘了米,洗干凈后倒入電飯鍋,按了煮粥功能。 不知道是藥效來了還是發(fā)燒的關(guān)系,整個人疲軟得厲害。 對于這種病癥,她的經(jīng)驗(yàn)很足,不外乎是睡一覺。 要是睡醒還是難受,就去醫(yī)院。 蔚亦茗回到臥室,換了身舒適的衣服就鉆進(jìn)了被窩。 想了想,還是給江妤漾發(fā)了條微信:【漾漾,我好像有點(diǎn)燒,你待會兒沒事的話能過來一趟嗎?】 看來以她病嬌的身軀,家里還得請個保姆。 * 下午四點(diǎn)。 江城的地標(biāo)性建筑,□□。 頂樓總裁辦公室的門打開,以江岑然為首的一群精英氣場迫人地走出來。 一旁的裴楚言一邊劃著ipad,一邊對江岑然交代著這趟出差的部署。 他們這次要飛一趟國外,談一起并購案。 也是□□海外業(yè)務(wù)拓展至關(guān)重要的一步,不容出錯。 在踏入電梯前,江岑然的手機(jī)響了起來。 是江妤漾打來的。 她打電話幾乎沒好事,不是要錢就是惹麻煩要他擦屁股。 江岑然將手機(jī)放到耳邊,聲線冷沉:“又怎么了?” “大哥,你有沒有時間?幫我去看看糯糯行嗎?”江妤漾的聲音急迫憂心。 江岑然的眉眼微皺了下:“發(fā)生什么了?” “她在上午給我發(fā)了條微信,說自己發(fā)燒了,讓我過去一下??墒俏乙恢痹谂啪殻謾C(jī)沒帶在身邊,剛剛才看到,我馬上給她打電話了,但打了十幾個都沒人接,我現(xiàn)在在外地過不去?!?/br> 頓了頓,江妤漾接著說道:“今天還是她母親的忌日,每當(dāng)這個日子她的情緒就不高?!?/br> “知道了,我回去看看?!?/br> 裴楚言聽見江岑然的話,不得不出聲提醒:“江總,我們現(xiàn)在得趕去機(jī)場?!?/br> 為了給這起并購案做最后的準(zhǔn)備,大家這陣子忙得焦頭爛額。 尤其是江岑然,他的睡眠質(zhì)量本就差,別人一天還能睡四五個小時,他恐怕兩個小時都不到。 此刻的眼眶血絲很明顯。 要是耽誤了時間,那么所有人的努力都將付諸流水。 所以裴楚言只能頂著壓力提醒。 江岑然自然也清楚,沉忖了幾秒還是說道:“你們先去機(jī)場,我盡快趕過來。” 頂頭上司心意已決,做下屬的自然只能遵從。 * 江岑然回到濱水灣,試了試5885的門禁密碼,大門順勢就開了。 竟然沒改密碼。 這間屋子蔚亦茗沒做太大的改動,就是添了些小飾物,看上去生機(jī)勃勃了不少。 江岑然試著喚蔚亦茗的名字,但喊了幾次都沒回應(yīng)。 他來到主臥前,骨節(jié)分明的手握在門把上,輕輕地轉(zhuǎn)動。 打開房門,室內(nèi)是一片黯淡,還透著一股夏日午后的悶熱。 江岑然大吃一驚,他很清楚蔚亦茗怕熱的體質(zhì),可以的話,她恨不得帶著空調(diào)走。 但現(xiàn)在—— 她蜷縮在被窩里,待在他都有些承受不住的房間內(nèi)。 江岑然快步走到床前,將被子往下攥了攥,俯首在蔚亦茗的耳邊輕輕叫喚:“亦茗,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蔚亦茗能感覺到外界的動靜,但眼皮很沉,無論如何也撐不開。 江岑然碰了碰蔚亦茗的額頭,就碰到了一片潮濕。 不算太guntang,應(yīng)該是出了汗,燒退下來了。 他稍微松了口氣,繼續(xù)用溫和柔軟的聲音在她耳邊說道:“亦茗,你出了很多汗,先起來換身衣服。” 蔚亦茗蹙了蹙眉頭,從唇齒間發(fā)生一聲呢喃。 江岑然湊近了,才聽清楚她說的是什么—— mama。 江岑然的眸色微動,指尖的動作不由地放軟。 他像是對待易碎的珍品般,極盡溫柔地將人抱起來。 這會兒蔚亦茗才緩緩地睜開眼睛,濕漉漉的黑眸透著迷蒙茫然。 江岑然將那些被汗水打濕的碎發(fā)輕輕撥開,低沉地開口:“醒了沒有?” 蔚亦茗的睫毛輕顫了兩下,混沌的思緒慢慢地清晰起來,“岑然哥哥?” 她的嗓音微啞,摻著病態(tài)。 江岑然的心臟微擰,不是很舒服,溢出來的聲音不知不覺就有些偏冷硬:“知道自己病了還如此輕率,我若不來,你準(zhǔn)備怎么辦?” 蔚亦茗的心情本就一般,再加上發(fā)燒的緣故,整個人就莫名地?zé)┰辏€用這態(tài)度對她? 于是伸手推開江岑然,雖然身軀微蹌了下,可犟著脾氣冷嗤:“我又沒讓你來?!?/br> 脫口而出就意識到自己有些不識好歹了,但要再說什么挽回的話,她又抿緊了嘴唇。 反正她是病患,有特權(quán)。 江岑然冷哼了聲,起身步出了房間。 蔚亦茗一臉錯愕,不敢相信他說走就走。 呵。狗男人。 連這點(diǎn)小脾氣都忍受不了是吧? 行。她之前那兩次就當(dāng)被狗啃了。 雖然心里罵江岑然是狗,但酸澀的眼睛還是有些違背意愿,吧嗒—— 一滴眼淚落在手背上。 她這副病嬌身軀,可真是將脆弱詮釋得淋漓盡致。 幾分鐘后,房門再次被打開。 蔚亦茗驀地抬眸,通紅的眼眶水霧氤氳,待看清眼前的男人是誰時,馬上撇過臉蛋,擦拭眼淚。 江岑然的指腹蜷縮了下,頎長的身影緩緩靠近床鋪。 “怎么還哭了?”靜謐的房間里響起低沉輕緩的男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