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師門怎么奇奇怪怪 第58節(jié)
“我之前見過一次,不過是匆匆一瞥, 沒想到還能遇見,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緣分吧。” 也不怪眾人不認識,琉卻遙這幾個月雖然大部分時間都待在青梧,但是基本上沒從云瀛府下來過。 所以除了一些青梧的內(nèi)門弟子,其他人根本不知道琉卻遙的存在。 琉卻遙四下尋找著, 很快鎖定了一個有劍修的擂臺, 往那一站,開始觀戰(zhàn)。 擂臺上的兩個弟子全是外宗門的,一個是法修, 一個是劍修, 兩人打得熱火朝天。 琉卻遙本來想帶著虞撫芷往前一點, 這樣能看得更清楚些,但是, 他看著前面被圍得水泄不通, 肩碰肩、腳挨腳,就..挺沒有往里擠的欲望的。 他覺得站在后面看也不是不行。 但是, 顯而易見的, 琉卻遙忽略了一點, 他站在后面能往見大半,但是虞撫芷比他矮得還不少,她只能看見臺上兩個腦袋動來動去。 哦,有時候連腦袋都看不見。 虞撫芷對看熱鬧還挺感興趣的,只好踮起腳尖,整個人搖搖晃晃的努力仰頭往前看,但依然是徒勞,努力了一會兒,她腳腕很疼,不得已只好放棄,然后從乾坤袋里掏出一把瓜子吃。 琉卻遙看虞撫芷吃瓜子一套動作行云流水,有點不解的問道:“師妹你干什么?” “人太多了,視野不好?!庇輷彳频ǖ?,既然沒熱鬧看,她挺想回去躺著的,便跟琉卻遙商量道:“師兄今天沒有好位置了,不如明天我們再來。” “看不見嗎?”琉卻遙這才意識到兩人之間的身高差,然后從空間戒指里掏出一個類似于圓盤的東西,圓盤懸浮在半空中變大,足夠兩個人踩上去。 “上來吧,我們在上面看?!?/br> 于是虞撫芷面前的視野迅速擴大,不僅能看見擂臺上的最新動態(tài),就連外圍吃瓜群眾的動作都看得一清二楚。 虞撫芷從乾坤袋里拖出一個小馬扎,然后坐下。 琉卻遙看著虞撫芷的動作,眼神復雜,他師妹是不是太懶了點,簡直就是他師父的翻版。 虞撫芷被琉卻遙盯得心里發(fā)慌,然后恍然大悟,給琉卻遙也拿了一個小馬扎出來:“來,師兄,你也坐?!?/br> 但琉卻遙沒動。 哦,對了,大師兄有潔癖來著,虞撫芷恍然大悟,貼心的在小馬扎上一連施了三個清潔術。 “大師兄放心,凳子是干凈的,沒被人坐過?!?/br> 怎么說呢,琉卻遙從來沒做過馬扎這么簡陋的東西,再不濟也是個凳子,但是他這次竟然詭異的沒有排斥,甚至還覺得小師妹挺貼心的。 然后,他收攏的衣擺也坐了上去,感覺還行。 眾修士忽然覺得有一團陰影籠罩過來,以為有什么東西要砸過來,驚恐的往后一扭頭,就發(fā)現(xiàn)是剛才的那兩個修士。 眾人:“……”都是看熱鬧的,憑什么你們那么高級。 可惡的有錢人。 他們對琉卻遙的身份更好奇了。 琉卻遙看著對戰(zhàn)的兩人,毫不留情的點評道:“還虧得是劍修呢,持劍的手法很明顯生澀,基本功沒練扎實。” “唉,怎么握劍的右手還在抖呢,就這種程度就敢來挑戰(zhàn)擂臺賽了!” 琉卻遙并沒有刻意降低自己說話的音量,而且聲音懶洋洋的,很容易帶點欠揍的意味。 正在打擂的劍修:“?” 這人誰啊,看個比賽還逼逼叨叨的,真想一劍打上去。 圍觀群眾議論紛紛:“他好狂啊,來看個比賽都管不住嘴巴?!?/br> “也就臉好看點,說不定自己就是個草包呢,還好意思評價別人?!?/br> “吳清風可是白楓堂親傳弟子,雖然不是青梧這種大門派,但好歹在東洲也頗負盛名,他師父都沒說什么呢,有一個外人什么事?!?/br> “就是,他至少也上了金丹榜,他們兩個一直都是查無此人的狀態(tài),怎么好意思的?!?/br> “……” 琉卻遙聽見下面人說話了,他覺得很煩,真想拍出一道火燒光他們的頭發(fā)。 但是礙于小師妹在場,琉卻遙很罕見的居然升起了做師兄的自覺,之前江重吟剛拜師的時候,他就很不服氣,有事沒事就找他切磋,每次都把他打得要哭卻硬要忍住的樣子;后來熟悉了,有時候便會帶江重吟下島歷練,實則就是去揍人。 然而今天,面對虞撫芷,琉卻遙忽然升起了一種做師兄的責任感,這種責任感讓他硬生生把心里的不爽壓下去了。 “小師妹,你覺得呢?”這就是琉卻遙的現(xiàn)場教學模板。 “確實沒錯,法修擅長遠戰(zhàn),若是能避免距離拉的太長,很容易找到法修的破綻。”虞撫芷什么熱鬧都能看下去,特別是還有人聽她暢所欲言。 虞撫芷覺得這種感覺很好。 “唉,真可惜,一個橫劈就能斬破對面法修的結印了,怎么向后躲了呢!” “劍式平穩(wěn)有余,而力量不足?!?/br> “該刺了?!?/br> “轉身側擋?!?/br> 琉卻遙就在一旁靜靜聽著,有時候還要指正兩句:“側擋之后要最快反攻,否則背后暴露太多,很危險?!?/br> “......” 擂臺上每次一開始動作,虞撫芷跟琉卻遙兩人就開始分解動作外加評析,有時候琉卻遙還會指點兩句,給虞撫芷講解遇到類似情況該怎么解決。 虞撫芷覺得有趣,聽得也很認真,她是那種能用腦就不動手的人,這樣的教學方式她也接受的很快。 對面的法修躲開吳清風的劍術攻擊,拉開距離,手指空中飛舞再次結印,漂亮的靈氣光影幻化出一只猛虎,直直朝著吳清風沖過來。 吳清風因為劍招耗費靈氣太多,要完全躲開有些吃力,直面迎擊也沒有太大余力,竟然被逼到兩難之地。 他額頭有汗珠冒出來,氣喘吁吁的握著自己的劍,指尖還有些微不可察的顫抖—虎口被震的發(fā)麻了。 躲不過去了,吳清風閉了閉發(fā)干的嘴巴,就連嗓子眼都有些澀了。 方才那兩個人的話讓他覺得很是聒噪,雖然說得是實話,還幫了他不少忙,但是也沒人想被當成例子示范。 但現(xiàn)在,吳清風竟然詭異的迫切想知道那兩個人的解決之法。 這么久不說話,是他們也無法解決嗎?原本還以為是什么厲害的道君,現(xiàn)在看來,也只能磨磨嘴皮子。 如此危險的時刻,吳清風沒忍住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但是因為累的臉都僵硬了,他的面部表情太小,根本沒人發(fā)現(xiàn)。 而此刻,那只靈氣聚成的猛虎已經(jīng)要撲到他的面前,剛才因為分神,竟然沒有做出一點防御措施。 吳清風感受著頰邊被帶起的烈風,威威虎嘯響徹耳邊。 就在這一刻,有一道女聲微弱卻又清晰的穿過周圍亂糟糟的環(huán)境,清晰的飄到吳清風耳朵里:“下腰,提劍轉腕,刺!” 腦子還沒反應過來,吳清風的身體卻已經(jīng)跟著虞撫芷的話行動起來,一陣狂風呼嘯,吳清風被吹的沒忍住閉上了眼睛。 而圍觀眾人看著這幅場面,霎時間鴉雀無聲。 只見擂臺上,狂風呼嘯,吳清風仰面朝上,腿后屈著,后背幾乎已經(jīng)要貼在地面上,長劍劍尖沒入躍起靈虎的腹中,留下一道長長的靈氣痕跡。 靈虎跳到擂臺另一側,身下被劃開傷口,不斷有靈氣溢出,巨虎也因為漏靈氣變成了幼虎。 吳清風呼出一口氣,周圍實在是太安靜了,安靜的他心里發(fā)怵,忐忑的重新睜開眼睛,他也被面前的這一幕給愣住了。 怎么會..原本以為要輸了。 琉卻遙看著虞撫芷贊賞道:“不錯,關鍵時刻想到這些,確實是一個比較穩(wěn)妥的解決方法了?!?/br> “但有一點要注意,若是更強大的對手,靈虎的反應只會更加敏捷,若還像下面這小子這么慢,肯定還只有輸?shù)姆??!?/br> 一語驚醒夢中人,吳清風忽然意識到,方才已經(jīng)是自己的極限了,那么同樣,也差不多是對手的極限了。 法修不煉體,恢復的時間也比他要長,一定要抓住機會,乘勝追擊。 勝負已分,也沒有再觀戰(zhàn)的必要。 琉卻遙為虞撫芷做好總結,準備往下一個擂臺過去。 但是要走的時候,擂臺上忽然卷起了一陣靈氣漩渦,漩渦的重心正是吳清風,這是突破的表現(xiàn),吳清風在對戰(zhàn)中頓悟了。 而這頓悟的契機,就是琉卻遙跟虞撫芷提供的。 吳清風站在擂臺上,對飛行法器上面的兩人深深一禮,語氣激動:“多謝二位助我突破。二位剛才的實時分析,讓我對劍一道感悟更上一層樓。 猶豫了一下,吳清風又道:“道君所說不錯,我確實急功近利了些,家?guī)熞舱f過我這個問題。” 無論這兩個人是出于什么目的,但卻是實實在在對他有益,這聲謝,他是一定要說的。 “不必謝,各取所需。”他能突破,實是在琉卻遙意料之外。 觀戰(zhàn)的群眾沸騰了,這兩個人分析指導之后,不僅讓吳清風扭轉戰(zhàn)局,甚至還能助人突破,這也太厲害了吧。 而且分析一針見血,直指根源,有些問題也困擾他們好多年了啊。 這樣的敏銳能找出問題的眼睛,他們實在是太需要了。 有人躍躍欲試:“虞道友,我也是劍修,你們不如拿我當分析對象吧,正好下一場我就要上擂臺了。” “我也是,看我吧,我教學價值更高?!?/br> “大家讓一讓啊,我?guī)熜志驮谂赃叡仍?,這位道君去看一眼吧,他在那等著呢?!?/br> 虞撫芷:“???” 事情到底是怎么發(fā)展成這個樣子的。 琉卻遙覺得這些修士太吵了,吵得頭疼,他薄唇一抿,提出要求:“金丹期,劍修,下一場比賽要立刻開始,別的不要。” 短暫的安靜之后,氣氛更加熱烈了。 “我我我,大師看我?!?/br> “這說的不就是我嗎?” “……” 作者有話說: 第56章 、再來 虞撫芷覺得自己這一天跟琉卻遙過得分外充實, 一個個算下來,他們一共觀戰(zhàn)了八個擂臺,上午四個下午四個。 雖然在擂臺周圍談論對戰(zhàn)雙方是很常見的事, 就像是圍觀下棋的吃瓜群眾, 但像琉卻遙點評這么犀利、這么張揚的, 實在是很少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