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rua禿了大師兄的貓耳 第8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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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有了你這把鎖做引,我就能更方便地取回圣樹神力了……”夜魘將她的手反剪過來綁到圣樹樹干上,只此刻面對他,才能看見他兩只眼睛連著眼白都已近乎變成全黑的顏色,眼角淚痣仿若泣血,他蒼白著唇只是兀自喃喃低語:“只要能把神力取回,大人就能歸來……” “回不來的?!?/br> 柳千千微微抿唇,斬釘截鐵道:“月神大人已經(jīng)神隕,怎么可能回來?” “不會的……”站在她面前給她綁手的人似是短暫怔了怔,而后瞬時暴起,一雙已經(jīng)看不見瞳仁的眼睛黑洞洞盯向她,抬臂便使力掐住了她的脖子。 “你胡說!”他神色癲狂起來,像是硬要逼著柳千千說出他想聽的話來:“只要用你這個天然容器將圣樹的神力引出來,只要神力能歸位——” 他話語過半,腦袋卻是被呼啦一掌打偏,數(shù)張隨著掌風(fēng)糊到他臉上的符咒循著氣勢生效,令他動作生生一頓。 方才激他發(fā)瘋,就是為了暗中解開手上的繩縛,若她沒有想錯,此刻對方也應(yīng)是靈力枯竭才對,既是rou搏,那就比比誰更不怕死吧。 柳千千脫開繩索,反身便想往回跑,然而沒跑幾步,被已是腳腕一緊,瞬時再次被拖著扯了回去。 對方拂掉面上的符咒,慢慢彎腰逼近,朝她露出了一個有些瘆人的笑容。 “你是不是依然太小看我了?” “……我說過,不管我再如何不濟(jì),碾死你,就和碾死螞蟻沒有區(qū)別?!?/br> 他并不再等柳千千回任何話,只揮手將她拉起后又重重摔向金樹樹干,下一秒,一根裹著黑霧的纖細(xì)靈力錐疾速襲來,當(dāng)胸刺穿了她,將她和圣樹釘?shù)揭惶帯?/br> 柳千千幾乎是本能地嘔出了一口鮮血。 “如此說來,之前在你胸口留的印多少還是有些作用,至少此刻便能幫幫忙……” 輕笑著的嘲諷話語間,除了胸口清晰的痛覺,更明顯的是從背心處強(qiáng)勢灌進(jìn)來的巨量靈力。 不,這不單純是靈力,而是神力。 那種強(qiáng)勁蠻橫的力量幾乎是摧枯拉朽地寸寸崩裂她的經(jīng)脈,她能感覺到自己好像正在被撕碎。 面前人控著那只靈力錐旋轉(zhuǎn)著鉆她的心窩,又從靈錐那頭慢條斯理地吸收經(jīng)她轉(zhuǎn)化后的神力。 “剛剛是故意激我呢?”那雙蒼白的唇湊近,在她耳邊低低道:“我一定會讓大人回來的,倒是你,你的月魘確是永遠(yuǎn)回不來了……” 只此刻,她明明應(yīng)已痛到意識模糊,耳朵里卻清晰響起“回不來”三字。 “……還想騙自己嗎?你方才也該看見了啊?再說,你如今好歹也是個修行者,此處除你我之外可還有第三道呼吸,你察覺不出嗎?” 整棵金樹枝葉似乎都在震顫著晃動,神力的波浪自樹心緩慢輻射著,被黑霧靈錐釘在樹干上的少女鬢發(fā)散亂,低垂著腦袋,她胸口已經(jīng)被血色浸染,唇邊同樣有粘稠血跡不斷滴落。 明明應(yīng)是痛極,她卻沒有發(fā)出一絲聲音,只緩慢地閉上眼睛,直到—— “……王八蛋……” 一聲咬牙切齒的低語流露,在那種巨大的神力流動中,少女似是拼了命逆著什么靈威,極為吃力地緩緩抬手握住霧錐,直至將那東西生生從胸口拔除。 熱液噴濺,夜魘一愣,就是趁著這分神一瞬,他被猛力摜倒在地,而當(dāng)他正想反擊,卻察覺到壓制他的人力道極為強(qiáng)悍,面上也有異樣。 少女破開的胸口旋出金浪一般的神力渦流,她盯著他的眼睛同樣變成了燃燒的金色,還沒來得及開口,他已是同樣感到當(dāng)胸一痛。 她竟能固著那只靈力錐反過來捅進(jìn)了他懷里。 “……就是你個王八蛋……”少女幾乎是騎坐在他身上,猛地朝著他的臉重重砸下一拳。 “……折騰來折騰去……” “……混賬東西……壞心眼的倒霉玩意兒……一肚子黑水……” 幾乎是咬牙切齒說一句,她便砸一拳,力道大得嚇人。 便是在這樣雖質(zhì)樸,卻裹挾了神力金輝的拳頭之下,夜魘被壓制的動彈不得,然而即便知道敗局已定,他還在想著刺激她。 “你打我……咳咳……也……沒用……想……同歸于盡嗎?……” “咱倆……哈哈……真是……” “還說!”少女高抬起手又是一拳,終于讓夜魘暈過去閉了嘴,然而她卻好似無知覺般依舊一拳一拳硬砸。 神力終于膨脹到近乎崩壞的地步,她露出來的各處皮膚,都能看到隱隱的金色脈動□□凸顯,仿佛馬上就要爆裂開來似的。 遠(yuǎn)處忽然有人在喊“柳千千”的名字,像是趕來了許多人。 可柳千千只覺得自己身子一輕,竟好似脫開了自己的rou胎凡身,漂浮到了半空中。 她也要死了嗎? 她看見另一個“自己”神情魔怔地一拳一拳拽著對方的衣襟砸向身下人,也看見了“自己”臉上因為強(qiáng)借神力仿佛即將爆體而亡的異樣,還看見了遠(yuǎn)處趕來的人們,看見了掌教大人,師姐,還有戚長老…… 還有……她忽然一驚,想要盡力控制著自己掠過此處,飄轉(zhuǎn)到樹后去看。 還有師兄! 可不過這短短一段距離,她卻怎么都飄不過去。 為什么總是不行! 是什么玩笑嗎? 然而就在她又急又氣恨得牙癢癢的時候,眨眼間,身邊有了什么奇異的波動。 再抬頭,眼前竟出現(xiàn)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雙重的熟悉。 面前的紅衣女子,既是她此前見過的神秘當(dāng)鋪老板,又和此前那些片段記憶里的“赤羽”長得一模一樣。 “我不是赤羽,你也還沒有死?!?/br> 一句開場白,柳千千已經(jīng)冷靜了下來。 “所以,我真的是……圣樹結(jié)的那顆果子?” 如此說來,曾經(jīng)那些不同尋常的異常似乎也有了解釋,為何獨她能看見被隱藏的秘境生靈,為何獨她能感受到他們的記憶,又是為何……她與師兄會有那樣奇異的聯(lián)結(jié)…… 對方好像也一點不在意她拿她當(dāng)科普的態(tài)度,只托著雪腮慢悠悠道:“是,也不是。” “……那日驚變,你作為天生的神力容器生祭封鎖了整個秘境和圣樹里暴動的神力,至于月魘,他為了救你,將自己的妖靈給你,你生祭的封印恰好落到了他給你的妖靈之上,就是那條項鏈。總而言之,結(jié)果是你們一道殞命了。” “……不過,你還記得這是“往生”秘境吧?你和他經(jīng)由圣樹封鎖前最后一絲能量,成了現(xiàn)在的柳千千和岑鈞月?!?/br> 話到此,對方忽地坐直些理了理身上的紅裳,挑挑眉笑著道:“好了,背景介紹結(jié)束,現(xiàn)在我們繼續(xù)來談生意吧?!?/br> 雖是心中有期盼,可當(dāng)對方真說出這句話來時,她還是克制不住地激動伸手牢牢抓住了對方的紅袖,仿佛手里抓的是唯一可見的最后希望——事實大抵也確實如此。 “我要師兄活?!彼幻摽诙鲞@一句。 紅衣女子露出一副了然的笑容,似乎并不意外她的下意識回答,不過對方同樣很快開口反問:“哪怕是你死?” 柳千千聞言一愣。 她此刻猶豫倒真不是因為不愿意以自己這條性命去換,只是……她突然想到上一世的自己…… 上一世,哪怕她都沒有和師兄互明心意,對方的離去都會讓她那樣難受,還有不久之前,當(dāng)她覺得師兄即將離開時那種撕心裂肺的痛楚…… 她向師兄承諾過,永遠(yuǎn)都不會丟下他的。 那這樣只一味自覺為他好的將他的命換回來,真的是好事嗎?她不會是把師兄推向更加痛苦的深淵嗎? 就在她們談話的當(dāng)下,那棵金樹旁,戚長老和掌教大人已經(jīng)在圣樹靈威中撐著護(hù)陣向前,一左一右架著她的胳膊想讓她停手,那個“她”看起來似乎是快要昏過去了。 “你是不是在猶豫,如果你死了他活過來,他會不會更痛苦?” 柳千千有些訝然地抬頭,沒想到對方能讀懂她的心思。 “這個不用擔(dān)心,你若是想,我們還附加清除記憶的服務(wù),”紅衣女子微笑著打了個響指沖她眨眨眼道:“一忘皆空?!?/br> “我們可以刪掉所有和你有關(guān)的記憶,這樣他就能繼續(xù)無憂無慮地——” 然而話音還未落,坐在對面的少女已經(jīng)冷淡開口:“那我還是選一起赴死吧。” 某位當(dāng)鋪老板瞬間被噎了噎。 “你的無私奉獻(xiàn)之愛就不能維持得久一點?好歹聽我把話說完啊。” “我想到師兄有可能對別人也那么好我就受不了,我沒那么大方,反正不管師兄轉(zhuǎn)世投胎成什么樣,我都會再找到他的,干脆直接跳過這一世,去下一世好了……” 這語速飛快沒有間斷的話語已是近乎蠻橫無理了,流露出某種極為執(zhí)著的占有欲來,只可惜說話之人的氣勢被慢慢帶了點顫抖哭腔的軟綿嗓音削弱不少。 少女的眼圈微微泛起紅,交握在身前的手攥得極緊,指尖都發(fā)白。 真的很像是什么……又倔又可憐的小刺猬。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紅衣女子擺擺手,在對方訝然抬起尚存濕潤淚光的視線里,凌空抓出來好幾張卷軸來,又有忽然冒出來的玉桿毛筆在紙卷上兀自瘋狂書寫。 她一面跟著低頭閱覽檢查,一面語速飛快同少女解釋:“沒有那么慘的啦,雖然上次我表現(xiàn)得比較像是裝神弄鬼的黑心商人,但我們還是很體貼老主顧的。” “老主顧?” 少女卻是瞬間捕捉到了這么個關(guān)鍵詞出來。 這頭還在埋著腦袋檢查條款的人掩唇輕咳兩聲,拿起一個水晶嵌片似的東西戴到鼻梁上,只從那晶片后頭抬眸輕輕掃了少女一眼,又很快重新看回卷軸,漫不經(jīng)心道:“你也不想想,世上哪有沒有代價的重生……” 這話倒是真的讓柳千千愣了愣。 原來……原來她的重生,也是當(dāng)了什么嗎?可她竟是一點印象也沒了。 “放心,咱們的生意總是會越做越貴的,那個只是小生意,小生意,你沒虧很大的?!?/br> 所以還是虧了是吧。 不過,柳千千并不后悔自己做的決定,既然當(dāng)時她能下定決心,那就必定是已經(jīng)做出了取舍,而且……她很慶幸自己能有一次重來的機(jī)會。 “是這樣,你看看,上次我和你說,你身上就剩下兩樣值錢的了,如今項鏈?zhǔn)且呀?jīng)沒了,那就只剩下……靈契。” 柳千千忽地抬頭。 靈契?靈契要怎么當(dāng)? “如果你同意,我們會收回靈契,這個現(xiàn)實效果就比較像是……你們的靈契解開了,沒干系了。”對方說到這又抿了抿唇托著下巴又細(xì)細(xì)端詳了一番已經(jīng)完筆成文的卷軸,一邊低聲嘟囔什么“霸王條款字寫這么小難怪總是被投訴”之類的話。 只柳千千面前很快同樣擺出那張卷軸來,對方丹寇紅的指甲點到了一處位置。 “這里,這里寫了,這個是解開靈契的副作用,你也知道本來靈契是不能夠解開的嘛,那我們?nèi)斯?qiáng)制解的話,就是會有一些副作用,唔……和我剛剛說的類似,會有靈契一方的記憶被清除掉的?!?/br> “不過好處是你現(xiàn)在可以選清掉誰的?!奔t衣女子給她點名重點后又坐回原位,笑道:“我猜猜看,你一定還是會選清掉他的對吧?!?/br> 柳千千抿唇,干巴巴問起這靈契到底有什么價值,為什么值得一當(dāng)。 “當(dāng)然有價值了,”對方聞言卻是立時咋咋呼呼地爭辯起來:“這可是人間真情的凝結(jié)啊,你不要因為自己有了就‘何不食rou糜’好不好,這個東西很珍貴的,好多人都沒有的……” 只對方說到這又摸了摸鼻尖淡淡補(bǔ)充:“不過也是因了你們前世的因果,” “……月魘留給你的妖靈項鏈寄存了你當(dāng)時封鎖秘境的意志,如今項鏈在你的意志之下打開,他能重回秘境得到圣樹的滋養(yǎng),復(fù)生原也有一絲希望,所以這價格沒有那么夸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