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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一聲清脆的耳光,驚呆了在場的眾人。 “本王如何行事還輪不到你這等賤-人評頭論足,你若是不愿回答,本王可以給你一個痛快。”燕晗昭眼睛里面有火,讓人不敢直視。 雖說晉王喜怒無常在外界出了名,可是葉影與白鱗都知道,那不過是做給外人看罷了。自葉影與白鱗跟隨燕晗昭以來,這還是燕晗昭第一次這么失態(tài)。 司悠柔被打了一巴掌有些懵,左半邊臉已經(jīng)腫了起來,但很快眼神又恢復清明:“呵呵呵呵,沒想到晉王也是性情中人?!?/br> 這句話沒頭沒尾,也好生奇怪。但是燕晗昭不想理會,他確實用楊慕羽引蛇出洞,可這一切都是他們二人事先商量過的,所以不存在欺騙。但是剛剛司悠柔講出那句話的時候,燕晗昭莫名的很生氣,很憤怒。 “本王再問一次,祁樂山可還派了其他人?!?/br> 司悠柔與燕晗昭對視,半分也不退讓,她想從燕晗昭的眸子里讀出些什么,最終卻什么也沒有。 “后面的大禮需要王爺自行體會,奴家,無可奉告,哈哈哈哈……”笑著笑著,司悠柔的嘴角就溢出了鮮血,人也沒了生氣。 葉影迅速封了司悠柔的xue,可還是晚了一步,蠱發(fā)作得太快,心脈已毀,救無可救。 葉影探了司悠柔的脈搏,已經(jīng)停止了跳動。 “回稟王爺,人……已經(jīng)死了?!睕]看住司悠柔是葉影的過失,沒想到只是一點疏忽便讓這個女人自己死了。 “帶下去處理了,此事不要告知王妃。你二人守在王帳外護王妃安全便可,無須跟著本王?!毖嚓险延行┬臒┮鈦y,明明什么事都沒有,一切都在預料之中,可是為什么他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呢? 葉影、白鱗領命退下,他兄弟二人看得出來燕晗昭因為司悠柔的幾句話受了刺激,刺客也不敢煩自家王爺,得了命令就和得了特赦一般,跑得比兔子還快。 回望走過的路,已經(jīng)是鮮血淋漓,可是燕晗昭沒有回頭路了啊。所有人都在逼他,包括自己的母后,自己的王兄,自己的父皇。 燕晗昭確實恨皇帝,恨他無能,恨他昏庸??墒切睦镆脖日l都清楚,皇帝最袒護他。如今的一切很多都是皇帝一手安排的,可是燕晗昭不想走皇帝安排的路,不想重蹈覆轍。是的,燕晗昭想要權力,可是他同樣不想因為得到權力而失去自己在乎的東西,例如大皇子——他的親哥哥,例如皇帝——那個步步為營的父皇?,F(xiàn)在的燕晗昭似乎又多了一個理由,那個一只默默陪伴他,愿意為他的復仇路付出生命的人——楊慕羽——他的王妃。 人一旦有了在乎的人或物就會變得畏首畏尾,燕晗昭這一刻明白了,他確實變了,變得沒有以前那么放肆了。那是因為他不想在短暫的人生之中留下遺憾。 明明有在乎的人,就不能輕易丟下,不能拱手相讓,不能失去……燕晗昭已經(jīng)失去了太多太多,他不想再失去…… “抽刀斷水水更流,借酒澆愁愁更愁。哈哈哈哈,倒還真是絕唱?!毖嚓险炎匝宰哉Z著,從營中找到了一壇烈酒,他要一醉方休。也許只有喝醉了,他才不會那么愁,才不會想那么多…… ………… “如煙?!?/br> “奴婢在。”如煙回應著楊慕羽,在軍中仍是她伺候楊慕羽的起居,這方面也只有她更細心。 王帳中燭火搖曳,天色已然不早,楊慕羽見燕晗昭還沒回來不免有些擔心?!巴鯛斶€沒回來嗎?” “回王妃,王爺應當還有軍務,您莫要憂心。若是您困了便早些休息罷,王爺若回來,奴婢會伺候著?!比鐭煹幕卮鹱屓颂舨怀雒。皇沁@之間的疏離感還是太明顯了。 不過楊慕羽也慶幸沒有吧思諾帶來,那丫頭雖然機靈,但是膽子小,也沒有如煙處事周到,帶來恐怕還會有危險,留在王府也能照應一下酒肆的孫奶娘。 想到這里楊慕羽也沒什么計較,淡淡地點了點頭,示意如煙可以退下。 如煙會意,正要退下,王帳的簾子便被掀了起來。 “參見王爺?!?/br> “下去吧?!?/br> 燕晗昭有些微醺,雖說軍中的酒是烈酒,可是燕晗昭酒量不小,甚至可以說千杯不醉。如今不過是有些微醺,一點都不妨礙。 燕晗昭也不管如煙,只是這么吩咐了一句,自己的丫鬟有多懂事他還是知道的。帶著一壺沒喝完的酒徑直走到了榻邊,坐下。 “王爺,您醉了?!?/br> 燕晗昭身上一身酒氣,聞著讓人有些不適。雖然楊慕羽也能喝酒,但是這酒味太重,確實熏人。 被楊慕羽這么一說,燕晗昭停下了喝酒的動作,專注地看著楊慕羽。 燕晗昭的眼睛里只有楊慕羽。 “答應我,以后無論發(fā)生什么,先保護好自己?!?/br> 盡管喝了酒,可燕晗昭的眸子里依舊一片清明,那灼灼的目光是騙不了人。 一時間,楊慕羽不知該如何回應。燕晗昭的真心他不會懷疑,可是……總有那么一點怪異。 “我會盡量保護自己的?!?/br> 一個中肯的回答,楊慕羽不能保證自己一定平安,但是他不會毫無意義的送死。 “不,本王說的是永遠。” 燕晗昭不希望今天的事重演,那是他不愿意見到的。盡管燕晗昭及時趕到,可是萬一有下一次呢?萬一……沒有萬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