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藏義叔 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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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有路人不自覺的目光落到他倆身上,宋玉抽開了手,兩人一前一后進了客房。 “義師,你坐?!毙りR大方的去抓住對方的手,牽著對方在桌前坐下。 宋玉不知道怎么形容兩人的狀態(tài),總之,他應(yīng)該很喜歡,但他不敢淪陷。 “來?!毙りR拿出那個銀飾木盒,取下其中一枚,“我給義師換上?!?/br> 宋玉也不說話,肖闞站在宋玉左手邊,取開了耳背的釘扣,然后慢慢取下了那枚圓銀釘。 “會戴嗎。”宋玉垂著眸子問。 “嗯,會?!毙りR揉了揉對方的耳垂,“義師若是愿意,以后都由徑云給您戴。” “不必。”宋玉兩袖下的手有點汗。 肖闞捏著那枚扁釘,慢慢穿過那耳輪洞,用后扣小心的扣好后,輕輕轉(zhuǎn)了轉(zhuǎn)釘子。 “好了?!毙りR的手流連忘返的撫著對方的耳廓,最后兩掌捧起宋玉的臉仔細端詳,“見過重錦,萬年秋也不過如此?!?/br> 萬年秋,是賦京有名的歌泊坊的男學師,有著賦京第一仙相的男人。 “打謊,你何時曾見過萬年秋?!彼斡衲樣悬c燙,這種話其實對他來說還是很受用的。 “怎么沒見……”肖闞正要說,又立馬轉(zhuǎn)音,“沒見過也知道,義師也在他之上。” 宋玉還是不罷休,“莫要亂說這些空頭話?!?/br> “是實話,徑云樂意這么說?!毙りR額頭抵上對方的額頭。 宋玉渾身一定,坐立難安。 “義師,重錦。” “嗯?!?/br> 肖闞手滑到對方后頸,嘴片隨時都可能對著對方的唇湊上去,“給徑云吧?!?/br> “給什么?!彼斡衩髦蕟枺劾镆黄儍?。 肖闞心臟劇烈跳著,溫熱的呼吸融進對方尚淺的鼻息里,“帳中歡,榻上香?!?/br> “這,不合適?!彼斡癫桓胰タ磳Ψ降难劬?。 肖闞一手輕捏住對方下巴,“何需合適?” “天時地利人和?!彼斡裰雷约合钩兜摹?/br> 肖闞笑了笑,眼里亮閃閃的,“天正黑,榻正空,人正合,春宵一刻值千金?!?/br> “重錦不想嗎?”肖闞輕碰了一下對方的嘴角。 宋玉猶豫了片刻,輕輕點頭。 “是想,還是不想?”肖闞半瞇著眼,把對方蛙抱起來,加重了這個吻。 宋玉怕失重的環(huán)住了對方的脖子,被吻得猝不及防。 “想,還是不想?”肖闞邊吻邊反反復(fù)復(fù)的問。 宋玉招架不來,迷迷糊糊的說了“想”。 得到回應(yīng),肖闞抱著人,拉上了榻簾,燭火過半,帳中映出兩個影子。 不知道客棧的墻壁隔音如何,肖闞盡量控制著自己,宋玉隱忍的嬌嗔時有時無。 一夜蝶戀花,蜂釀蜜。 第二天一早,肖闞醒來時,宋玉已經(jīng)醒了,正抱著他,睜著眼看著自己的臉。 宋玉看到對方醒了,立馬就要松開對方的腰,肖闞連忙制止,“義師醒了怎么不叫我。” “為師……”宋玉發(fā)現(xiàn)自己不太能說謊,“為師剛剛醒?!?/br> “哦,是嗎?”肖闞心里暖暖的,“可是我感覺……” 宋玉編排不下去了,“起來,回去了。” “好。”肖闞舍不得。 兩人沒什么東西要收拾,吃了點東西就啟程了。 接近正午的時候,兩人就進了寨子。 守寨關(guān)的兩個弟兄一看到兩人回來了,立馬說關(guān)謠一直在等他們,讓他們先去銅樓找關(guān)謠。 兩人沒多問什么,直接往銅樓趕去了。 剛剛到銅樓前的廣場,就看到不少人聚集在空地處嘰嘰喳喳的議論著什么。 當人群看到兩人走過來,尤其是是看到肖闞,用一種前所未有的眼光看著他。 宋玉心里直發(fā)慌,猜想不出這是怎么了。 莫非……自己和肖闞的事情被發(fā)現(xiàn)了? 在幾簇人的目光中,兩人上了銅樓二樓,關(guān)謠正負手而立,眉目深鎖。 “二哥?!彼斡癫煊X到事情似乎很嚴重。 “謠叔?!毙りR跟在宋玉身后。 關(guān)謠舉起桌上的一張紙懟在兩人面前,紙上赫然大寫著“公告”兩字。 “西北告急,朝廷征將,揭榜勇士二十……” 宋玉默念著紙上的字,直到念到中間其中一句,呼吸要滯停了。 “平邕榜士肖闞力奪三冠舉勝,遵旨立為‘定北大將軍’,五日內(nèi)舉兵征西……” 宋玉難以置信,不敢相信的奪過那張公告,又看了一遍,才舉著公告回頭,一臉崩潰問肖闞:“這是什么!” 第35章 身難由己 肖闞給的回答很簡潔:“徑云是心甘情愿的?!?/br> “心甘情愿什么!你告訴我!你心甘情愿什么!”宋玉把公告揉成一團砸在對方身上。 關(guān)謠臉色更加差了,“徑云,解釋清楚!” “徑云不想你們冒這個險?!毙りR一臉不可違。 宋玉恨不得一耳光打上去,“你不想?你不想你就這么做的?你知道你揭的是什么!那是皇榜!” “徑云知道!事情已經(jīng)落定了,難道兩位義叔還想讓徑云違抗圣旨嗎!”肖闞說著,從衣襟中拿出一卷黃綢遞給兩人。3 關(guān)謠接過黃綢,攤開一看,臉色刷白————是貨真價實的圣旨。 “反了你了!”宋玉嗔怒而視,“給我跪下!” 肖闞二話不說,膝蓋直接落地身正的跪在兩人面前。 “徑云,你是不是有意阻止重錦下山揭榜的?”關(guān)謠感覺到身體里一陣翻江倒海,感覺隨時要暈過去。 肖闞也不打算在欺瞞什么了,“是,一切都是徑云做的。” “真是反了天了!”宋玉拿起那卷圣旨朝肖闞砸下去,“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嗎!??!你自己這是在玩命嗎!” 肖闞沒有絲毫悔意,厲聲道:“國難將至,士之有責,徑云揭榜有何不對?義師能去,謠叔能去,徑云就不能去嗎?” “你要我們怎么給你在天之靈的義父交代!怎么給你義娘交代!”關(guān)謠怒吼。 肖闞握緊了拳頭,仰頭道:“殺敵護國,男子丈夫之所為,義父在天知曉了,也不會責怪徑云的?!?/br> “沙場刀槍無眼,你若有閃失,你讓你義娘怎么活!”宋玉說著聲音啞了起來,“讓為師……怎么活。” 肖闞眼里的堅定頓時散了下來,他沒想過自己真的戰(zhàn)死沙場了會怎么樣。 “你義父死不瞑目,你要是再……”關(guān)謠話沒說完,眼前一黑,立馬腳軟暈了過去。 “二哥!”宋玉眼疾手快接住了對方。 肖闞也連忙站起來,“謠叔!謠叔!” “去,去找臨江!快去!”宋玉慌道,手忙腳亂的橫抱起關(guān)謠下樓去。 一個時辰后,竹舍里。 宋玉給關(guān)謠掖了掖被子,呼了一口氣,轉(zhuǎn)身出了竹舍。 趙臨江和肖闞正守在竹舍外,等待著宋玉。 “多久能醒過來?!彼斡窨粗w臨江問。 “天黑前就能?!壁w臨江如實回答,“一個時辰稍后,再渡一次藥就行。” 宋玉這才放心了一點,“是流毒還是?” “都有一點,今日突發(fā)此狀,應(yīng)該是……急火攻心,情緒波動太大的緣故?!壁w臨江眼神差點飄到了肖闞身上。 宋玉點了點頭,“明白了,沒事的話先去休息吧,稍后時辰到了就過來吧?!?/br> “是。”趙臨江微鞠了一下后,就下石梯去了。 留下肖闞和宋玉大眼瞪小眼。 “你也下去吧。”宋玉現(xiàn)在有點不想見到肖闞,或者說不知道怎么面對他。 “謠叔昏迷因徑云而起,徑云無心回去?!毙りR小聲道。 宋玉現(xiàn)在沒心思跟對方爭什么,主要是也不是時候,“去做點東西來,給你謠叔備著。” “是?!毙りR也不敢多說什么,就按著指示忙去了。 宋玉心里像是沉入了深淵,無力又畏怕。 他一會兒怕肖闞上戰(zhàn)場,一會兒怕關(guān)謠不醒了,怕沒了關(guān)謠,也怕失去肖闞。 趙臨江一個時辰后準時過來給關(guān)謠渡藥后,關(guān)謠期間清醒了片刻,隨即又就安穩(wěn)的睡了過去。 天色晚下來了,坐守一旁的宋玉剛剛點燈,涼榻上的人發(fā)出虛弱的聲音,關(guān)謠終于醒了。 “天都黑了嗎,怎么不點燈?”關(guān)謠聲音聽起來又疲憊又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