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藏義叔 第18節(jié)
“是啊,義娘,我們不是在這陪您嗎?!毙りR也擺出一副懂事的臉。 李夫人敲了敲肖菱的腦袋,“你們啊就知道自己享福,你們兩位義叔的苦,你們是一點(diǎn)都不知啊?!?/br> 肖闞手中的筷子頓了一下。 “那阿娘都不告訴我們,我們?nèi)绾误w恤兩位義叔呢?!毙ち饫罘蛉说氖直刍瘟嘶巍?/br> 肖闞也跟著附和,“是啊,義娘不如就告訴我們一二吧?!?/br> 李夫人看著自己的兒女長大懂事了,也覺得沒有什么不能說的,于是便細(xì)細(xì)說來。 “你們謠叔啊,原本祖上出身朝廷命官,可后面不知怎么被冠了個欺君的罪名,最后落得個滿門抄斬的結(jié)果,那時候你謠叔方才八歲,也不知道怎的命中有福逃過了一劫?!?/br> “你們阿爹碰上他時,你們謠叔啊靠著行乞賣藝過了四年,然后才被你們師祖收在門下,和你們阿爹拜一門下,結(jié)為兄弟?!?/br> 李夫人說得自己一臉揪心樣。 “那,那玉叔呢?”肖菱急問。 李夫人拍了拍自己的心口,“你們玉叔的身世,這個我也不太清楚,你們阿爹也不曾同我提起過?!?/br> 肖闞眼里劃過幾分失望。 “不過,你們謠叔碰上他的時候,你們玉叔是躺在一個山坳洞里的,好像是也是八九歲,那時候你們玉叔可不同現(xiàn)在這般相美,聽說他渾身是傷,身上好幾處潰爛,差點(diǎn)看不出是個人形一般?!?/br> “后面你們謠叔把他治好后,面相才逐漸恢復(fù)好來,不過倒也奇怪,你們玉叔那會年紀(jì)耳朵上就扣戴著銀飾了,長相有點(diǎn)像外邦人,我就猜想著你們玉叔是不是從其他地方逃亡來的呢?!?/br> 李夫人一席話落,肖闞和肖菱都不由得悲凄起來,但為了不影響過節(jié)氣氛,一家三口選擇跳過上面的話題,和和美美的過了個節(jié)。 這一次,肖闞依舊沒有答應(yīng)李夫人留下來住幾天什么的,盡管宋玉今日還是很大可能不會回來,但他就想好好守著青玉案。 每逢佳節(jié)什么,寨子總是熱鬧非凡,東南兩寨都會互相走動,寨人們到銅樓前打個篝火載歌載舞,烤羊喝酒種種皆有。 回去路上,柳知節(jié)和李少游來截他,邀他去喝兩杯,肖闞推脫了兩輪,實(shí)在頂不過柳知節(jié)的嘴,只能跟著兩人去了。 三人在銅樓廣場前尋了塊空地,撕著羊rou下酒。 柳知節(jié)顧盼了四周幾眼,“哎,你講聽說了嗎?” “什么?你又聽說了什么不實(shí)之事?!崩钌儆瘟?xí)慣的搓對方話。 “就是那個啊,臨江啊?!绷?jié)壓低了聲音。 肖闞忽然緊張起來,“臨江,他怎么了?” “哎喲,我說你們倆啊,真是耳朵長在寨子外了。”柳知節(jié)嫌棄一臉。 李少游急了,“別賣關(guān)子了,趕緊說?!?/br> “還能有啥啊,就前段時候,朱大娘下山,在縣集里撞見臨江了!”柳知節(jié)聲色俱到,“你猜撞見什么了?” 肖闞也急了,“你能不能一次說完!” “聽說是,臨江跟一個男人在花樓上摟摟抱抱,親密無間!”柳知節(jié)說到激動處,差點(diǎn)跳起來。 肖闞第一反應(yīng)就是關(guān)謠,“那,那人是誰?” “這個,朱大娘說她也沒看清,就看到個背影。”柳知節(jié)臉色復(fù)雜。 然而李少游卻見怪不怪一般,“就這事?我還以為是什么呢。” “少游,你充冷靜個啥勁啊,難不成你知道什么?”柳知節(jié)轉(zhuǎn)著眼珠問。 李少游一副沉穩(wěn)樣,“就算朱大娘看到的且是事實(shí),這也沒有什么值得驚奇的,再說了,咱們寨里又不是沒有斷袖,你看謠叔多豁達(dá)啊。” “嗯……說的也是,是我有點(diǎn)激動了。”柳知節(jié)知趣的咽了口酒。 然而肖闞早已經(jīng)想到天邊去了。 看趙臨江的樣子,應(yīng)該不會同其他男人相好的,那花樓上的人,極有可能就是關(guān)謠,若是關(guān)謠就在山下,說不準(zhǔn)宋玉也在附近。 想到這,肖闞打算明天去找趙臨江探個口風(fēng)什么,想試著去找找宋玉。 后面廣場上的人群逐漸散了,他們?nèi)艘卜值罁P(yáng)鑣,各回各家了。 原本肖闞只是想逢場作戲陪其他兩人小飲兩杯,結(jié)果就變成了借酒消愁,前前后后多少有點(diǎn)暈了。 肖闞手里還提著李夫人給他的角粽,腳底有些輕飄飄的晃回去。 當(dāng)他回到青玉案時,扶著門框,看到內(nèi)院的石凳上坐著一個人時,還以為是自己的幻覺,以為是自己思念成疾的幻想。 于是借著酒,他放大了心中情感,對著他以為是的幻覺,口無遮攔的說:“宋重錦,你去哪了,你知道我天天一餐不落的備著飯菜,在等你回來吃飯嗎?” 坐在院中的人影明顯很是吃驚,隨即輕哼了一聲,“你私下都是這么稱呼為師的名諱嗎?” 這回落到肖闞吃驚了,他站直了身子,往那人形走去,才發(fā)現(xiàn)不是幻覺。 “義,義師,你回來了?!毙りR一時心中百感交集。 宋玉瞟了一眼對方手里的粽子,又抬起眼皮說:“反省清楚了嗎?” 肖闞一開始沒想起宋玉問的是什么,他把粽子放到桌上后,才明白對方的問題,訕訕道:“義師,徑云不理解。” “我問你反省清楚了嗎,不是問你理不理解明不明白。”宋玉右手捶了一下桌子。 肖闞像往常聽訓(xùn)一般立在對方跟前,“義叔若是問我對杜姑娘動手一事,徑云誠心愿意領(lǐng)罰,不過,并不意味著徑云能接受她對義師的不舉?!?/br> “此事你不顧對方懷弱就動粗,我過后自會罰你。” 宋玉咳了一聲,又說:“不過,為師尚且問你的是,你對為師不舉,你……可有反省明白。” 肖闞一直盯著對方,盡管光線晦暗,他卻發(fā)現(xiàn)了什么,于是變臉,“哦?義師是指的什么不舉?哪次不舉?” “肖徑云!”宋玉惱羞成怒的又捶了一下桌子。 肖闞像是抓到了對方把柄一樣,邪笑著繼續(xù)問:“義師倒是說啊,是哪次不舉?是在姜家村同床那一次,還是在銅樓那一次,還或者是說,我給義師您上藥那一次?” 沒等宋玉回答,肖闞又補(bǔ)充道:“義師怎么兩耳充紅了?莫不是懷羞了?” “我,看你是還沒有想明白!”宋玉自己都感覺自己的臉都紅了。 肖闞不所為動,甚至蹲下身來,兩手置在宋玉的大腿上,微仰起頭欣賞宋玉難以置信的眼睛,“義師,我當(dāng)真想不明白,想不明白義師怎么還不知曉徑云的心意?!?/br> 宋玉嗅到對方身上沾著酒氣,倉皇起身,“你且飲酒方醉了,此話為師就當(dāng)你沒說過,以后莫要再說?!?/br> “義師!” 肖闞眼疾手快拉住要走的宋玉,并往對方腰間一攬,宋玉重心不穩(wěn)后背撞上了肖闞的前膛。 “逆侄!你可知你在干什么!”宋玉的后背傳來另一個人的體溫,對方的手臂把他的腰擺箍得牢牢的。 肖闞把下巴搭在對方頸肩處,對著宋玉的耳朵說:“知道,我在與義師偷香?!?/br> “松,松開,為師,不想對你動手。”宋玉倒吸一口涼氣,心里安慰自己對方只是喝醉了犯渾。 “義師怎么這般不通理,徑云喜愛義師。”肖闞的手掌上爬,撫壓在宋玉的兩膛,“義師卻要對徑云動手?!?/br> 宋玉心里一通亂跳,好像沸水澆頭而下,“再不松手,莫要怨為師不顧師侄情誼?!?/br> “那最好不過了?!毙りR像是受到了魅惑,一口咬在對方后頸側(cè)。 宋玉終于忍無可忍了,用胳膊肘狠狠往對方胸膛一擲,同時毫不留情一腳踩在對方腳背上,趁對方吃痛的瞬間掙開了對方的禁錮,順帶給了肖闞一耳光。 “額呵?!毙りR臉還保持著被扇打的姿勢,嘴角滲出了血絲。抖了抖那只被踩過的腳,“義師真是,吝嗇對徑云的情意。” 宋玉后知后覺剛剛自己下手實(shí)在不知輕重,又氣又惱,“且不論情意,我們師侄一場,這是犯忌!明白嗎!” 肖闞一聲不吭,咳了一聲,往地上吐了一口血沫。 “你!”宋玉心亂如麻,又由不得心疼的上前想看看對方的傷勢。 宋玉兩指鉗住對方的下巴,“讓為師看看?!?/br> 肖闞喘著受痛的大氣,嘴角抽了抽,趁對方檢查自己嘴角的空隙,伸展出兩臂把對方圈抱起來,埋頭就是銜咬對方的側(cè)頸。 “你看清了!我是你義師!更是你義叔!” “我可以不把你當(dāng)義叔!” “這是犯忌!” “我肖徑云喜愛宋玉,我管他犯不犯忌!” 第19章 竹舍歡娛 心宋玉被對方一通話給震懾到了,或者說是觸動到了。 “宋重錦你聽好了,我肖徑云不在乎你是義師還是其他什么的,徑云喜愛你,犯不犯忌無非就是別人說兩口,我都不在乎?!?/br> “為師在乎!你覺得合適嗎!” 肖闞像是抓到了什么重點(diǎn)似的,興奮道:“義師所言,義師也喜愛徑云嗎?” “沒,沒有?!彼斡袷肿ブ鴮Ψ绞滞?,還在試圖掙脫對方的懷抱,“沒有,不會有,也不可能有?!?/br> 肖闞死沉的套著對方的腰,生怕對方掙脫自己再躲個三五天的,“那義師為何躲我?義師若是對徑云沒有一點(diǎn)念想,打罵我?guī)最D才是,為何還要大費(fèi)周章躲到山外去?” “為師是,想讓你冷靜冷靜。”宋玉感覺到對方手上的力度越收越緊了。 肖闞的眼神鎖定著對方閃躲的眼神,“徑云一天一刻看不到您都冷靜不下來?!?/br> “閉嘴!”宋玉蓄力著。 肖闞心里感覺到一種得到回應(yīng)似的愉悅,眼里亮著說:“義師,重錦,宋玉,您同我相好吧?!?/br> “……”宋玉心跳分外的快。 可肖闞并沒有等來對方的回應(yīng),宋玉用了一套勾拳把肖闞片刻就打趴下了。 主要是,肖闞絲毫都沒有還手。 “若有下次,你再說出這般話……”宋玉神情難定的俯瞰著地上的肖闞。 肖闞翻了個身,四肢八仰的躺在地上,回望著宋玉,抽動嘴角笑了笑,“如何?” “那你就給我滾出青玉案?!?/br> 宋玉說的擲地有聲,肖闞臉上的笑容立馬僵了僵。 “義師,徑云有錯嗎。”肖闞苦笑了兩聲。 宋玉沒有回答他,徑直的回了廂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