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藏義叔 第10節(jié)
肖闞扯出微笑,“沒什么,就是,哦對,方子,你看看?!?/br> 說著,肖闞把方子遞過去后,趙臨江立馬看了起來,隨即露出了一個難以定位的表情。 “這方子,是誰寫的。” “玉叔寫的,臨江,怎么了?方子有問題?” 趙臨江回以一種陰郁的表情,“沒問題,不過,這個,你怎么不跟我爹去抓藥?” “這,杜姑娘讓保密?!毙りR似乎感覺到了什么,索性說了實(shí)話。 趙臨江點(diǎn)點(diǎn)頭,“明白了。” “怎么了?明白什么了,臨江你倒是說啊,這方子是……”肖闞雖然迫切想知道,但是還是一副語氣輕松的樣子。 趙臨江巡視了四周確認(rèn)沒人后,才低聲道:“這方子上開的白術(shù)、當(dāng)歸、白芍、菟絲子等,你可知道是作何藥用?” “我要是知道,還尋你做甚,別賣關(guān)子了。”肖闞唏噓。 趙臨江把方子折起來收好,表情也不大好看,“益氣養(yǎng)血安胎常用代表方藥為胎元飲,大體用藥如白術(shù)、當(dāng)歸、白芍、杜仲等?!?/br> 肖闞愣了愣,“安胎?” “沒錯?!?/br> 緊接著,兩人相對無言走了一路,一個臉色比一個還黑。 到了醫(yī)坊后,趙臨江便拿著方子去抓藥了,肖闞呆坐在一邊,心里五味雜陳。 這杜奴嬌有孕了,那誰是胎中孩兒的父親呢?這個問題可以有很多答案,但卻避免不了往一個方向懷疑。 抓好了藥,臨走前,肖闞再次叮囑:“臨江,這件事,勿告訴別人?!?/br> “明白。”趙臨江眉頭壓的很低,看起來心事重重。 然而肖闞還沒有抬腳走人,不由得問了一句:“臨江,你覺得……” “應(yīng)該不會?!壁w臨江直接搶話。 肖闞被對方的突然反應(yīng)給驚到了。 “我是說,應(yīng)該不是三爺,當(dāng)然也應(yīng)該不是謠叔,我猜的?!壁w臨江嘴角抽了抽。 肖闞也不想繞什么圈子了,對方這么說的緣由他自然明白,“嗯,我也是這么想的,我先回去了?!?/br> “行,過兩天再來抓藥,我把方子配全些?!?/br> 肖闞把藥揣在懷里,兩眼空洞的往回走。 關(guān)謠來過后,和宋玉在杜奴嬌房內(nèi)敘談了一個下午,晚飯時杜奴嬌也沒有下床,三人心事重重的吃著飯。 第二天,肖闞決定再去找一次趙臨江。 兩人心照不宣的避開了旁人,挑了個安靜地。 “你這臉色不太好?!壁w臨江說。 肖闞看著對方,也沒覺得對方臉色多好,“你會看脈吧。” “不是說……”趙臨江猶豫了。 肖闞心里的顧慮重重,“你有辦法吧?!?/br> “有?!壁w臨江眼神黑沉,“可以用微量迷香?!?/br> 趙臨江感覺眼皮跳了一下,有些看不透面前人,又感覺對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什么時候。” “謠叔和義叔剛剛下山去了。” 兩人打了個商量后,就打算先各自回去準(zhǔn)備準(zhǔn)備。 別前,趙臨江不由得問出了心中的疑惑:“徑云,你為什么要這么做?!?/br> 肖闞定定的看著對方,淡定道:“對方來歷不明,我不想兩位義叔他們攤上麻煩?!?/br> “……”趙臨江想了想,“也是?!?/br> 肖闞但愿趙臨江是相信他的,“臨江,你為什么幫我?!?/br> 盡管肖闞對趙臨江的秘密已經(jīng)知曉一二,對方這么幫他,無非就是擔(dān)心杜奴嬌腹中胎兒是關(guān)謠的。 “你的忙我沒有不幫的道理。”趙臨江淺笑,“我的顧慮與你無差。” 兩人平日里私交不多,但寨中人互相扶持親愛都是常態(tài),肖闞往常里不曾有多注意趙臨江這個人,此時卻覺得對方似乎不是什么泛泛之輩。 “謝了?!?/br> “不必,你先回去,待會我?guī)е鴸|西過去?!?/br> 作者有話說:沒有人比趙臨江玩的更花了 第10章 逢夢中香 “怎么樣?!毙りR小聲問。 趙臨江把杜奴嬌的手放回繡被里,過去把香爐滅了,“出去說。” 隨即,兩人掩門出去后,床上的杜奴嬌睜開了眼,聽著屋外的動靜。 感覺到門外沒人了,她起身走到窗柩前,拿起香爐的蓋子,捻了捻爐中灰,放到鼻前嗅了嗅。 肖闞和趙臨江兩人立在廊道里面面相覷。 “號不出來?”肖闞心里懸著一根線。 趙臨江搖了搖頭,“脈象很明顯。” “那,怎么樣?”肖闞急于知道結(jié)果。 趙臨江這次沒賣關(guān)子,“快有三個月了,胎兒不太穩(wěn)?!?/br> “三個月?” “應(yīng)該是?!?/br> “確定無誤?” “不敢定論,但十有八九?!?/br> 兩人都是面掛愁云的,也沒什么想說的,肖闞隨即把趙臨江送出了青玉案。 宋玉今日下山前特意叮囑肖闞顧看好杜奴嬌還有溫習(xí)幾遍前些日所學(xué),但肖闞手持長矛練了兩式就沒心神了。 索性拋去了長矛,在院里澆起花來,肖闞一邊搗弄著花草,一邊開始細(xì)細(xì)追憶起近三個月的瑣碎。 三個月來,宋玉僅下山過兩次,只有一次沒有當(dāng)日歸山,不過那一次,宋玉身邊還跟著關(guān)謠…… 肖闞做好了午飯準(zhǔn)備給杜奴嬌端到房里去,沒想到杜奴嬌倒先一步打開門了。 “杜jiejie怎么出來了?還是回房去吧,谷雨剛過,風(fēng)涼。”肖闞端著飯菜越過對方進(jìn)了屋,把東西放到桌子上。 杜奴嬌臉色好了許多,步調(diào)很慢,“不知怎么了,今日睡得有些沉了,麻煩你了?!?/br> “多睡些也好,杜jiejie安心養(yǎng)病就是?!毙りR給對方拉開凳子。 杜奴嬌也不推辭什么,緩身坐了下去,“重錦呢?” “義叔他和謠叔下山去了,我先去忙了,有事您叫我?!?/br> 杜奴嬌拿起筷子,“那,多勞了。” ——————— 晚上,宋玉和關(guān)謠踩著膳點(diǎn)回來了。 杜奴嬌看到兩人,臉色大喜,“重錦你們回來了?!?/br> 肖闞手中拿著碗盞,聽到杜奴嬌的話,喉嚨里的話又咽了回去。 “嗯,今日怎么樣?!彼斡駬崃藫醿尚洹?/br> “挺好的?!倍排珛蓮男りR手中接過筷子分發(fā)。 關(guān)謠也把手中物件放到一邊,坐到了飯桌前,“那就行,看你面色好了許多?!?/br> “沒什么大礙的?!倍排珛擅嗣?。 宋玉斟了斟筷子,“吃飯吧?!?/br> 幾人紛紛動筷子后,肖闞才坐下,一言不發(fā)。 “徑云啊。”關(guān)謠看著對方有些異樣,“這兩日勞累你了?!?/br> 杜奴嬌也連忙說:“忘提了,這兩日確實(shí)多托徑云的照顧了?!?/br> 肖闞笑得有些牽強(qiáng),“沒什么,應(yīng)該的。” 這飯吃得有些沉悶,宋玉幾乎沒說過什么話,更是沒有搭理過肖闞。 肖闞窺了幾眼,宋玉看起來有些疲憊,胃口也不怎么好。 入寢后,肖闞實(shí)在是心煩意亂,干脆披了一件外衫就出房門去了。 青玉案人氣稀薄,無論哪個季節(jié)都透著涼氣,加之背后的一片竹林更是蕭寂。 宋玉廂房的窗戶緊閉,肖闞看著,猜想著宋玉睡不睡得著。 走著走著,繞過了東廂的轉(zhuǎn)角,發(fā)現(xiàn)杜奴嬌的側(cè)房還亮著燈。 肖闞本想背身而去,此時卻看到燭光映照的窗幔里折*出兩個人的黑影。 僅僅是影子,不難辨出是誰,肖闞被什么重物壓住了心口似的,墊著腳踱步到了窗邊。 肖闞臉繃著,耳朵貼近窗榥。 “重錦,你右手傷著了?” “無礙,我前面同你說的,你要謹(jǐn)記,這兩日我脫不開身,無力顧及你,有事你同徑云說?!?/br>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