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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該不會是想在我府上再多賴些時日,故意的吧?”往前走了一步,趙元盛瞥了一眼四下,確定人已經(jīng)走了個干凈,伸手將李安抱了起來。 “趙元盛!” 垂眸看了一眼懷中中的人緊緊攥住自己衣袍的手和發(fā)紅的耳尖,趙元盛心中升起一點戲弄的意思,他故意輕輕把人顛了顛,李安立馬往里縮了縮。 李安從未被人這么抱過,只覺得這樣失重的感覺太沒有安全感了,生怕趙元盛手上一個不穩(wěn)把自己摔在地上。 他記得趙元盛的騎射不錯,不知道這些年來有沒有偷懶,還能不能抱得動自己這么一個大男人,而且自己這些日子在晟親王府吃胖不少。這么想著,李安很自覺地捏了捏趙元盛的手臂。 yingying的,平日里應(yīng)當(dāng)沒有偷懶吧...... 李安又伸出手戳了戳,確認(rèn)自家義兄這些年來確實沒養(yǎng)肥膘,剛放下心來,就聽到頭頂上飄過一句冷冷的話:“摸出了什么?” 想到方才自己查看他傷口時,李安一副怕被別人看見的樣子,趙元盛原以為他是怕被其他大臣看見,更加輕看了他,于是貼心地等人都走了才把他抱上馬車,誰知道他躲在懷中動手動腳起來。 “我只是覺得近日自己吃得有些多,怕義兄抱不動我......”話音未落,李安就被放到了馬車?yán)锏能泬|上,他剛想起身,就被撐在一旁的手阻住了去路。 回想自己和他在晟親王府待過的幾年,趙元盛承認(rèn)大多時候李安只看見自己在書房讀書,可也不能僅憑這個就覺得自己弱到連一個人都抱不起來的程度吧? 趙元盛的面色沉了下來,定定地看了他好久,才道:“義兄有必要向你糾正一下,皇家子弟都會定期組織騎射和圍獵,我也會參加?!?/br> 聽他著重強調(diào)了個“我”字,沒有參與過這些活動的李安依舊不知所以然,愣愣道:“嗯?” 不知怎么,趙元盛的腦海里突然浮現(xiàn)出梅韶的樣子,有些心虛,趙元盛確是在皇家子弟中的騎射算得上是拔尖的,可落到武將家卻也稍微遜色了那么一點,眼前這個傻子總不會是覺得自己比梅韶身子差,才說出這樣的話吧? 這么想著,趙元盛有些不舒服,可他依舊硬氣道:“所以不是每個武將家的兒子都那么的出色。” 想了想,他又意有所指補充了一句,“尤其是那種受過刑罰的,身子會差上一點......不,許多?!?/br> 作者有話說: 李安可能是那種軟乎乎的貓咪?趙元盛是傲嬌的忠犬~ 梅韶:聽說有人在外面造謠我體力不行,可我是1?。ㄌ裘?/br> 第69章 人間色 沒有想到趙元盛入宮一趟,居然帶了個太醫(yī)回來,李安看著陸太醫(yī)對自己腫脹的腳查看再三的慎重神態(tài),心中略松:還好自己做戲是做了全套的。為了賴在晟親王府,李安從馬上摔下來可是實打?qū)嵉?,他也不怕太醫(yī)能看出些什么。 只是自己這兒剛出了一點動靜,趙禎就派了太醫(yī)來看,這其中居心...... 看著低頭給自己上藥的陸太醫(yī),李安的眼中漫過一絲探究和冷意。 雖說趙禎登基后不像先帝一般對自己有多番試探,可是帝王之心如何可以小覷,更何況自己本就心有謀劃,不得不多留下個心眼處處防范。 這么想著,李安不由自主地皺起眉頭來。 “摔的時候還嬉皮笑臉的,上藥倒知道疼了。”趙元盛見他蹙眉的模樣,是又氣又覺得他活該,忍不住開口嘲笑。 回過神來,李安又恢復(fù)了一副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幼?,半靠在軟墊上,雙眼微瞇,像只憊懶的貓兒一般,一副受了多大委屈的樣子。 看他這個樣子,趙元盛再多的責(zé)備也吐不出口,親自請了太醫(yī)去前堂問外敷內(nèi)服的藥材用量。 見趙元盛走了,李安才松了一口氣,輕輕刮著自己衣擺上的銀色繡樣,如玉的指尖側(cè)有薄薄的繭子,是他常年執(zhí)筆作畫留下的。 梅韶去滄州已經(jīng)兩月,除了前頭還送過一點消息來,后頭竟然音訊全無,這讓李安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起來。 有人消無聲息地走了進來,蹲在李安面前,替他拉好方才包扎的腿部衣袍,李安也絲毫沒有驚訝,似是極為熟悉她這種來去無聲的習(xí)慣,瞥了一眼外頭沒人,問道:“小燕,姜國那里怎么樣?” “我已經(jīng)聯(lián)系上了父親,父親說,目前姜黎二國局勢未明,他會往今年去燕州參與邊境互市的姜國官員里安插自己的人,可助一臂之力?!庇菅囝D了一下,罕見地猶疑了,“只是燕州孟家是穆昭帝的母家,雖說如今登上皇位的文帝不是孟家看好的景王,但畢竟有這層關(guān)系在,我怕世子剛?cè)パ嘀?,就會被時時監(jiān)視,稍微不慎,便有性命之憂?!?/br> 虞燕知道李安不喜歡協(xié)恩王這個頭銜,私下里都稱其為世子。 “不入虎xue,焉得虎子。小燕,你看看我的好叔父,當(dāng)年要不是他兵行險著,引我父王入死地,今時今日他又怎么能登上這帝王之位呢?”李安扣著銀繡的手加深了力度,缺口的指甲勾起一根銀絲拖拽出來,可他的面上卻是笑的。 “小燕?!崩畎餐蝗惶鹩菅嗟南掳停茡p的指甲在她臉上劃出一道紅痕,他卻似看不見一般,只是盯住她那雙沉靜的眸子中,“八歲時我來黎國為質(zhì),你就跟著我了。當(dāng)時我就問過的話,不知今日你的答案是否依舊。當(dāng)年初見,好似也是這樣的場景,你半跪在地上給我補衣袖上殘缺的繡紋,我問你,為什么要來黎國跟著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