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頁
“我能不回來嘛?”謝酒沒理他,又指了指徐相斐幾人,“喏,我找來的幫手,這是燕子,這是燕子他師弟,你應該都認識,那個是岳滿星,現(xiàn)在是懷鹿教的少主?!?/br> 嚴影山被他這亂七八糟的介紹鬧得頭疼,跟幾人鄭重打了聲招呼,只是聽到懷鹿教這幾個字時輕輕哼了一聲,意味不明地笑笑:“懷鹿教……” 岳滿星:“……” 怎么誰都不喜歡懷鹿教啊? 不過想到曲今白那個性子,好像也很正常了。 嚴影山看著徐相斐:“我認識你師父,當年他不愿幫我創(chuàng)立對影門,如今他兩個徒弟都得來幫我了,哈,真是有緣。” 他說話平淡冷靜,腔調(diào)極為古怪,反正除了謝酒之外,另外三人聽了都覺得心中發(fā)毛。 “小輩自是仰慕門主許久?!毙煜囔彻笆?,“只是如今不是敘舊之時,門主可有計劃?” 嚴影山聞言,又扭頭看向謝酒:“本來是沒有的,可我這傻弟弟又回來了,怎么說也得有一個?!?/br> 身邊還有他的親信,但嚴影山對自己毫無計劃之事死活不隱瞞,那兩個黑衣男子也不意外,還有閑心泡茶。 徐相斐真心覺得對影門上下都不太正常。 也虧姜浦在這里待了這么久…… 以后還是把他帶走吧。 嚴影山又說:“既然你們來了,那我明日邊找兆興決斗,若我死了,你們自行離開。哦當然,動作快點,要不然可走不成了?!?/br> 徐相斐:“……” 謝酒立馬不干了:“大哥你胡說什么?我都帶人來了,你當然不能死!說來你們規(guī)矩是什么,真要決斗?” “也不一定?!眹烙吧剿妓髌蹋暗让骱筇?,外面自有人回來幫我,不過我中了毒,也不知能否撐得到那日?!?/br> 徐相斐見狀便道:“我先前曾拜訪過郁郎中,在他手中得過一瓶藥,不過不知對門主身上的毒有沒有效?!?/br> 郁郎中對徐相斐和祝煦光還算友善,臨走前給了些東西,只是對武林至毒大概沒什么效果,眼下也只有試試。 若是能拖延一會兒,能夠離開對影門,他們還能試試尋醫(yī)。 嚴影山點點頭,接過藥一口吞下,卻拒絕離開對影門尋醫(yī):“對影門在我手中壯大,自然也只能是我的,哪怕是毒發(fā)身亡,我也不會就此離開。”他臉上依舊平靜,話里話外都絲毫不在乎自己生死,看著好像是不舍,但更多的是漠然。 徐相斐便不說話了。 謝酒愈發(fā)生氣:“你真是個瘋子,這玩意兒又那么重要?你在不就能再建一個對影門?我看你手下那些人也沒什么義氣,你也沒有,現(xiàn)在倒是舍不得了!” 嚴影山瞥他一眼:“你還小,自然不懂?!?/br> 謝酒快被氣死了,狠狠一甩袖:“好啊,我當然不懂,但我就要跟你一起,要是我也死了,你就在九泉之下自己跟爹娘解釋吧!” 嚴影山一頓:“我只不過說你兩句,你就拿爹娘壓我?” “兩句?你那是兩句嘛?”謝酒狠狠瞪他,“快給我想法子,不然不用做其他事了,我現(xiàn)在就死給你看?!?/br> 嚴影山:“……” 他扶額半晌:“行,大哥給你想法子?!?/br> 謝酒這才笑起來:“敬酒不吃吃罰酒,你就是欠教訓?!?/br> 屋內(nèi)其他人聽得尷尬不已,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兩人,等吵完了才各自恢復正常。 嚴影山緩緩開口:“……我倒是還有辦法?!?/br> 原來嚴影山也不是沒有后路的,兆興現(xiàn)在不敢動他,是因為還沒有辦法從他手中接過以前的路子,憑兆興一人根本無法養(yǎng)活整個對影門。 對影門又是這種唯利是圖的風格,現(xiàn)在能背叛嚴影山,以后就能背叛兆興,對方當然不愿意冒這個險,所以才想著下毒逼嚴影山自己讓路。 不過嘛,他高估了嚴影山的求生欲。 若是真沒有辦法,嚴影山還真就打算就這樣了。 “對影門由我創(chuàng)立,其中一草一木,盡是我精心布置。我是不愿就這樣給他……我屋中有一套銀針,是當年有位大夫給我的,我按照他的辦法用了便能暫時壓制毒性,恢復功力?!?/br> 之后怎么解毒,對嚴影山來說并不是什么問題。 謝酒眼睛一亮:“既然如此,那我們……” 嚴影山又慢吞吞道:“但是那地方已經(jīng)被兆興占了,他雖然找不到那套銀針,可我也不是這么容易拿到的?!?/br> 謝酒徹底無話可說了:“要說兆興讓你淪落這般地步,還不如說是你選的。大哥,你究竟怎么想的?” 嚴影門似乎對他這話很好奇,微微挑眉:“我以為你最能懂我,畢竟你闖蕩江湖的時候也不短了。這世間本就是唯利是圖,卻還要用各種規(guī)則限制自己和他人,豈不荒唐?我只不過是為同樣覺得荒唐之人提供了一個選擇……你看,對影門不就立起來了?” 這話很是新鮮,幾個年輕人聽了都紛紛沉默,一時間不知道作何反應。眼前人怎么說還算前輩,直接插嘴也太過無禮,但他的話讓人聽了又覺得真是荒謬。 嚴影山慢慢一笑,絲毫不意外他們的反應:“看,你們明明不認同我所想,卻又因為種種原因不敢之眼,這就是我說的,虛偽仁義?!?/br> “我不跟你扯這個?!敝x酒一擺手,“還是討論怎么拿到銀針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