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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徐相斐心中著急,擔(dān)心岳滿星不知輕重把自己傷得深了,但嘴上半點(diǎn)不饒人,“說他不配當(dāng)少主的人不是我,說他該聽你的話的人也不是我,縱容自己手下諷刺他的人更不是我。” “曲教主,你當(dāng)真以為我走不出懷鹿教嗎?” 曲今白武功比他高不錯,但徐相斐的輕功在江湖上都少有敵手,要跑還真不是難事,所以他才毫無顧忌地直接來了懷鹿教。 只是沒想到岳滿星和曲今白之間的問題遠(yuǎn)比他想得嚴(yán)重,這小子跟岳漁一樣,不爆發(fā)則已,一來就來個大的。 徐相斐一邊頭疼,一邊沖著岳滿星招手:“來大哥這里,我?guī)汶x開。” 岳滿星真的挺想走的,他在懷鹿教里就像被養(yǎng)著的鳥,吃的喝的都不缺,可永遠(yuǎn)都走不出那個籠子。 曲今白就像養(yǎng)鳥的人,明明自有打算,卻又讓人看不出絲毫,只時不時過來逗逗這只迷途的鳥兒。 若是這樣,岳滿星覺得自己寧愿過上輩子v被追殺的日子,同樣是沒有自由,至少那時還能為活到明天掙扎一下,如今卻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看了看曲今白,發(fā)現(xiàn)對方?jīng)]有反應(yīng),于是慢慢往徐相斐那邊走去。 走到兩人跟前時,徐相斐一把將他拽到自己身后,先是將他手中的刀奪下,又想打他又心疼,想了半天也只好沖曲今白發(fā)火:“方才曲教主說只不過想要我手中的秘籍,想來是周寄說的了。只是很可惜,徐某手上從來沒有什么秘籍,教主所為,只不過是竹籃打水一場空?!?/br> “不管教主究竟是為了什么才找滿星回來,可滿星如此舉動,教主覺得自己半分責(zé)任都沒有嗎?懷鹿教中的流言蜚語,教主當(dāng)真半分不知嗎?” 徐相斐冷笑:“教主說的選擇,簡直荒謬至極,徐某不會做這個選擇。滿星的人,我?guī)ё吡恕袢諑Р蛔?,改日也能帶走,教主不妨一試??/br> 他拉著岳滿星就走,曲今白卻已經(jīng)站在原地不動,擦肩而過之時,岳滿星似乎能看到他悵然若失,但又覺得自己看錯了。 怎么會呢? 曲今白這樣的人,怎么可能會悵然若失? 錦姑慌亂喊岳滿星一聲:“少主!” 岳滿星還輕輕拽著徐相斐的衣袖,聞言頭也不回:“錦姑姑,別叫我少主了……事情已經(jīng)解決,你們也不需要違心侍奉我這個不知來路的少主,這些天多謝姑姑照顧……就此別過?!?/br> 徐相斐倒是抬眼看去:“你此刻該喊的,可不是滿星?!?/br> 錦姑也才小跑到曲今白跟前:“……教主……” 這里的動靜被懷鹿教其他人知道了,徐相斐和岳滿星回到住處時,外面多了不少人盯著,岳滿星收拾東西的手都慢了,情不自禁地往外看。 徐相斐拔出劍一看,手又一松,錚然一聲,劍身入鞘,他才慢慢笑出來:“別擔(dān)心,你這次走得了了?!?/br> 正如徐相斐所說,他們出去的路極其順利,一路上沒有任何阻攔,只是暗中那些冰冷窺視的眼神看得人后背發(fā)涼。 岳滿星是少主時,他們再怎么不滿,該做的還是要做,但他若不是了,他們自然不喜歡這個讓曲今白都放下身段討好的小白臉。 弱不說,性子也別別扭扭的,胳膊肘往外拐,反正就不是個好人! 這么像或許野蠻了些,但確實(shí)是他們真實(shí)的想法,懷鹿教崇尚武力,怎么可能真心喜歡在他們眼中一事無成的岳滿星? 岳滿星還看見巧巧對他呸了一口,不由得低下頭,他不覺得自己錯了,因?yàn)槿舨贿@么做,不用這么激烈的手段,他或許就真的走不出懷鹿教了。 不是沒有猶豫過,可是…… 說句自私的話,他跟曲今白的關(guān)系,還真沒有好到那個地步。 他害怕看不透的人,更不喜歡這樣總是不顧自己想法的人,曾經(jīng)對葉期誤會諸多,如今也不見得就長記性了,依舊還是不喜歡。 徐相斐安慰他:“沒事,或許這樣,曲教主才能正視你的意愿,至少桌上不會出現(xiàn)你根本不喜歡的糕點(diǎn)?!?/br> 岳滿星露出笑容:“我知道……大哥,姜浦真的出事了嗎?” “這啊?!毙煜囔硨?shí)話實(shí)說,“我也不知道,從柳州出來,我便直接去了新城,隨后又回了長寧,一路上沒有停留過,也就真不知道對影門的事?!?/br> 不過曲今白應(yīng)該不是在詐他,他不知道姜浦和岳滿星的關(guān)系也不錯,只覺得兩人身世如此,應(yīng)該存在許多矛盾才對。 可姜浦是個不在乎的,岳滿星又是重生的,兩人對過往身世一個不在意,一個滿心愧疚,怎么可能還有矛盾? “這種時候,我倒是慶幸重來一次了……”岳滿星認(rèn)真想想,“若是當(dāng)年的我,或許真的會不喜歡姜浦?!?/br> 他知道姜浦身世的時候,兩人已經(jīng)一起逃亡好幾年了,算得上生死之交,他也慢慢看淡,只覺得姜浦不該如此。 姜浦應(yīng)該回到岳家,一生順?biāo)炱桨病?/br> 曲今白生岳滿星的氣,不僅沒給岳滿星馬車,還扣留了徐相斐的馬,打定主意讓他們兩個走出去。 徐相斐思考了一下把馬偷回來的可能性,還是岳滿星勸他不要多生事端,才打消了這個想法。 “唉,我說你……”兩人出了懷鹿教,徐相斐就開始算賬了,“大哥沒什么本事,也就嘴皮子利索點(diǎn),我跟你叔父談?wù)?,全身而退還是可行的。你怎么就這般沖動,難不成學(xué)了比你還小的小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