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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頭吃著早飯,大概是因為昨天吃得挺飽,如今吃相也斯文了許多,不過依舊吃得很快。 好像有人跟他搶一樣。 徐相斐越看越覺得這人奇怪,但又摸不準他的身份。 按理來說,江湖上重劍用得不錯的,徐相斐都應該有點印象才是,怎么突然冒出一個阮舟來。 他想著事情,還順手給祝煦光夾了個包子。 祝煦光一言不發(fā)地吃下去:“白菜餡的?!?/br> “喔,那我不吃。”徐相斐又給他夾了一個。 祝煦光低頭繼續(xù)吃,師兄不喜歡吃白菜,所以有白菜餡的東西都是他吃。 他盯準徐相斐的筷子,敲掉某人蠢蠢欲動想去夾一點辣椒的手:“不準。” 徐相斐苦著臉:“唉,師兄也不能每回都喝粥呀?!?/br> “誰讓你挑食。”嘴上是這么說,但祝煦光還是夾了一塊小小的rou餅給他,“吃這個吧?!?/br> 岳滿星早就習慣了這對師兄弟膩歪的舉動,但阮舟很顯然沒見過,一頓飯?zhí)痤^看了他們好幾次。 看得徐相斐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從前他和祝煦光沒有把關(guān)系挑明到這個地步,這些舉動做出來相當問心無愧,極其自然。 如今總感覺…… 是有點膩歪了。 不過阮舟沒有見過正常的師兄弟相處是什么樣的,只是覺得徐相斐果然跟他偷聽到的一樣,對自己師弟很好。 好得讓他覺得陌生又奇怪。 …… 因為韓得羽遲遲沒來信,徐相斐幾人也沒辦法,只好在新城逛著玩。 原本徐相斐是想趁這個機會摸清周寄針對他的原因,結(jié)果冒出來一個阮舟,把那些人解決了。 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在阮舟面前,徐相斐自然不可能表露出自己的擔心,也不會覺得他這是多此一舉,出門時還笑瞇瞇地給了他和岳滿星一人一些銀子。 岳滿星有點迷茫:“大哥,我有錢的?!?/br> 而且徐相斐身上的銀兩說不定還沒有他多呢。 “有是一回事,大哥給你是一回事?!?/br> “……那謝謝大哥?!痹罎M星看了看阮舟,“那你跟著我一起吧?!?/br> 想都不用想,祝煦光肯定跟著徐相斐一路的。 阮舟歪了歪頭,盯著徐相斐問:“為什么?” 為什么給他銀子? 徐相斐不知道從哪里又拿出來一把紙扇,展開給祝煦光扇了扇,聞言笑出聲來:“誒,就當是報酬了?!?/br> 但是他要的報酬不是借住嗎? 為什么又要給他銀子? 阮舟想不明白,他沒見過徐相斐這樣的人,甚至面前這三人他都沒見過類似的,因此完全不知道該怎么說話。 徐相斐決定占他點便宜:“這樣想嘛,這里就我最大,你想想在你家中,是不是也是長輩給些銀兩讓你出去玩?” “沒有?!?/br> “嗯?” 阮舟一頓:“沒人給,不出去?!?/br> 沒人給過他錢,也不會有人讓他出去玩。 徐相斐聽懂了,頓時心情復雜,想了想又塞了一點給他:“沒事,在哥哥這里你肯定能玩一玩?!?/br> 阮舟沒注意到某人已經(jīng)自稱哥哥了,只是愣愣地看著手里的銀兩和銅板,然后聽見對面兩人又在悄悄說話。 祝煦光:“……那師兄,我的呢?” 徐相斐:“走了,師兄的都是你的,行了吧?” 祝煦光:“……” 師兄永遠有辦法用一句話就讓他心潮澎湃。 他們兩人走了,阮舟就自然而然地和岳滿星走在一起。 他們兩人都不是話多的人,走在一路簡直寂靜得可怕。 不過這種感覺岳滿星還挺熟悉,在最后那幾年,他跟另外一個人待在一起就是這樣的。 不過那人好歹什么都聽他的,阮舟是什么都不聽,這里看一下那里看一下,還要問岳滿星:“這是?” 岳滿星在心里悄悄給他說的話數(shù)數(shù),聞言就看了看:“小孩玩的撥浪鼓,你沒見過嗎?” “沒有?!?/br> 阮舟低著頭,又看到一樣東西,還不等他問,岳滿星就開口了:“糖人,沒想到梁州也有?!?/br> 那就是其他地方也有了? 阮舟沉思良久,又看了一下那些糖人。 為什么要把糖做成人的樣子呢? “大概是小孩喜歡,其實長大了也就不愛吃這個了?!?/br> 阮舟看向岳滿星:“吃過?” “啊,對?!?/br> 阮舟更沉默了。 岳滿星覺得不對:“雖然我不知道你從哪來,但是這一路過來,莫非你沒有見過嗎?” 怎么會對這些東西這么陌生呢。 “……”阮舟想了想,“馬車?!?/br> 他一路都是坐在馬車里的,到了地方就會有人讓他下來,不是殺人就是殺人,等到事情結(jié)束再坐馬車回去。 這一次只是意外罷了。 “馬車?”岳滿星很明顯沒懂,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只好任勞任怨地沿著這條路給他解釋。 “這是糖葫蘆,就外面裹著糖,里面是山楂?!?/br> “那是表演雜耍呢?!?/br> “這是……誒!” 岳滿星立馬抓住阮舟蠢蠢欲動的手:“這是個小孩,你不可能這個都沒見過吧?” 阮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