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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漁快哭了。 他平時(shí)就喜歡待在自己院子里,什么都不喜歡管,跟誰都不熟,結(jié)果伯父突然要他來這邊用晚膳。 把他嚇壞了。 徐相斐伸手往他面前遞了一杯茶:“岳漁是嗎?” 岳漁抬眼一瞧,瞬間又縮回去。 他知道的,這個(gè)是姑姑的孩子,嗯……是大哥。 “大哥?!?/br> “哎?!毙煜囔承Σ[瞇的,他就喜歡這種看上去單純無害的人,看著就好逗。 “大哥之前沒來看你,你是住在那邊來著?” 岳漁:“……”要來看他嗎? 還是不要了吧。 “大哥院子的西面?!?/br> 岳滿星知道他不愛說話,也就幫忙回了一句。 岳漁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想回,瞬間又不吱聲了,眼睛也低垂著。 徐相斐眨眨眼:“四弟一定很喜歡寫字,我的字就寫不太好?!?/br> 岳漁一愣,好奇地看著他。 徐相斐覺得挺新奇的。 他自己快弱冠了,祝煦光長得快,跟他一直都差不多,自己認(rèn)識(shí)的朋友大多也都是二十多歲的青年。 這種十六七歲的少年,徐相斐還真是很久沒看見了。 岳滿星不算。 他眼中的情緒太過復(fù)雜,就像蒙著一層霧,又想被墨染上的黑。 反正怎么看……都不像十七歲的人。 “你手指上還有墨汁呢?!毙煜囔滁c(diǎn)點(diǎn)他的手指,“而且你不習(xí)武,手上卻有薄繭,我想了想,也應(yīng)該只有常年練字才有這般了。” 岳漁抿著唇:“大哥很厲害。” 他稍微對(duì)這個(gè)大哥親近了一點(diǎn)。 徐相斐也笑著說:“那我當(dāng)然是很厲害?!?/br> 岳漁:“……” 這怎么……不謙虛一下呢? 他讀的書里,里面的人都會(huì)謙虛幾句啊? 岳漁突然有點(diǎn)糾結(jié)。 岳明鏡來了之后他們就不說話了,安安靜靜地用飯。 徐相斐因傷忌辛辣,因此只能放棄自己最喜歡的菜色,乖乖喝雞湯。 雖然他不是很喜歡。 岳漁看了看他:“西湖醋魚很好吃?!?/br> 徐相斐的筷子一頓,笑著夾了一筷子西湖醋魚。 “不錯(cuò)?!?/br> 岳漁顯然更加高興了。 他覺得自己跟大哥很有話說。 他在岳家一直是一個(gè)人,因?yàn)樯阅懶∶舾校渌艘膊辉敢飧?,只能自己躲在院子里自閉。 但大哥應(yīng)該也是一個(gè)人吧。 他可以跟大哥玩。 岳漁年紀(jì)還小,又被關(guān)著許多年,因此想法總是稚嫩一些,想和家人多接觸一下。 只是他不敢。 但徐相斐吃飯之后,岳漁還沒來得及找他說幾句話,但還沒來得及做好心理準(zhǔn)備,就看著一個(gè)背著兩把劍的冷面人走到他大哥面前。 大哥笑了幾聲,兩個(gè)人看上去親密極了。 岳漁頓時(shí)失落。 原來大哥不是一個(gè)人啊。 “給你引見一下,這是我四弟岳漁,就是我小叔的獨(dú)子?!?/br> 徐相斐突然拉著祝煦光過來,“這是我?guī)煹?,姓祝名煦光,比你大兩歲,叫他一聲祝兄就行?!?/br> 岳漁沒喊。 他只是低著頭嗯了一聲。 徐相斐上手掐了他的臉一下。 他就是手賤。 祝煦光扭頭瞪了他一眼。 徐相斐笑著收回手:“聽滿星說你不怎么出門,大哥最近在外面待的時(shí)候多,等你二哥不刁難我了,我便去你院子里玩玩好不好?” 岳漁一頓:“我……” “若是不方便,也不用勉強(qiáng)。”徐相斐笑了一下,“我對(duì)文人,總有些好奇,因此看見四弟就覺得你學(xué)識(shí)一定不錯(cuò),才想著去瞧瞧?!?/br> 岳漁這才笑了出來:“那大哥一定要來?!?/br> 徐相斐答應(yīng)了。 然后路上便興沖沖地把銀票交給祝煦光:“師弟,師兄我掙錢了!看來我還是有經(jīng)商天賦的嘛?!?/br> 祝煦光:“……” 你對(duì)自己到底有什么誤解啊。 祝煦光嗯了一聲:“也許吧?!?/br> 徐相斐看他:“嘶,我怎么覺得師弟這句也許,說得那么不情不愿呢?” “師兄心中,也該有數(shù)才是?!弊l愎庹f,“這鋪?zhàn)淤嶅X,也是該謝謝師兄,謝謝師兄高抬貴手,沒親自去管它?!?/br> 徐相斐:“……” 作者有話說: 岳漁:大哥說話真好聽。 (四弟!走的是!逆襲之路!) 第12章 徐相斐覺得祝煦光膽子是越來越大了。 “師弟莫不是因?yàn)槲腋牡苷f話,不高興了嗎?說話帶刺兒的?!?/br> 祝煦光突然沉默。 徐相斐側(cè)頭看他,月光如水,將他臉上輪廓照亮,燦如星光的眼睛里是身姿挺拔的劍客。 劍客突然拽住他的發(fā)帶,硬生生把徐相斐的臉扯回去:“師兄別看了,我沒有那么想?!?/br> 徐相斐一頓,不知道是不是在解釋,只是說:“四弟與我一樣,失去父母,我知道舅舅一定待他不錯(cuò)……但我,怎么說呢,有一種同病相憐之感吧?!?/br> “師兄怎么能與他同病相憐?”祝煦光不解,“我一直都陪著師兄?!?/br> 徐相斐一愣,又笑了起來:“是是是,這真的是師兄想岔了。” --